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沈砚之，楚瑶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男孩被打倒在地之后，沈砚之身后来了两个人，迅速地把男孩制服并且带走了。
“楚瑶，你没事吧？”
沈砚之走到楚瑶身边，紧张地问道。
楚瑶摇了摇头，虽然惊魂未定，不过看着男孩被带走，总算松一口气。
“谢谢。”
“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会在这？”
沈砚之的出现，救了楚瑶，但也让楚瑶感到意外。
“我在这附近参加一个商业研讨会，这会儿刚结束。刚才正要上车，就看到你被那个人纠缠，所以就赶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今天还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想起刚才那人面目狰狞的样子，楚瑶还心有余悸。
确认了楚瑶没事，沈砚之也安心了，继续道，“听说你得奖了，恭喜你。”
楚瑶来领奖的事情，微博上早有传闻，所以沈砚之得知也不是难事。
“谢谢。”
四年前的那个误会被解开后，楚瑶和沈砚之一直没有机会见过面，其实，楚瑶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抵触沈砚之。
毕竟当年，沈砚之也是受害者之一，要不是因为姜舒意的刻意设计，他也不至于被纠缠进那样子的事情里，还为了躲避傅斯臣的报复而离开出了国外避风头。
“瑶瑶，那件事已经解开了，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沈砚之开口。
楚瑶沉默着，想起来，前阵子，她还看到他和傅宴一起吃饭，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又或许是共同参加别人的饭局，但难免有些疑惑。
不过现在傅宴都被送进监狱了，想来沈砚之也不会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学长，其实你之前帮过我几次，我还是很感谢你的。今天也是一样。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只要你不要像刚回国的时候那样，对我说一些奇怪的话。”
楚瑶的意思很明显，沈砚之不可能听不懂。
虽然是礼貌温和的态度，可沈砚之还是感到内心一阵一阵的酸涩。
沈砚之没说话，注意到楚瑶的衣服被刚才那男孩抓破，白皙的肩膀露出一块，他赶紧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楚瑶。
“你衣服破了，先盖一下吧。”
听沈砚之那么说，楚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这才注意到，自己大半个胳膊都露在外面。
楚瑶没有拒绝，毕竟在别人面前衣不蔽体，是失礼的。
而且刚才还是沈砚之帮忙替她解决了那个大麻烦，要是现在拒绝他的好意，多少不礼貌了。
接过沈砚之的外套，楚瑶正要披上。
可下一秒，外套就被一股力量从侧边飞快地扯了过去。
楚瑶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傅斯臣那张严肃而冰冷的脸蛋。
“斯臣——”
傅斯臣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沈砚之把外套递给楚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沈砚之看向楚瑶的眼神，傅斯臣心里还是忍不住憋了一股气。
注意到楚瑶肩膀上的破洞，傅斯臣的眸光暗了暗，把外套还给沈砚之之后，傅斯臣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楚瑶的身上。
“你衣服怎么破了？发生什么了？”
楚瑶三言两语几句话交代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完了楚瑶的话，傅斯臣沉默了片刻，看向对面的沈砚之，“沈总，谢谢你的出手相助。”
沈砚之微微颌首，“傅总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傅斯臣低头看了看身侧的楚瑶，注意到她下半身穿着裙子，两条细白直长的腿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便说道，“瑶瑶，外面冷，你先回车里等我。我和沈总还有几句话要聊。”
楚瑶看得出来，刚才傅斯臣看到沈砚之给她递外套的时候，醋坛子已经打翻了，现在经过她的一番解释，才稍微缓和了不少。
这会儿她也不想和傅斯臣多嘴，还会顺着他的意思好一点，于是点了点头就先去了车里。
楚瑶上车后，傅斯臣面对沈砚之的态度，就是彻底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姿态了。
傅斯臣走近，径直站在沈砚之面前。
他们两个人身高差不多，站在一起犹如两座行走的雕塑，气场强大，又惊艳绝尘，仿佛是从电视剧里面走出来的偶像剧男主。
“我知道，几年前你和楚瑶的那件事，是姜舒意设计的。可是你回国后，对我说的那些话，却是你发自内心的吧。”
傅斯臣的眼眸幽深，视线落在沈砚之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听到福傅斯臣的话，沈砚之的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他本就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面对任何人，都是和颜悦色，风度翩翩，此刻也是一样。
“所以上次挨我的那一拳，你也不无辜，我也没必要跟你道歉。毕竟，觊觎别人的老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自从沈砚之回国后，总是频繁地出现在楚瑶的身边，加上他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意图实在明显。
而且同样是男人，傅斯臣不会感觉不出来，沈砚之对楚瑶还没有死心。
今天的事，或许是沈砚之偶然出现，帮楚瑶解决了一个麻烦。
但也并不代表，傅斯臣愿意纵容沈砚之继续出现在楚瑶的身边。
从前，楚瑶是他的女朋友，现在楚瑶是他的老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他沈砚之的位置。
他凭什么总是出现在楚瑶的身边，让他这个做丈夫的不自在。
今天这个主权，他是非宣示不可。
“沈总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成人之美。楚瑶和我不仅两情相悦，还是合法夫妻。不管怎样，沈总还是应该和有夫之妇保持点距离才是。”
傅斯臣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砚之要还不反击什么，那未免也太不男人了。
沈砚之笑了笑，开口，“傅斯臣，你就这么自信吗？你凭什么以为，楚瑶会爱你一辈子？”
傅斯臣插兜，唇角微勾。
他以为沈砚之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他依旧贼心不死。
“我们十六岁就认识，在一起九年。是彼此的初恋，除了对方，我们都没有喜欢过其他任何人。从恋爱到结婚，我们经历了许多才走到这一步。这样子的感情，你认为呢？”
沈砚之神色淡然，“听起来确实挺不错的。但是，生命的有趣之处，不就在于变数无处不在吗？所以，还没到最后，谁也别把事情想得太绝对。”
沈砚之的话，暗示意味太过明显。
如果刚才傅斯臣还努力保持着礼貌和克制的话，此刻内心的愠怒是真的压不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楚瑶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的车里面传来。
她似乎在催促傅斯臣。
傅斯臣回头看了看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的楚瑶，放在口袋里的拳头紧了紧，又松开了。
转身离开前，傅斯臣警告对方，“沈砚之，离楚瑶远一点。别逼我，再出手揍你。”
沈砚之就那样看着傅斯臣上了车。
车子发动后，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砚之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自言自语地低声开口：“傅斯臣，如果楚瑶知道了那件事，你还有自信，让她留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