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路深入研究AI技术和未来沉浸式虚拟空间相互融合之后。
他开始尝试挖掘自己内心的“力量”。
于是,陈路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创意类的工作。
第一年,他喜欢上了书法。
院子里修了一道风雨连廊。
里面挂满了字。
方颖仪在这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作为大学教授,平日里的工作并不多。
可最近,却时不时的站在风雨连廊里,看着陈路的字。
陈路很少画画,不是说画画如何如何,甚至于,全球拍卖行里面,画的价值,远远在字体之上。
但是,字的价格,却并不高。
可陈路却偏爱书法一些。
其实,从二十一世纪到来以后,书法就和写字,已经脱钩了。
伴随着钢笔都在逐渐退出历史舞台的今天,更别提书法了。
古代的时候,大家都用毛笔,而目的也是为了写字。
而现如今,写字,和书法,却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书法讲究心境,写字为了辨识。
陈路从小就跟随爷爷学习书法,自然也是从各种字体都有琢磨和研究。
现如今,突然有了时间以后,他也开始结合自己之前继承的记忆,开始了研究。
一年后,陈路的一个单个字书法作品在苏富比进行公开拍卖。
这一始于1744年,全球最悠久的顶级拍卖行,在书记手稿等文化领域,拥有毋庸置疑的绝对优势,甚至可以说,苏富比有一个外号。
“文化界定权与市场预测力”
他通过全球顶级专家团队对作品的学术理解和解读,将各种各样的文化和艺术进行了品鉴,从而纳入“珍品”的范畴。
甚至于可以说苏富比就是文化艺术类拍卖品的趋势。
而这一次!
陈路的一个单体字书法作品进行拍卖。
那是一个陈路继古承今的第一次公开作品拍卖。
作品名称叫“路”。
而作品也只有一个单“路”字。
这一张四寸大小的书法作品,在全球拍卖中,最终被拍卖出109.9亿美金的高价!
这几乎创下了书法作品历史上最高的价格。
这同样也是陈路的唯一一幅出现在市场上的书法作品。
或许这个价格因为“陈路”身份原因导致了价格虚高。
可从古至今,哪一幅作品没有名家声望的加持呢?
不过……陈路从头到尾没有出现在苏富比的现场。
甚至于,出现这么一次之后,陈路再次消失了。
随后的一年时间里。
陈路也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次的媒体视野里。
之后,陈路似乎突然放下了手里的笔,这一年,他几乎很少动笔。
只是陈路又喜欢上了旅游,喜欢上了摄影。
他穿梭在首都的角落,从灰瓦槐香的老胡同里。
他拍摄到了陈思追着卖糖葫芦的大爷跑,嘴角沾着糖霜的画面。
他排到了陈德安蹲坐在四合院互通的门口,摸着老门墩,和老大爷唠家长里短,叩动生活的弦。
也拍到了顾红棠抱着陈信涵,范美琪抱着陈信源,站在什刹海的柳树下看夕阳,风儿出来,吹动了两人的长发翩翩,也吹动了孩子们的帽檐。
也曾去了圆明园,看了历史的厚重,拍下了断壁残垣。
首都不大,陈路逐渐不满足了。
恰巧这一年,陈信涵和陈信源也会走路了,两岁多的孩子,开始真正去见证这个世界。
陈思也开始满地跑,不满足于家里面的一方小天地。
陈着和范范马上小学毕业了。
两人就在这个样的时候,选择了休学,开始了行万里路的行程。
他们到了西湖,看了断桥和柳树垂塘。
乌篷船在西湖水面划出涟漪,陈路撑着船桨,范美琪给孩子们分发藕粉做的食物,陈思趴在窗边,用洁白的小手触碰着湖水,惊起蜻蜓一片。
随后又到了桂林阳朔,他们乘坐竹筏在遇龙河顺流而下,看着千奇百怪的山石。
陈着和范范指着不远处的山争辩:
“像大象!”
“不,像老虎!”
陈信源含糊不清的:“阿翔。”
陈信涵则是跟着范范:“是老虎!”
