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诺这一走,实实在在的给了萧沐衡一个下马威。十几万人的大营说走就走视若无物,他岂不意味着他想来就来?联想到之前他所试探出的那些大杀器,萧沐衡对方诺是越来越忌惮了。
“你这老师还真是神通广大啊。他这是在向父王示威呢。”萧沐衡把信递到了萧封岳手中。
萧封岳快速扫过信件后是哭笑不得:“这确实是老师的风格。老师行事总是这么天马行空无迹可寻,非能用常理度之。”
随后他又补充道:“就好比儿臣和老师第一次到华城时。老师和师娘进入华城仿入无人之境,可之后儿臣和小天师两人却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钻入城中。至今儿臣也不明白老师是如何做到在没有任何外力借助的情况下进入城内的。”
萧沐衡神色凝重的问道:“你在华城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异常?父王指的是什么?”萧封岳不解。
“就比如一些超出你理解范围之外的事物?”萧沐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封岳思索片刻后说道:“还真有一件。”
“哦?是何事?”萧沐衡立刻来了兴趣。
萧封岳定了定心神后说道:“儿臣在和老师来华城的途中曾经遭遇过海盗。”
“海盗?你们还碰到了海盗?”
“也不能说就是海盗吧。这些人应该亦商亦道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当初我们一行四人在这些人眼里和肥羊也没多大区别。”
“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杀。老师和师娘在得知对方欲对我们图谋不轨后老师选择了先下手为强。儿臣那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老师杀人。”
萧沐衡闻言眼前一亮:“你老师也动手了?他是用什么杀的?”
萧封岳诧异的看了他老子一眼,不明白他老子为什么会问出一个这么幼稚的问题来:“自然是用刀啊。不然还能怎么杀?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师娘杀的,老师也只是打个下手罢了。儿臣这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对武艺一窍不通。”
萧沐衡微微颔首:“你说的师娘是天师府的那个大小姐吧。”
“是的。师娘杀伐果断,绝非外人看上去那般柔弱。”萧封岳评价道。
“呵呵,天师府出来的人有这种能耐也丝毫不奇怪,你不也在和小天师学拳吗?天师府家学渊源,有这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啊。”萧沐衡说道。
听到这话,萧封岳不由嘴角一抽。这也就是父王你不知道那小天师是什么德行,要是知道你绝对说不出这话来。
“是。儿臣知道了。”
“你说的异常之处何在?”萧沐衡追问道。
萧封岳沉吟片刻后答道:“老师和师娘除掉那些恶贼的手法虽然干净利落,但多少还在儿臣理解范围之内。可随后发生的事就有点让儿臣百思不得其解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
随后萧封岳就把他下船后看到的景象如实说了一遍,其中重点讲述了一下船只离开近海后爆炸的场景。
听到爆炸萧沐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罚。在乐国黎家出现的那种类似的天罚。
“你可知你老师是如何做到的?”萧沐衡急问道。
萧封岳摇了摇头:“儿臣不知。自从华城出事后老师就一直在为此事奔走。故而这段时间儿臣和老师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父王知道了。你这几日就在营中住下吧。等华城回归原主后你再去不迟。”
“是。儿臣遵旨。”
这一趟景营之行,让方诺见证了一个天才的诞生。在得知岳封的真正想法后,他也要认真考虑一下之后对待这小子的态度了。
这样的人一旦成长起来最差最差也是一个枭雄级别的。但换句话讲,如果他引导得当将来这小子必将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哎,看来是要找个机会和这小子好好聊一次了。”
原本他还打算这几天就返回幕国的,如今看来他暂时还走不了了。岳封的事不彻底搞定他还真不敢放心离开。谁知道萧沐衡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让岳封留在他身边,万一他反悔岂不万事皆休?现在的华城可挡不住景国大军的冲击。
三日后,田雍和工学院的一帮学子在杨津星应龙军的护卫下来到了华城接收城池。
而拓跋宏则和方诺早早的就在门口等待众人的到来。
没错,方诺离开景营后也懒得回恒阳了。而是一头扎进华城和拓跋宏喝酒去了。
拓跋宏对于方诺的再次到来是一百个欢迎。毕竟拓跋宏心里存着的那点小心思巴不得和方诺多沟通感情。
当田雍和杨津星看到方诺也在时不由一脸诧异:“你小子怎么在这?提前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瞧你这话说的,我才是华城之主。”方诺拍着胸脯说道。
一番笑闹过后拓跋宏便命睆国大军有条不紊的退出了华城。
“多谢田院长雪中送炭。这份情本汗记住了。”拓跋宏对着田雍抱了抱拳。
“大汗客气了。大汗这是准备回睆国了?”田雍问道。
拓跋宏点了点头,面色阴郁的说道:“出来这么久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既如此,大汗一路保重。”田雍也懒得多说,立刻安排人把华城重新驻防起来。如今的华城虽然早就残破不堪,但这些对工学院出身的他完全不叫个事。
“诸位也保重,后会有期。”拓跋宏对众人抱了抱拳,很是洒脱的打马而去。
睆国三万铁骑在他的带领下扬起一片沙尘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当中。华城也在此刻正式物归原主。
“怎么样?这睆国铁骑和你离散谷比孰强孰弱?”方诺搂着杨津星的肩膀问道。
杨津星淡淡一笑道:“没比过的东西谁也不好说,但观其行兵时状态确实当得起一句天下强军。”
方诺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话题一转问道:“杨师兄。孝女的味道怎么样?”
杨津星闻言当即就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师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