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跑出来就碰到了教官，绵绵被吓了一跳。
“我们……我们。”绵绵支支吾吾。
“报告教官，他有幽闭恐惧症。”祁月突然开口说话，轻轻地拽了拽绵绵的衣摆。
绵绵立马反应过来，转过身靠着祁月，毛茸茸的耳朵紧贴脸颊，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
“是的，我们担心他。”言箐走上前来，遮住羚羊教官探究的眼神。
“幽闭恐惧症?”羚羊教官皱了皱眉头，往边上走了两步。
“是的，他在黑暗就会四肢发抖眼前发黑呼吸不畅非常恐慌。”黎恩见状也往前一步挡住绵绵。
绵绵一听，四肢发抖，连忙抱紧了祁月微微颤抖，硬生生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眼泪：“呜呜呜……”
羚羊教官被两人挡住，有些恼怒，伸手扒开两人，看见绵绵靠在祁月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肩膀耸动，祁月则低着头一副担心的样子，羚羊教官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也不像是装的。
“刚刚你出来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害怕吧。”羚羊教官皱眉，语气不确定了起来。
绵绵转过头委屈地看着羚羊教官，红着眼睛小小声说道：“害怕。”
“……”
“好吧。”羚羊教官摇摇头，“那你们跟我去其他地方待着，别在这里乱晃。”
“有人有幽闭恐惧症?”熟悉的声音传来，鹰教官探出了头。
“鹰，鹰教官。”绵绵擤了擤鼻涕，脚步后退，站到了祁月身后缩了缩脖子。
有点心虚，毕竟撒谎了。
“有幽闭恐惧症敢爬乌漆嘛黑的管道吗?敢在黑暗的房间里蹲守吗?”鹰教官挑眉走进房间，黎恩和言箐也安分了，鹰教官是他们的主教官。
鹰教官走到绵绵面前微微弯腰：“有幽闭恐惧症可是进不了联盟军团的啊。”
绵绵缩了缩脖子，感觉被威胁了。
“教官……”祁月开口道。
“别装了。”鹰教官拍拍绵绵的肩膀。“跟我走吧。”
“装的?”羚羊教官不信邪地往前走了两步，凑近绵绵，还想上手掐掐绵绵的脸，
“这真哭了啊，怎么会是假的呢?”
“哼，就你容易被omega骗吧。”鹰教官不屑地嘲笑羚羊教官“不要omega一哭你就什么都信好吧。”
“……”羚羊教官隐忍，冷哼一声“说得好像你没有被骗过一样。”
“我那跟你能一样吗?”鹰教官趾高气扬，“我那是自愿被骗好吧。”
“好了，这几个我带走了。”鹰教官揽上黎恩，手劲很大，黎恩吃痛，脸上却还要保持着微笑。
“你要带他们去哪?还没审问他们。”羚羊教官严肃了起来，挡住门。
“我带他们配合调查。”鹰教官说着。
“果然是出什么事了。”绵绵小声跟祁月说道。
“不符合规矩。”羚羊教官仍然挡着。
鹰教官摆摆手：“放心，我给他们打包票，他们四个绝对不会有问题。”
“可是……”羚羊教官低声道：“监控显示这两个omega都没有接抑制剂，他们还在一个队伍里，听到广播后仍然离开模拟训练舱，如果不是恰好被我看见，他们会干什么?或者说他们要干什么?”
见羚羊教官不松口，鹰教官也卸了劲，遗憾地对几人说道：“好吧，没办法了，他们不信任你们，走流程吧。”
几人被羚羊教官带走，经过走廊，所有的训练室都大门紧闭，走廊上鸦雀无声。
绵绵正在从短暂的对话中汲取关键信息，小心翼翼地提问：“抑制剂有问题?”