陈思咯咯咯咯的嘴里拿着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陈路站在竹筏上,忍不住大声唱起来:“桂林山水甲天下”。
可惜,因为调子太高,跑的太快,惹得大家哈哈哈大笑。
陈德玉坐在竹筏尾上,看着众人,嘴角含笑,拿出手里的纸,折叠成一个小船,放在了河里,视线也跟着小船驶向远方。
他们到了风花雪月的大理。
在那青苔渐起的石阶上,陈着给丝丝扎了一个云南的辫子,顾红棠和范美琪坐在洱海边的咖啡馆里,看着夕阳,范范带着两个小家伙在游乐场里奔跑,而陈德玉和陈德安两人坐在崇圣寺的三塔前,讲述着小时候的故事,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唏嘘的笑声,阳光越过塔尖,又穿过树梢,落在两人花白的头发上。
后来……
他们去了福建土楼,走进永定土楼,品味着圆楼烟火。
秋天,他们到了新疆,去了喀纳斯那翡翠一般的湖水,坐在满是金黄色落叶的岸边。
一群小孩在草地上嬉戏打滚,捡松果。没有所谓的家族礼仪,只有单纯的天真快乐。
陈路背上相机,拉着顾红棠和范范到了山上,看着积雪与山偎,牛羊伴湖眠,他再次按下相机。
他们去了彩池叠瀑的九寨沟,看到了彩色的五花海,也踏足三亚的天涯海角,凭着椰风踏浪而行。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山水如墨的安徽,秦俑唐风的陕西,古村大院的山西……
摩洛哥蓝色蜿蜒的小巷,撒哈拉的雄浑沙漠都有他们的脚印。
站在莫雷诺冰川上,他们抚摸着历经万年的冰味。
他们在肯尼亚马赛马拉草原牧歌。
也在墨西哥的坎昆地下河光里畅游。
在澳大利亚的大堡礁潜水看那珊瑚浮光。
他们去非洲看了动物大迁徙!
在南北极的极昼极夜里狂欢。
和因纽特人抓海豹,也和塞伦盖蒂人骑马。
……
走走停停。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
这两年。
陈着和范范,以及思思都能流利的使用一两门外语用于交流。
思思展现出来了无比优秀的语言天赋。
反倒是最小的陈信涵和陈信源两人,他们在刚刚认识世界的时候,接触到了世间的美好与悲伤。
他们的语言发育是最快的。
结束长达两年的旅行之后。
他们来到了加勒比海上。
阿鲁巴岛目前是陈路的私产。
这里搭建了一处庄园。
白色沙滩在那蒂芙尼蓝的海水映衬下格外美丽,特别是万霞夕阳的映衬下,这一切是如此的梦幻。
陈信涵和陈信源能拿着小铲子在沙滩上挖 “城堡护城河”,陈思则喜欢捡沙滩上的小贝壳
这一路,孩子们逐渐长大了。
陈着和范范两人光着脚丫子坐在海边聊天,有青涩的话题,也有青春的感慨,有对世界的认识,也有对未来的探索。
陈路现如今已经三十六七岁了。
在这样的年华,他看着世界,有一种真实的活着的感觉。
他躺在躺椅上,身边是顾红棠和范美琪。
陈德安和陈德玉在后面喝酒。
……
……
半个月后。
他们回家了。
又是冬天到来,当雪花满天,掩盖了万千的时候。
陈德安走了。
走的很安详。
嘴角带着笑意。
几个孩子哭的很伤心。
几年的陪伴和相守,让所有人对于这个真切的老爷爷多了几分难以割舍。
陈德玉不知不觉间,却也将近七十的高龄了。
他坐在陈德安灵柩前,聊了一整晚。
陈路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哭,事实上,他不仅哭了。
还很伤心。
陈德安走的很安静,也很低调。
这个为家族操劳了一生的老人,在余生最后的几年里,真切的做了一次太爷爷。
他享受了普通人都能享受的美好时光。
奢侈而又平凡。
这个世界,或许很多人觉得高高在上是多么的幸福。
可只有站在这个高度,才能真正感觉到高处不胜寒。
他们孤独,却无处宣泄。
这个坐在轮椅上好多年,在别人眼里是奸诈狡猾的老爷子,在最后的几年里,终于如愿以偿。
可现场最悲伤的却是哪位老管家。
陈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只记得他的外号“六子”。
这个六子却比起陈德安都要大几岁。
六子主持着着陈德安的葬礼,这个外人,却比起任何一个陈家的自己人都要上心。
因为他是陪伴老爷子最长时间的人。
他们小时候,六子的身份叫“伴读”。
六子告诉陈路:“老爷走的时候,我在身边陪着。”
“那天晚上,他和我讲了很多话。”
“他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做这个家主,可是最幸运的也是做这个家主。”
“他说他对不起所有人,但是……对得起陈家。”
“他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爷爷,他甚至没有亲手去看过自己的孙子辈,有些名字,他甚至都记不全。”
“他说,他要走了……”
“走了以后,他要去告诉父母,告诉陈家列祖列宗,也要告诉他的三弟。”
“陈家很好!”
