“呵呵......”
楚成玉惨笑:“你倒是拿的起也放得下，不愧是当过尊者的人，行了，鞭子我还你，以后你我大路朝边，各走一方，谁也不欠谁的，就当报了你这三年的加护之恩了。”
说完，他丢下鞭子转身欲走。
却突然听见兰溪大叫一声:“停一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都不告诉我，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又很委屈冲着男人道:“师尊你理理我呀？”
对方似笑非笑:“这两人不是都在你面前，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开口就是。”
少年直觉他不太对劲，却听楚成玉叹息一声:“罢了，我来说吧。”
原来，这一切都是持明尊者早已安排好的，百年前，他知道虚空浩劫避无可避，便留下自己的本命法器——流金九节鞭，并与瀚海楼达成协议，百年后替此鞭寻找有缘人。
随后将自己的灵神附到一枚可破开界壁的法器中，便开始了漫长的寻人之路。
过了将近百年，持明尊者终于找到了楚成玉，在经过一系列的操作后，将当时只有十六的楚成玉转移到了寰宇大世界，三年后又诱骗对方到瀚海楼中参加拍卖。
而那流金九节鞭有他的鞭意，肯定百分百会选择楚成玉。
而楚成玉迫于压力必定会拜入仙宗或者任意一方势力寻求庇护，到那时，持明尊者便打算动手夺舍，偷龙转凤，将楚成玉拥有的一切都变成自己所有。
至于楚成玉本人，除了神魂分散外，一切都替他人做了嫁衣。
听到这里，兰溪气得要死:“你，你怎么能这么坏，师尊，你快管管，我都要气死了。”
而楚成玉却拦住了他，冷声道:“不用，他虽然算计了我，这三年对我也算毫无保留，恩仇相抵，从此再不相见。”
持明知道眼前这个青年有多生气，三年下来，两人之间从一开始的互相猜忌到相处融洽，中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同时也让自己的心里产生了转变。
想到这里，他走到对方面前，轻轻将流金九节鞭放下，语气淡淡道:“无论你还是不信，其实我早就转变了一开始的打算。”
他微微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晚上是谁和你在一起吗，我说自己在沉睡，其实是骗你的。”
楚成玉的脸色变得极其恐怖，手忍不住攥紧，盯着对方黑白分明的眼睛:“是谁，你若是一开始就不想说，为何现在又要告诉我。”
持明歪了歪头，脸上很是无辜:“毕竟现在隐瞒也没有意义了。”
没有意义，什么叫没有意义。
“那个人自然是我，不然荒郊野岭的地方，难道你真以为会有旁人经过。”
说着，持明心情变得更好，语气也变得轻快:“好像这是最后瞒着你的一件事了，鞭子也送给你。”
又冲一边道：“君上，希望您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我一马，我可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极凌月轻轻颔首，表示同意了。
见持明真的毫不犹豫转身，楚成玉拉住了他，语气满是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不觉得自己值得你这样，还有，为什么要把鞭子送给我，你的计划呢，你不准备继续了吗？”
对方十分好笑，摇摇头道:“嗯，不准备了，至于原因，我已经告诉过你，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这算是什么答案，楚成玉紧盯着他，仿佛执着于一个真相，他仍然记得那晚，入怀的温香软玉，那喘息的声音，生涩的反应，以及皮肤相贴在一起的热度，还有第二天睁眼时的怅然若失。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持明尊者，毕竟对方说过自己已经几千岁了，所以他在楚成玉脑海中的形象，从来都是苍老而虚弱的老头，而不是这个精致又脆弱的男人。
楚成玉无法否认刚刚见到持明时，那种惊艳的感觉和突如其来的悸动，再加上这三年来无时无刻的陪伴，两人可以说是朝夕相处。
可是随着真相大白，他心中却只剩下了被背叛的恼怒，失望以及心寒。
但不知为何，越是盯着眼前这个皮肤白仿佛透明的人，楚成玉越觉得不对劲，对方好像下一秒就要随风消散。
忍不住的问:“为什么你看起来如此虚弱？”
“因为他快要消散了。”
见两人纠缠不休，好像还有内情的样子，兰溪只好用眼神疯狂求助师尊，所以极凌月还是开口了。
“灵神附物，最多百年为止，附在上面的灵神若没有外力帮助，就会消散在这天地间，也就是俗称的灰飞烟灭。”
“持明，距离你陨落应当已有一百年了，我猜最多不过一月，时间就该到了。”
持明尊者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君上，的确如此，接下来一月，我准备回到良山，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最后对着楚成玉说:“抱歉，你想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而且这条命也不能给你，除了流金九节鞭外，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楚成玉从来没想过，对方说没有意义是这个意思，他心烦意乱，忍不住把目光望向兰溪。
少年愣了一下，诧异道:“你看我干嘛，他都要死了，难道你还想亲自动手吗？”
“不是！”
楚成玉猛的开口，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想了一会儿，他才转向极凌月，深深鞠了一躬:“君上，还有延长他生命的办法吗，我们之间，还有事没算清楚，是很重要的事。”
若是平时，男人当然不会搭理他，不过看在兰溪的份上，还是破例了。
随手将楚成玉的修为强硬拉到融元，硬生生筑成灵台，又将持明尊者的灵神从灵器中捞出来，塞进了青年膨胀数倍的识海中。
楚成玉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塞入身体，识海暴涨，灵台高筑，明明是熟悉的环境，在自己眼里变得如此与众不同，那一粒细小的灰尘，都有了自己的存在感。
待他适应后，极凌月最后才道:“这两年将修为好好巩固，你既然不想他死，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的主人了，他入你识海，受你控制，你让他生则生，让他死则死。”
又对持明说:“自己造下的孽自己还。”
说罢，带着少年去了别处，只留下一人一灵神在原地愣神。
好半天后，见他们走远，持明才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是说不清的古怪:“他们走了。”
“走了。”
“你为何不愿我死，毕竟我想害你不是吗？”
“我……”
楚成玉说不出话，只能讷讷的看着对方一步步靠近，红润的嘴唇一点点逼近自己。
“你看，”持明尊者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吐气如兰:“现在你才是那个掌控者了，主人。”
青年耳朵一麻，嘴唇颤了颤，仿佛想说什么。
“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是我不对在先，你想怎么样都行，成玉。”他又换了个更亲昵的称呼，同时那也见到自己身下的楚成玉绷紧的身子，眼中的笑意更深。
“唔，慢点，我们的时间还很多，对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名宴禾。”
“宴…禾…”
“嗯，真乖，值得奖励，来，把嘴张开。”
温香软玉再次入怀，楚成玉又回想起那个夜晚，黑暗的山洞中，是两道不停的喘息声，对方紧紧缠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参天大树一般。
但楚成玉知道自己不是，就像现在，他才终于知道了持明的真名，而不是那简单的一个代号。
青年的身体越发沉迷，眼神却清醒无比，果然，实力就代表了一切，终有一天，他要让宴禾心甘情愿臣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