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雪这才想起来，那丫鬟差点扑到自己怀里来，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你不会乱来，但你得和我说。”
高墨柔腿是火烧火燎的疼，此刻是强装镇定的，她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幕。
“刚刚有个丫鬟……”
见殿下语气有些失落，陆知雪赶紧伸手，握紧对方的掌心，但因为伸手的动作太快。
牵扯到了自己受伤的那一只手，她包扎又不怎么用心，此刻系统的止疼时间也过去了。
所以疼的陆知雪呲牙咧嘴。
高墨柔目光落在陆知雪那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上，瞬间有些生气。
“这些人怎么干事的，怎么给你包成这样，太丑了！”
她因为受伤，发起火来也没有往日那么盛气凌人了，带着点虚弱。
就像丛林之中的老虎被射伤，为了驱赶那些闻着血腥味而来的豺狼发出嘶吼。
“殿下，你别激动，这是我自己包的。”
高墨柔：……
好吧，下回不能不弄清情况就开骂了，不然多少沾点尴尬。
“刚刚有个丫鬟，她想爬我的床……”
陆知雪到底是个女生，哪经历过这种事，说出来的时候都是结结巴巴不知所措。
然而她刚才在那丫鬟面前表现的可是霸气侧漏。
“不，也不能算是爬床，我当时坐在椅子上，她就一下贴了过来。”
陆知雪仔细回想方才一幕，但因为那时太过震惊和慌乱，脑子里储存的记忆不够多。
只有一些片段。
“但是我保证，她没有碰我，我马上就把她甩开了！”
陆知雪此刻总算是明白了，在女朋友面前慌忙解释自己啥都没干的心情。
不过公主殿下是信任她的。
只在沉思片刻之后就做出了结果。
“让人把她赶出去吧。”
“我已经这么做了。”
陆知雪点点头。
又有些心疼的盯着高墨柔的腿，如果当时高墨柔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其实完全可以逃跑的。
“殿下，不用事事都为我考虑。”
“当时那种情况，你自己先走，再来救我，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就算陆知雪真的被砸伤了，她也有系统相助，不可能会留疤，也不可能会造成什么致命性的伤害。
“不行。”
高墨柔摇了摇头。
“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又怎么可能在关键的时候弃你而去呢？”
她伸手搭在对方那只没有被包扎过的手上。
“知雪，在我眼中，你值得我付出全部。”
所以，高墨柔不在乎什么皇权，因为自己要是当了皇帝，绝对会失去自由。
帝王虽然是万人之上，尊贵无比，但也有帝王的苦楚，日日困于奏折之中，与朝廷大臣机关算尽。
还要兼顾百姓民生。
高墨柔做不到，她也不想这么做。
她只想陪着一个人，而不是日日对着那些国库的税款，对着那些沟壑纵横的老臣，商议天下民生。
陆知雪心中感动，鼻腔都有点发酸，却也更加坚定了想把太子一党铲除的决心。
她虽然是现代人，但也不接受人家三番五次的欺负自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种守则还是要遵守的。
但自己现在手头上并没有证据，所以不能够直接和殿下说，那样也太武断了。
陆知雪打算收集一些证据，不需要特别多，只要一点点就行，高墨柔是聪明人。
几乎是一点就透的。
…
高墨柔养伤养了好几日，派出去的手下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他们终于从牛身上找到了那种病症。
当得知是陆知雪要亲自测试时。
几个医师脸色都非常难看。
“我们知道驸马是想拯救百姓，是想做个表率，但现在……”
“但现在公主殿下受伤，还需要驸马爷照料，如此冒失行事实在不妥，不如花重金聘请一位乞丐，亦或者是难民，相信他们会为殿下，试出想要的结果。”
种人痘都有死亡的可能性，更别提是牛身上的了，一切都是未知数。
驸马也不是精通岐黄之术，几位医师实在是不放心，公主殿下受了伤，驸马爷要是又死了，皇帝震怒，他们着实难以交差。
到时候估计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这是我的主意。”
陆知雪却异常坚定。
她并非是不怕，而是因为知道结果，所以才不怕。
“我当初见过这样的症状，那人的几个幼童都能生活下来，我肯定也能。”
陆知雪盯着这几位医师。
一开始她答应了公主殿下，要两人一同试，可现在殿下腿部受伤，要是再贸然做这些实验。
估计会出现意外。
陆知雪的手早在系统的疗愈下已经治好了，根本不用担心。
虽然她每天晚上都在偷偷使用系统的疗愈技能。
但是，陆知雪也不敢让公主殿下好的太快，那样会很诡异的。
所以用的最多的是止疼的功能，幸好冷却时间只要一两天。
否则殿下日日疼痛难捱，陆知雪是真要心碎了。
几个难民做实验确实是最稳妥的，可是难民做出来的实验不足以服众。
唯有自己亲自上。
黄州尚未感染天花的百姓才敢接种牛痘。
毕竟皇室和平民百姓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是不一样的，陆知雪深谙这一点。
眼看那几个医师还要再劝。
陆知雪眉毛微微皱起，已经表达了自己的不开心，那几人也知道，再劝下去没用了。
他们毕竟人微言轻。
最终还是由一位年纪大的出列，亲自为驸马爷操刀。
陆知雪并没有瞒着高墨柔，决定先和殿下说一下，毕竟自己要是做了种牛痘的实验。
可能就不能日日陪在高墨柔身边了。
所以，她先让几名医师去准备，自己则是来到殿下的床榻边。
高墨柔虽然腿受伤，但是个要强的，偶尔得空还会拄着拐杖出去溜达，晒晒太阳，处理公务。
只有腿疼的受不了了，才会躺在床榻上休息。
比如此时此刻，她正倚在床榻上，翻看着其他州县递回来的账本。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说自己没粮食了。
有一些只是说可以送草药和粮食。
高墨柔需要从中分析哪些是作假的，哪些是少给了的。
听见脚步声，她放下了账本，看着陆知雪，对方这几日憔悴了许多。
着实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