“勿念!”
“他说,他知足了。”
“他要谢谢你。”
“陈路。”
“老爷说,这几年,是他最快乐的几年。”
“他让我,谢谢你,是你让他有了做一个人的梦想。”
“老爷交代,他死后,所有的东西,都会回归家族。”
陈路没有做声。
其实,相比陈路给老爷子做的,对方对于自己的帮助更多。
陈路的几个孩子,他们在陈德安身上学会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这些东西,压根不是钱能买到的。
他付出了最大的真心去对待几个孩子。
这两年,看似潇洒。
可其实,孩子们过得并不容易,每天玩完了之后,要上不少课。
可收获,自然也是十分多。
看得出来,陈德安想要把这些孩子们培养成一个个最顶级的优秀的继承人。
陈路叹了口气,看着照片上的陈德安。
笑的很干净,也很开心。
这张照片是陈路拍的。
或许是陈德安这两年也意识到这些,所以,特意让陈路抓拍了这么一张照片。
看着陈德安,陈路鼻子一酸,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陈着和范范跪在陈德安面前,用力磕了几个头,十三四岁的年纪,能控制住了自己的哭声,却控制不住流下来的眼泪。
相比于现如今还小很多的思思他们,陈着和范范是真的把陈德安当成了老师。
陈德安教了他们很多东西,为人和处世,思考和决断。
这个和人争斗半个多世纪的老人,满腹才华,却从来不与人道之。
两个傻小子,在陈德安的培养下,却也是真的有了继承人的样子。
他们对于世界,对于人生,对于价值观的看法,也扎根下了种子。
或许现在展现不出来。
但是……
当他们真正去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能看到这些财富,才是陈家最为重要的。
一个家族的底蕴,不仅仅是钱财。
而是传承!
他们曾经去过一个地方,山西晋城阳城县,那里有一个皇城相府。
而皇城相府,让他们真正感慨的,并非是陈廷敬的相府有多么壮阔,有多么漂亮。
恰恰相反!
皇城相府让一家人感受到的是清楚的传承。
一个家族从放羊,一代代,努力培养读书人。
他们坚持了好几代,六代以后,开始挖煤。
最后,终于有了读书人。
正是这种深厚的家训文化,使得山西阳城陈氏家族在明清两代真正的成为了豪门!
陈氏一门,在那些岁月里,共出现了41位贡生,19位举人,9位进士,6人入翰林,成就了“德积一门九进士,恩荣三世六翰林”的科举仕宦奇迹。
或许,比起那些流传千年的门阀世家还有很大的差距。
可是,这种传承,是至关重要的。
这种传承,是言传,是身教,是家族的文化氛围,更是一种精神。
在余生最后的三年里。
陈德安,真正意义上的,给几个孩子的内心,都扎根了一个种子。
伴随着“六子”礼毕的声音响起。
陈着和范范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两人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把之前在北极跟因纽特人学到的雕刻技巧刻出来象牙小企鹅,轻轻放在陈德安的灵位旁。
其实……
这些小玩意儿,却是陈德安最后几年最喜欢的物件。
每日把玩在手里面。
东西算不得贵重,而且……雕刻功底还很差,却是最为喜欢的。
“太爷爷,我现在可以雕刻的更好了,您……却看不到了!”
陈着眼泪奔涌而出,泣不成声的说出来了一句话。
“您以前说过……这小企鹅跟咱陈家的孩子一样,看着小,却能在冰天雪地里扛事儿。”
“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陈思今年也六岁了。
六岁的孩子,懂了很多道理。
更何况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虽然看着不大。
可是,满身的气息却充满了霸道女总裁的雏形。
或者说……
陈德安活着的时候,评价过陈思,这孩子天生聪颖,心有沟壑,能成大事。
六岁的陈思跪在前面,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把自己从世界各地收集到的彩色石头和贝壳摆成一圈,小声哭泣呢喃道:
“太爷爷,您看跟海边的夕阳一样好看。”
“您走好!”