“是啊，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拿抑制剂?”鹰教官问道。
“樊翔远！”羚羊教官喊了鹰教官的名字。
“好了好了，怎么了嘛，他们真的不会有问题的。”鹰教官闭上嘴。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鹰教官又忍不住开口：“你刚刚不就被omega的眼泪骗了吗?”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羚羊教官推开一扇门，是一间办公室，也可以说是监控室，旁边有许多个屏幕，里面还坐着其他几个不认识的教官。
绵绵眼尖地在里面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小声道：“蛇教官！”
蛇教官正坐在一个屏幕前聚精会神，看着上面的实况，绵绵视力好，看见了屏幕上有一抹亮红，今天早上撞见褚岸的时候他穿了的是一件特别显眼的红色衬衫，蛇教官在看褚岸的比赛视频?
“蛇教官！”经过蛇教官身边的时候绵绵喊了他一声，蛇教官转过头看见绵绵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在这?”
“他们私自离开模拟训练舱，我要亲自审问他们。”羚羊教官推开小房间的门，示意他们进来，绵绵刚踏进房间门就被关上了。
“诶！他们……”绵绵只从门关上的最后一秒看见祁月的脸。
“一个一个来，以防万一你们串供。”羚羊教官看着这个骗了自己的omega心里有点生气，随意地拉开了椅子：“坐。”
绵绵不敢二话，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紧张地放在大腿上。
“姓名，年级，教官是谁。”羚羊教官翻开本子。
“白绵绵，一年级，蛇教官。”绵绵老实地回答了问题。
“好，我也不多绕弯子了，直接问了。”羚羊教官拿起笔：“你为什么不打抑制剂。”
绵绵小声回答：“我打了。”
羚羊教官敲了敲桌子：“可是监控里面显示你拿了又还给他了，是为什么?”
“我……我”这有点难以解释，绵绵支支吾吾。
“结巴什么，老实说，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羚羊教官不耐烦。
好凶，绵绵缩缩脖子，努力组织语言：“我来这里之前打过抑制剂了，因为临近……发情期，然后跟……跟男朋友住一起，要比赛所以我们都打了抑制剂，以防万一……”
绵绵有点难以启齿，脸上泛起了红晕，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以防万一什么?”羚羊教官非要问清楚。
“就是……就是那样。”绵绵扭捏。
“说出来，谁知道什么样?”羚羊教官声音大了点，绵绵刚刚还骗了他，可恶的omega，竟然用眼泪来骗自己！
羚羊教官对绵绵的信任度为零。
“就是，ao之间那样。”绵绵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
“什么样，能不能说清楚！”羚羊教官不耐烦，语气都不好了起来，“快点，我没再跟你开玩笑。”
绵绵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以防万一擦枪走火！”
羚羊教官被吓了一跳，在本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横线，这才反应过来绵绵刚刚在难为情什么。
为了掩饰害羞，绵绵喊的大声了点，刚吼完才觉得有点太大声了，闭起嘴巴，脸都要烧起来了。
羚羊教官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额，这个……那你为什么要拿?”
“不好意思……说自己打过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羚羊教官撑在桌子上：“为什么又还给他?”
“祁月跟他说我们打过抑制剂了，就还给他了。”绵绵说。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羚羊教官叹了口气：“今天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异常?”绵绵想了想：“今天在这的人特别多?”
“是挺多的。”羚羊教官自言自语，“怎么偏偏人最多的这天出事呢?”
“发生了什么了?”绵绵试探地问了一句。
羚羊教官没有回答，紧接着问道：“你们为什么要从模拟训练仓里出来?”
“我们……”绵绵怕被骂，没有什么底气：“我们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就知道会是这种回答，羚羊教官摆摆手：“算了，你出去吧，叫下一个人进来。”
绵绵稀里糊涂地就被放走了，好像也没问什么问题。
下一个被叫进去的祁月，绵绵还想说点什么，羚羊教官就开口催促：“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来?”
