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正热血沸腾，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孙霞面朝房门，透过花二的肩膀，可看得清清楚楚。
“乔宇！”
孙霞一声惊叫，大惊失色，全身颤抖起来，当然不是激情，而是极度恐惧。
花二身体一震，瞬间静止，然后迅速拿过衣服，挡住自己和孙霞。
扭身，和乔宇对视一眼，花二吼起来：“你他么背过脸去。”
孙霞挺着大肚子，行动缓慢，一时来不及遮挡，春光灿烂。
乔宇转身，见初晴还在目瞪口呆，伸手按住她脑袋，把她身体拧过去，推着她走出门外，站在院子内，掏出一支烟，点燃。
“大肚子耶，他们竟然……”
初晴似乎还在震惊中，双手比划，乔宇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两个人的奸情，如何处理。
初晴这才闭嘴，脸颊微红，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过了一会，花二才穿戴整齐，走出屋，身后跟着孙霞，低着头，战战兢兢。
花二倒是冷静下来，乔宇递给他一支烟，他接过点上，用力吸着。
两个人都默默无语，等到一支烟吸完，乔宇把烟头扔在地面上：“跟我走吧。”
花二依旧一言不发，板着脸，推上摩托车，跟在乔宇身后。
乔宇走出院门，打开面包车门，看了一眼孙霞：“上车。”
孙霞耷拉着脑袋钻进车，乔宇又看了一眼卫霞：“还有你。”
卫霞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锁上院门，也钻进车。
这件事，她是中间人，也脱不了干系。
面包车再次启动，后排座上，孙霞蜷缩着，卫霞坐在中间，另一边是乔宇。
车后面，花二驾驶摩托车，老实跟着，没有逃跑，刘家明兄弟俩驾驶另一辆摩托车，跟在最后。
面包车行驶很慢，随着乔宇的指挥，越过一片田野，沿着一条乡间小道向前。
卫霞冷静下来，瞥了一眼冷着脸的乔宇，微微咬牙，身体贴近乔宇，身体略微侧了侧。
隔着秋衣，小媳妇依旧有料，在乔宇胳膊上蹭了蹭。
乔宇哪有心情，被蹭得瞪了她一眼，卫霞才惺惺停下暧昧的动作。
面包车停在一处荒僻地段，一条河边，除了齐明秀，所有人都下车。
乔宇看着清澈的河水，依旧板着脸，其他人站在四周。
沉默了一会，只有秋风萧瑟，在原野里肆意刮过，孙霞打了个寒战，终于害怕得崩溃，一下子跪在乔宇身边，抱着乔宇的大腿，声泪俱下：“乔宇，我错啦，你就饶我一次吧，别告诉村里人，我会被打死的，只要你饶了我，做牛做马都行，你随便干嘛，我都答应。”
乔宇依旧静静站立，无动于衷，眼睛看着水面，感觉到孙霞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这女人是买来的，那一晚，自己还把同样命运的刘秀偷了回来。
听房的那一幕，乔宇记得清清楚楚，面对残疾的乔方，孙霞拼命反抗，被乔家的几个亲戚按着，就像按着一头猪。
后来，就像所有被拐卖的妇女一样，在殴打威胁看管下，渐渐老实下来。
那种屈服顺从，建立在恐惧的基础上，因为，真的有人被打死，买来的就像私有财产。
虽然乔方死了，她还是乔家的人，寡妇偷人，也是农村本家难以容忍的事情。
没少被逼得投河上吊。
面对凶名在外的乔宇，孙霞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只有求饶。
“乔宇，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孙霞叫嚷着，松开乔宇的大腿，不断磕头。
大家都看着乔宇，没有劝，不管对与错，乔方刚死几天，尸骨未寒，孙霞这样做，确实有点过。
“乔宇，别他妈折腾一个女人。”花二也终于绷不住，冷着脸，大声吼着：“尽管冲我来，老子皱一下眉头，不是好汉。”
啪。
乔宇转身，甩了花二一记耳光，又飞起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大声吼道：“狗日的，勾引人家女人，算什么好汉，你他么也配，呸。”
“我他妈有什么错。”花二倔强地站起来，擦了一下被打出血的嘴角，瞪着眼：“你们乔家拿孙霞当人了吗，把她扔在医院，不管不问，差点孩子大人都不保，一个外地人，嫁给一个残疾，还被打骂，身上全是伤，你们乔家全他妈不是东西。”
“别，别。”孙霞爬起来，急忙拉扯花二。
乔宇可是个狠人，花二连乔宇都骂，岂不是让乔宇更恼火。
“你别怕，有事老子顶着，坐牢杀头，随便。”
花二伸手把孙霞拉扯到身后，挺直腰杆，保护起来。
啪。
乔宇反手，又在花二另一边脸颊上甩了一记耳光：“你狗日的倒是正义起来了，睡觉我可以不管，但她是个孕妇，乔方死了，二叔家就这点后代，你还往死里干，要是孩子没了，我怎么向死去的乔方交代，你他么就是畜牲。”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花二涨红着脸，却说不出话。
这事确实有点过，可是，自己二十几年光棍，真他么忍不住啊。
而且，孙霞和乔方没有什么感情，一旦动心，小媳妇那是真的玩命上。
这话却无法解释，也说不出口。
眼看着花二垂下头，乔宇冷声说道：“按照规矩，古代这得浸猪笼，你说怎么办。”
“我来，你放过孙霞。”
花二抬起头，咬了咬牙。
浸猪笼，他懂，电影电视上有，有奸情的男女装进笼子，扔进水中。
“乔宇，你不能这样，这是杀人。”
卫霞跳起来，法律意识还是有点的，毕竟法治社会，不是封建时代。
“闭嘴，再废话，相不相信，我把你一起沉了。”
乔宇吼了一声，卫霞身体向后缩了缩，不敢言语，脸色苍白。
这可是荒郊野外，真把她和花二以及孙霞弄死，神不知鬼不觉。
忽然想起电影里的故事，潘金莲和西门庆，拉皮条的那个老婆子，可是早早被武松杀了的。
“我不想耽误时间，也没那么多耐性。”乔宇扫视一眼花二和孙霞：“你们选择，一个沉河。”
“我。”
花二一副男人的气概，身体笔直，视死如归。
乔宇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孙霞：“你怎么说。”
“我……我……我不想死。”
孙霞看着河面，哇一声哭起来，身体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