陈信涵和陈信源还不太懂,却是哭的最伤心的。
似乎他们能察觉到那个每天抱着他们,陪着他们玩沙子的老爷爷走了。
“太爷爷,您走了谁陪我堆城堡,谁跟我堆雪人啊……”
“呜呜呜……”
天真的孩子,在刚刚懂得什么叫做死亡的时候,日夜陪伴他们的人,却走了。
……
等到葬礼结束。
六子把陈路一家叫到了一个房间里。
“家主,老爷给您准备了一些物品。”
说完,他拿出来一个箱子。
木盒里发现了一叠泛黄的纸。
是老人给孩子们写的字。
“人要守心”
“路要走正”。
还有陈着和范范的名字,一笔一画都透着认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老爷子收藏的最为珍视的物件。
但是!
箱子的最里面,却不是其他。
而是压着一张照片。
那是大前年在四合院拍的。
陈德安抱着陈信源,陈德玉抱着陈信涵。
两个老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背景里的石榴树还挂着残雪。
“我这一辈子,争过也抢过,最后才知道,最值钱的不是家业,是看着你们一个个好好的。”
……
……
陈德安走后第七天,六子与世长辞。
一生未婚无子,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陈德安。
不过,陈路带着家人孩子,还是参加了“六子”的葬礼。
六子走的那天,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
他的房间很简单也很朴素。
谁能想到,这个陈家的大管家,权势滔天,却如此清贫简单。
或许,他才是陈家最活的明白的人。
虽然老家主陈德安曾经给了他太多太多的赏赐。
这些赏赐或许比起来不比一个世界首富要少。
可他的房间,却简单无比。
陈路亲自去收拾的房间。
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墙上有一把古朴的刀。
衣柜里叠着整整齐齐的衣服,没有任何财物。
或许,整个房间里,最有价值的是摆放在衣服上面的一块怀表。
这是陈德安的父亲赠送给他的。
他保存了一辈子,哪怕临了的时候,依然在用。
或许这不仅仅是表,而是一种指责。
打开怀表。
上面有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
看不出来年月。
但是,历史悠久,照片里有两个半大的孩子。
陈德安坐在椅子上,留在站在身后。
少年的二人,露出笑容。
或许!
他真正做到了自己的约定,陪伴陈德安走了整整一生。
陈路把怀表塞进了六子的手里,然后装进了棺椁之中。
他这辈子,无牵无挂。
来的干净,走的坦然。
这时候,陈德安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他跟着我大哥,一辈子没享过福,”
“到了那边,也能接着伺候了。”
“大哥这个混蛋!”
“真的是,走的时候,还带个人。”
“算计了一辈子,还他妈算计人……”
只是,说着说着,陈德玉的眼眶通红,眼泪差点流下来。
……
四合院里的雪落了又化,檐角的冰掉了又结。
没有人记得前面的雪,也没有人分得清过去的冰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在陈德安走后不到一个月。
临近冬天的时候。
家里突然多了很多客人。
姜海云、曲立川、李慕白。
他们三个人似乎赖上了陈路。
隔三差五,来找他喝茶。
他们已经退休了,正式离开了位置上,现如今挂着一些闲职和顾问。
但是基本上也不会参与到事情中去了。
最新一届中。
秦岩灵上去了,顾海生还没有上去,主要原因也是资历问题。
还差一点,但是现如今却也进了局内,更是担任首都市一把手。
谁都看得出来,他下一步会进入那个圈子中去。
但是,顾海生显然是不可能更进一步的。
这是陈路的身份使然。
不过,顾海生现在也的确没有这个心思。
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陪伴一下自己的孙儿。
好在他现在工作地点距离住的地方很近。
每天下班之后,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抱起来几个孩子,亲半天,然后拉着两个孩子去胡同里逛街。
整个胡同享受到了陈路在这里居住的福利。
加上有人引导舆论,让大家对于陈路十分尊敬,同样对于陈家人,都是如此。
这不,顾海生带着陈信源和陈信涵出去玩的时候,周围也开始笑着打招呼。
“顾书记下班了!”
“顾书记,下班就带孩子出来溜达啊!”
“顾书记,今天糖葫芦还要吗?特意给孩子留了几个。”
“顾书记卖菜啊?”
顾海生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牵着两个孩子的手。
“老刘,你是非要让娃娃把牙吃坏啊!”
“还有,杨大婶,我可不许缺斤短两啊。”
杨大婶一听这话,顿时气的笑骂道:“顾书记,你这是冤枉人啊!”
说起来,顾海生做了书记,还是和普通人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那就是接地气!
本身就是从基层起来的,顾海生的办公地点压根不是在办公室。
而是在马路上、现场、公园路上、餐厅……
不是说他有多忙!
