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问贾芸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回三爷,石骁与他二叔石樊,宴请顺天府的学政莫信,还有王家的亲戚刘鸿,在王家酒楼用晚饭。”
“他们从顺天府出来,学政莫信是乘马车,有八个随从。刘鸿也是是乘马车,有六名随从,石家叔侄是骑马,总共有三十名随从。”
贾环带着二十名护卫出发了,柳湘莲、贾芸、薛蟠随行。
带了家中十个长随,薛大霸王在贾环左边,他昂首挺胸,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
每日入夜,京城北城区烟花街都是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蔷薇楼前车水马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街角还有几个小摊在卖夜宵,脂粉香气在晚风中飘荡。
蔷薇楼对面一处僻静的小暗巷中,贾环负手而立,眼中寒光闪烁。
“芸哥儿,找一个机灵点的小厮,等一会,去撞他们的马车。”
薛蟠抢着道:“环哥儿,这个差事,让我的人来吧。”
柳湘莲、贾芸都望向薛蟠,薛蟠道:“环哥儿的护卫,身手了得,留着他们,去揍石家的人吧。”
说完,薛蟠指着自己的书童胡小六,道:“小六子,等一会,你去撞他们的马车,能不能办好。”
胡小六抬头挺胸,道:“大爷,您放心吧,小的待会就往他们车上撞,头破血流也不怕。”
贾环转身微笑道:“芸哥儿,给他十两银子,你也不用太拼,他们马车停了,再撞上去也行,如果能让他们先动手,就更好了。”
十两银子?
胡小六眼睛发光,道:“三爷,小的明白了,小的有办法,保准能让他们先动手。”
…………
石骁骑着马,伴着莫信的马车,缓缓的在蔷薇楼前停下。
莫信在里面整了整衣冠,穿了一件墨绿暗纹锦袍,腰束七宝琉璃带,正要从车上下来。
突然,一个傻乎乎的小厮,歪歪斜斜地就撞了上来,正撞马车左边的横板上。
“混账,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石骁训斥道。
却见那小厮,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野狗,竟敢驾马车撞你家爷爷?”
石骁与莫信人都被骂傻了,实在难以置信,这是什么浑人,一身布衣敢骂他们,他是不是活腻了?
胡小六继续喷石骁,道:“去你娘的,穿一身白,莫不是家里死了人,急着来这找姑娘哭丧?你娘没教过你怎么走路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没娘的野种?…………”
小厮口齿伶俐,骂得极尽恶毒,字字句句都往人心窝子里戳。
石骁何时受过这等侮辱,顿时怒火中烧,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他娘的,找死!”
胡小六一直等着了,这一掌打过来,顺势就倒下了。
正是贾环等待的信号。
“大雍京城内,竟如此无法无天了!马车撞了人,还要出手伤人,如此凶徒...”
像幽灵一样,贾环从暗处大步走出,冷冷的斥责道。
莫信惊道:“贾环!原来是你搞的鬼!”
“动手!”
贾环一声令下,暗处突然冲出数十条人影。
石骁猝不及防,慌忙拔剑相迎。
石骁的二叔石樊见状,也带着石家健仆冲了上来。
莫信见势不妙,纷纷拔刀相助。
贾环今夜是有备而来。
柳湘莲一身精装,手持长剑立在街心,身后二十名精挑细选的护卫。
“一个不留,全部废了右手!”贾环冷声下令。
霎时间,蔷薇楼前成了修罗场。
贾环直奔石骁而去,他身形如鬼魅,避开石骁棍子,唐刀刀背敲在石骁右手手腕上。
“咔嚓”一声脆响,石骁惨叫一声,棍子落地,人也倒在地上。
贾环直接一脚踢过去过去,狠狠踢折了石骁的左臂。
石骁痛得满地打滚,贾环却毫不留情,又一脚踩在他右臂上,用力一碾。
至此,石骁的右臂是肯定废了,左臂哪怕能接回来,恐怕也不能行武了。
石樊见侄儿受创,怒吼着扑来,长刀劈砍过来。
石樊的长刀即将劈到,贾环突然侧身,手中唐刀反敲,精准地敲在石樊肘关节上。
“砰”的一声闷响,石猛的右臂应声而断。
另一边,柳湘莲和他的护卫们也是所向披靡。这些石家健仆虽然看着健壮,但在训练有素的护卫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贾环方才已经跟护卫许诺了,今晚行动,每人赏二十两银子。
柳湘莲剑光闪烁,每一剑都精准地刺中敌人右腕。他身形飘忽,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石家仆从纷纷捂着手腕倒地哀嚎。
护卫们得令,下手更加狠辣。有的直接用刀背砸碎腕骨,有的则用特制的铁尺敲断手臂。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
莫信吓得魂飞魄散,躲回马车,瑟瑟发抖。
刘鸿还没反应过来,贾环已经向他冲过去。
刘鸿大惊失色,大喊道:“贾环,我……我可不是石家的人。”
贾环充耳不闻,一脚踹翻他,唐刀快如闪电,敲断右手。
刘鸿倒地惨叫。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战斗已经结束。
石家五十多名健仆和随从全部倒地,个个抱着断臂哀嚎。鲜血在地上汇成小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蔷薇楼前的宾客们都看傻了。
有胆小的已经呕吐起来,更多的则是面色惨白,双腿发软。
“这...这贾环也太狠了...”
“石家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没想到贾家状元郎,下手如此毒辣...”
贾环对众人的议论充耳不闻。
站在石骁面前,冷冷地看着这个在地上打滚的纨绔子弟。
贾环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派个人,去顺天府报案,就说我们在此自卫伤人,请官府前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