绵绵甚至还没来得及跟祁月对口供。
“反正也都是实话……”绵绵想着，在外面没人拦着他们，鹰教官凑在蛇教官旁边不知道说着什么，两个人看着屏幕脸色有点凝重。
黎恩和言箐也在那，绵绵快步走了过去，屏幕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非常富有冲击力的画面，褚岸一拳一拳地打着他的对手，血从他的嘴角流下，对手在不断地在挣扎，褚岸队友使劲要抓住褚岸，似乎是要阻止的样子，却被褚岸一挥手摔飞。
队友砸在了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绵绵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样了怎么还没被淘汰……这是褚岸新的打架方式吗?他怎么连队友都打……”
昨天小柴被褚岸他们欺负后，绵绵和祁月一起看了褚岸的各种比赛录像，这个人比起身体虐待似乎更喜欢精神虐待，用信息素压迫别人，或者用精神控制。这样的精神伤害可以透过模拟训练场反馈到操控员身上，形成另一种层面的精神伤害。
绵绵话音未落，褚岸的身上突然长出来鱼鳍，指甲变长，连双腿都变成了鱼尾，即便是陆地上也游走得十分自如。
“天哪，这！”黎恩皱眉。
锋利的爪子刺向被褚岸压在身下的同学，这一下直冲心脏的位置，吓得绵绵眯了眯眼睛，他们的比赛场景跟比赛的房间好像。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人扑上来保护他，被褚岸刺穿了手臂，鲜血流了满地。
褚岸的队友脸色惊恐，也不敢上去阻拦了。突然，他脸色巨变，伸出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
“褚岸的精神控制。”蛇教官开口，脸色不太好看。
褚岸的队友掐着自己的脖子，脸都由红转紫，双脚在地上不断挣扎，倒在了地上。绵绵捂住了嘴。
还有两个队友，他们在哪?
这时，褚岸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屏幕与众人对视上了。他的眼神冰冷而疯狂，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他怎么连队友都杀！”绵绵开口道，“这样他们队还怎么赢……”
“他们已经赢了，”鹰教官看了一眼绵绵，又看向屏幕，“这是他们比赛房间的监控。”
绵绵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又看向屏幕：“这是……监控?那……”
绵绵话音未落，屏幕里的褚岸又行动起来了。
一个omega缩在一边，褚岸的两个队友把他堵在墙角，omega狠狠地给了他们一脚，他们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仍然在不断靠近那个omega。
好眼熟，这个omega好像是一起训练过，在哪里见过来着?
绵绵回忆着。
是在海上训练的时候碰见的黑猫omega！他好像也不太擅长游泳。
黑猫张嘴吼着什么，监控没有语音录制功能一句话都听不见，根据口型依稀可以判断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褚岸被激怒了，瞬间近身，黑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用觉醒能力幻化出猫灵和爪子，狠狠地抓挠着褚岸。
褚岸不知痛一样，一口咬上黑猫omega的脖子。
黑猫omega也不是吃素的，双脚往上一踢，褚岸吃痛地松开了嘴，黑猫趁机逃走，但还没走到门口，人又被褚岸的尾巴卷回来了。
黑猫omega面色通红，一副要跪下的样子，这个状态有点像……发情了。
褚岸释放大量信息素把omega逼发情了。
“不是有抑制剂！”绵绵隔着屏幕替黑猫omega着急。“他在哪，我去救他，我打过抑制剂。”
“这是监控录像，是回放。”言箐好心地提醒绵绵。“已经过去了。”
绵绵愣了一下：“噢，好，好，监控回放……监控回放。”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绵绵问蛇教官。
“褚岸被教官控制了，伤员被送医院了。”蛇教官说道，“有几个伤的很严重。”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绵绵皱眉问道。
鹰教官沉思片刻，说：“可能和那个抑制剂有关……所以我们正在调查。”
“为了防止你们乱走又出现这种情况，我们让你们待在模拟训练仓内，那是绝对安全的。”鹰教官补充道
监控还在继续播，刚刚被褚岸控制的两个队友体型突然呈二倍大。
他们变成了熊！
“他们??这是他们的觉醒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