而是但凡有事儿,他都要去现场。
而且。
顾海生上任一把手以后,首都这边在陈路的支持下,实在是做了太多的好事儿了。
首先改变的就是老城区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城区的改造问题,一直都是首都遗留的一个严峻的问题。
毕竟生活太不方便了。
可还要维持和保留一些四合院的风貌。
这个难点最大的技术问题,但是三年前,陈路在首都建立了一家经纶元时代公司。
这家公司主要便是人工智能的深度挖掘以及结合的虚拟现实技术的现实应用。
一款技术的开发,陈路并不想立马投入应用中去。
所以,他逐渐的把这些技术来应用到生活中去。
而顾海生在担任市长之后,就率先开始了对首都老城区的改革工作。
虽然说经纶智能科技进行合作,给了他们提供一个很大的帮助。
可同样也是经纶智能科技公司打出招牌的一次。
针对核心区老旧胡同的改造,经纶智能科技给提供了“数字孪生技术基础+虚拟创新模拟+微更新”的方案。
这项技术和传统的老城区改造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不需要大拆大建。
甚至可以说,这项工作的难点和主要关键在于前期技术的扫描工作。
施工前,经轮智能科技公司派遣了上百人,对老城区的各项基础设施在3d扫描基础上进行数字眼镜的重叠工作。
他们可以在虚拟空间里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推演。
其中就包括管道、电线、下水……等等诸多的铺设工作,院落的改造方案。
如此一来,在施工的时候,还能尽可能保证不会影响居民的生活。
现如今!
首都的老城区改造的第一个效果,就是在今年春天举办的一次运动会。
改造后的胡同甚至成了首都最大的景区!
他不仅仅是保留了传统首都四合院的传统风貌,让灰瓦槐香的原貌得到了最好的展示。
同时,还增加了很多人性化的智慧技术。
比如墙角的智能路灯能根据日照调节亮度,雨天自动亮起地面防滑警示。
老旧院落加装的微型电梯采用折叠设计,不占用院子空间,还能通过语音控制等等。
最重要的就是在居民体验感上。
陈路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这项技术最先用于房屋设计上面。
现如今,老旧城区和院落改善,给经轮智能科技打了一个响亮的广告。
现如今,经轮智能科技已经相继和全球很多家建筑企业开始了合作。
对于新技术的开发和应用,终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陈路也不着急!
只是……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
一个个消息陆陆续续的传来了。
今年冬天还没过去,王崇明死了。
这个消息是李慕白带来的。
王崇明的死,对于王家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但是……死因谁也没有想到。
甚至,外界根本猜不到。
李慕白说的原因是死于心梗。
可是……
陈路从自己的情报网络中得知,王崇明是被王天元杀的。
具体其中的原因,陈路也不知道。
作为王崇明最宠溺的孙子,却亲手杀了自己的爷爷。
不过,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王天元的消息彻底消失了。
就连陈路自己也没有查到。
估计已经和当初的陈知行一样,死在了一个角落里。
可今天冬天的雪花,格外的多。
甚至多到了让人感慨和唏嘘。
伴随着陈德安的离世,现如今又是王崇明的离开。
现如今国内五大家族,似乎都开始悄然之间发生变化。
而很快,陈路这边接到邀请。
柳传元病危昏迷,希望得到陈路的救治。
陈路去了。
可是……
去了也无济于事。
医生大多数时候,救的是能救治的人。
让陈路没有想到的是,柳传元弥留之际,却清醒了过来。
这是回光返照。
每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柳传元坐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一把头发。
看着满屋子的柳家人。
随后竟然对着陈路微微鞠躬:
“陈先生。”
“首先感谢您的到来。”
“我在这里,给你鞠个躬。”
陈路连忙扶住柳传元:“前辈,不可这样。”
柳传元摆手,微微一笑:“呵呵呵!”
“行了!”
“我知道我的情况。”
“其实,走了也好。”
“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希望柳家今后可以依附于陈家。”
“当然,为表诚意,我们会拿出来一些股份。”
“希望陈先生不要拒绝。”
“其实,这个是我们家族讨论以后的综合考量了。”
“陈先生。”
“我不求您说要一直搀扶着提携着柳家发展如何如何。”
“但是我希望,柳家在遭遇灾难的时候,能伸出救援之手。”
“老朽就只有这唯一一个目的。”
“还希望陈先生能答应。”
这时候,现场柳家众人都没有拒绝,陈路看了一眼,也叹了口气。
他知道,正如柳传元所说,这是柳家的决定。
“哎!”
