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被十多万人满地寻找 的陈墨，正在酒店的宴会厅里被林薇薇训得抬不起头。
“不是这样！”
“指法不对，手指弯曲…要弯曲！”
林薇薇拿着指挥棒，像极了教小孩作业暴起的家长。
“教你多少遍了，怎么就这么学不会？”
“真不明白，你精通那么多乐器，怎么学钢琴就能笨成这样……真是笨死了！”
陈墨委屈地瘪了瘪嘴，心中充满了无奈。
现实再次证明，自己真是手残党。
尤克里里、吉他、唢呐各种乐器学吹弹得好，全都是系统赋予的技能；
离开系统，自己钢琴假弹都练不会。
这次拍 mV 需要多个弹钢琴的镜头，本以为假弹很简单，没想到练了半天都找不到感觉，一个镜头拍了2 个小时还没好。
咔哒、咔哒…
李丹妮踩着8厘米的细跟高跟鞋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导，我们的大明星这是被训多久了？”
陈冠军一脸颓废地回头看了一眼李丹妮，赶紧站起来。
“墨哥这个镜头NG 了十几次就林总教了十几次，越教越火大。”
前天晚上接到陈墨电话让他和沈聪火急火燎的带团队来北海，还以为是要拍新戏，心里满是期待，结果竟是来拍 mV。
最让人可气的是——本以为一个音乐 mV 最多半天就能拍完，哪知道陈墨一个弹钢琴的镜头就卡了这么久！
陈墨要不是老板只是个茄咧啡的临时演员，他可就不只只林薇薇那样骂，而是让陈墨……
滚！
“林薇薇，允许我说句公道话。”
李丹妮笑着走到林薇薇身边。
“学生表现不好，有时候不是学生的问题，可能是老师教的方法不对。”
林薇薇立马瞪了她一眼。
“你会教你来！”
“我教就我教，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李丹妮走到陈墨身边。
“圆圆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十多万人满城找你，北海现在乱成一锅粥了，你赶紧上直播间安抚下网友，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啊？！”
…
“银滩这边我都转三圈了，连个主播的影子都没见着！”
“老街也排查完了，餐馆、民宿都问遍了，都说没见过主播。”
“高铁站出口蹲了俩小时，来的全是找主播的歌迷，根本没看到正主！”
“……”
“北海寻找陈墨”群里，各小分队的队长纷纷汇报着这次地毯式搜查陈墨的战况。
结果，
无一例外的全然找不到陈墨的踪迹。
忽然，
一个网名“背包客阿凯” 的小分队队长群里发出一条满是无奈的语音。
“你们说……这演唱会该不会是主播的恶作剧？”
这话一出，群里瞬间炸了锅。
“我看……像，都两天了，连售票信息都没有，搞不好是主播耍我们玩呢！”
“之前南宁演唱会提前了半个月宣传，这次连个准信都没有，太不靠谱了！”
“艹，我从羊城高铁过来，机票、酒店花了小两千，要是开不了演唱会，这损失谁赔？”
“你羊城还是好的，我可是漠河飞的过来的！”
“钱还是事小，我跟领导软磨硬泡请了三天年假，还特意把手上的项目提前赶完，要是开不了，这假不就白请了！”
“请假算啥，我还订了一个星期的民宿，定金都付了，就想着看完演唱会再在北海耍几条，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
“你们那都还好，我带着我妈来的，我妈是主播的老粉了，盼这场演唱会盼了大半年，要是开不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我更惨，为了来这儿，把早就约好的朋友聚会都推了，现在朋友还跟我闹别扭呢，要是演唱会再黄了，我真是两头不讨好！”
“……”
埋怨之声像潮水般淹没了微信群，抱怨的浪潮此起彼伏。
就在网友们在群里和直播间骂声一片时，忽然群主@所有人：快去直播间，主播上线了！
什么？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主播却悄然上线了！
群里的人全都躁动了起来，纷纷打开斗音进入【湿滑老司机】直播间。
—— 陈墨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神色疲惫，眼底带着红血丝。
【主播你可算上线了！】
弹幕瞬间刷屏：
【快说演唱会在哪开？】
【售票链接呢？】
【说话，我们这么多人来北海，不是来看你发呆的！】
【快给个准信，不然真要怀疑你是耍我们了！】
【机票酒店都订好了，你要是敢鸽，我们……我们粉转黑！】
【……】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面对网友潮水一样的弹幕，陈墨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悲切：
“有件事我忘了提前跟大家说 —— 为了表示对花明媚的尊重，也为了让更多人关注血癌患者，这次’生命之光’演唱会不设线下观众、也不售票，全程在线上直播。”
话音刚落，网友们的弹幕愤怒得几乎要溢出屏幕：
【什么？】
【线上演唱会？】
【线上直播有什么意思？没有现场氛围，还叫什么演唱会！】
【我花了三千块飞过来，就看你线上直播？】
【我的高铁票、酒店钱白花了？早说啊，我犯得着大老远跑过来吗！】
【耍我们玩呢？】
【线上直播我在家不能看，用得着特意来北海？】
【主播你太过分了——良心不会痛吗？】
【我不管，我就要看现场——哪怕你买一万一张票！】
【没错，必须改回售票演唱会！】
【必须看现场，不然我们绝不罢休！】
【……】
然而，
陈墨没有回应这些愤怒的弹幕，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句 “抱歉”，便直接下线了。
直播间的画面瞬间切回待机状态，只留下满屏的问号和怒骂。
【太过分了，居然直接下线了！】
网友 “愤怒的小鸟” 率先发弹幕：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投诉他去！】
【投诉？】
【去哪投诉啊？】
【投诉主播什么？】
【……】
【投诉主播虚假宣传——明明说的是北海演唱会，现在改成线上，这不是骗我们吗？】
【愤怒的小鸟】 直接打赏了一支超火，弹幕变成显眼的红色：
【去斗音平台投诉、去广电总局投诉、去消费者协会投诉……只要是能投诉的地方，我们都去投诉，一定要让主播改回线下售票演唱会！】
这话瞬间点燃了网友的怒火，大家纷纷响应：
【对，投诉主播！】
【我现在就去斗音客服投诉，主播不售票就让斗音封号！】
【谁知道广电总局的投诉电话发一下，大家一起打——不售票就让主播进入劣质艺人名单！】
【消费者协会也得投诉——告主播欺诈消费者！】
【我还会去微博艾特北海文旅局——让官方管管这事！】
【……】
一时间，网络上掀起了一股投诉热潮：
斗音平台的客服电话被打爆，后台投诉工单堆积如山；
广电总局的留言板上，全是关于陈墨 “虚假宣传” 的投诉；
消费者协会的线上投诉通道也一度瘫痪。
甚至，
连与演唱会无关的部门。
例如北海市信访局、市场监督管理局，也收到了大量网友的投诉，整个网络风声鹊起，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