陈路知道,这对于他自己而言,绝对是好事儿。
甚至百利而无一害。
柳家甚至对于陈路家族的发展和扩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重工领域有着举足轻重的家族。
他们永远是发展过程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没有柳家的帮助,陈路不可能发展这么快的。
现如今,柳传元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其实,很多小家族依附大家族,并不会给股份。
而柳传元的操作,太过于果决,甚至可以说是厉害到了极点。
就如同当初陈路在危难之中的时候。
只有柳家愿意挺身而出。
虽然柳家在那一次赌注中,也收获颇丰。
可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愿意把家族股份拿出来。
这可真的是了不得的能力!
陈路摇了摇头:“其实,柳前辈,你不需要这样的。”
“即便是没有股份!”
“我陈路也会帮一把的。”
柳传元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我知道!”
“我很清楚陈先生的为人。”
“一个愿意拿出来两万亿支持育儿补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无情无义之辈呢?”
“其实,也不怕说出来。”
“我就是知道陈先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所以,才要拿出来这些股份给您的。”
“时代变了!”
“我们老一辈,逐渐跟不上了。”
“科技发展的速度,简直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我们真的在担心自己在未来的道路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说白了,我就是利用了您的仁慈和善良。”
“所以,我才拿出来这些股份的。”
“其实,是我们欠你的。”
“给了您,我心安!”
“子孙若无能力,你无须担心,只需要给他们能维持下去即可。”
“子孙若有机会,其实也无须您担心。”
“我只是希望在未来,给柳家后代,一个崛起的机会罢了。”
“所以,陈先生,您要收下!”
“还希望,您不要怪罪于我。”
柳传元很坦然的说出来了这句话。
把心里所想,全都说了出来。
或许他自己很清楚,陈路能猜到他的意思。
所以,既然如此,不如坦诚一点。
柳乘忻站在人群中,作为柳家的继承人,但却显然不是未来家主。
或许这一切尚未定论。
毕竟,柳乘忻也算是和陈路熟悉的人。
至于未来如何,说白了……柳传元也不敢保证。
柳乘忻此时此刻,他看着陈路,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心思。
因为陈路已经超出他太多太多了!
事实证明!
他们从来不是一类人,更谈不上对手了。
许久!
陈路叹了口气:“好!”
“我答应你。”
“柳家!”
“我不会收编,也不会改制。”
“但是,我会和你们成立一些新的公司。”
“就和当初的船舶公司一样。”
柳传元闻声,顿时激动的对着陈路再次鞠躬。
“感谢陈先生!”
“老朽……”
“老朽有愧啊!”
当初柳家跟着陈路,发展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地步。
现如今……
五大家族,也只有他们,才能隐隐发展。
其他家族求稳,都费劲儿。
若是陈路答应下来。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儿。
陈路也没办法。
因为……
柳家给的太多了。
10%家族股权。
这意味着什么?
万亿美金的资产!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而现场所有柳家核心成员,对着陈路深鞠一躬:
“感谢陈家主!”
陈路摆手,叹息摇头:“柳乘忻。”
柳乘忻顿时瞪大眼睛:“陈家主吩咐!”
陈路笑了笑:“哎!”
“你这小子。”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当初桀骜不驯的样子啊!”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都愣了一下,猜不出陈路的意思来。
可唯有柳传元心思活络。
顿时!
他直接开口说道:“柳传元会成为我们家族第二代中的领袖。”
“若是做得好,未来的家主也可能是他!”
柳传元太清楚陈路什么意思了。
其实!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
对于下面的人,并不在乎。
而陈路这么说,分明是不计前嫌,甚至也是肯定对于柳乘忻的认可,或者说……单纯是记住了他。
他需要一个熟悉的人。
仅此而已!
正如同……
柳传元年轻时候,也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但是……伴随着他一步步站的更高!
逐渐没有了。
高处不胜寒啊!
他知道陈路的意思。
而此时的柳乘忻也是傻眼了。
他不傻!
“我……”
“还希望陈家主原谅我曾经的错误。”
陈路笑了笑,摇了摇头,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走了!”
“老爷子走的时候。”
“叫我过来……”
说完,他起身离开。
而柳传元把陈路亲自送到了大门口。
等到陈路上车走了出去很远,他才看着众人说了句:
“最后一场回忆!”
……
三天后。
柳传元走了!
走的很安详。
也很放心!
可是……
这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冬。
在柳传元离开的一个月的时间里!
张家的张老头,秦家的老爷子。
都相继离开了世界。
属于那个时代的风华,正在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