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鬼洗牌，那么赤刺就要摸第一张牌。
切好牌之后。
赤刺就把手伸向那张黑桃q后面的牌堆。
同样的，他只伸出了一根食指。
手指慢慢靠近牌堆。
对面的黑水鬼，眼睛死死盯着赤刺的动作，想抓到他出千的证据。
同时，秦老大的几个手下，也站到了黑水鬼的左右侧，一起盯着赤刺。
赤刺动作轻柔，好像街边打牌的大爷一样，很轻松的把黑桃q后面的第一张牌，给拖了出来。
他就用一根食指，按住那张牌，然后把牌拖到自己的面前。
牌盖着，赤刺不动它。
对方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现在轮到黑水鬼摸牌了。
罗培恒看对面派出了帮手，帮着抓千，于是他也安排自己带来的两个手下，站到了赤刺身后。
准备帮忙盯着点，看能不能抓到黑水鬼出千。
这是个难得一见的赌局，我很有兴趣，跟着恒哥来到了赤刺身后。
我和黑水鬼，现在是面对面，他伸出了手，然后抬眸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我忽的想起一件事。
就是廖斌舅舅曾经跟我讲过。
那晚上，他来这艘赌船玩牌的时候，就有个男子，老是赢钱。
说那男子眼角有颗痣，皮肤黝黑。
这说的，不就是眼前的黑水鬼吗？
原来，秦老大早就收买了黑水鬼。
可能是一直压着，没对外公布，不是大局，黑水鬼不上桌。
所以，外头的人之前不知道，赌船上有个黑水鬼。
想到这，我心中不由气愤。
菲国金主和秦老大，好像合起伙来坑了我？
那帮金主看似叫我一起做局，要弄秦老大。
实际上，那帮金主搞不好在秦老大面前也说，要做局弄我陈远山？
我正这么想着，就看到黑水鬼也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压着一张牌，拖到自己面前。
如此这般，两人都摸到了三张牌，都盖着放在桌面上，没看牌。
双方都没发现对方出千。
“你说话。”黑水鬼抬抬下巴道。
赤刺随便抓了一个筹码丢下去：“第一把，小玩一度，蒙10万。”
对方不言语，跟着蒙。
两人脸上都很平静，轮流丢筹码。
一会儿的功夫，桌面上就是200多万筹码了。
赤刺拿起一张50万的筹码丢下去：“没意思，我来抬抬价。”
黑水鬼两手按住牌，想要看牌。
赤刺眼睛盯着对方左手手袖。
黑水鬼看见赤刺眼神，眼底里闪过一抹慌张，于是收回左手，改用右手单手翻牌来看。
我猜想，刚才那黑水鬼的是用左手做手脚，但是被赤刺发现了猫腻，所以停止了计划。
黑水鬼用右手四根手指按住牌的一端，用拇指掀起牌的一角。
三张牌就露出一个角，他看了一眼之后，就盖住了牌。
动作很快，身后几个帮黑水鬼抓千的人，伸着脖子想看看牌面，都没有看到。
看完牌后的黑水鬼，拿起一个100万的筹码，往桌上丢。
“跟了。”
“再蒙一手。”赤刺又丢了个50万的筹码。
两人来回几次，又下去几百万的筹码了。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大气不敢喘。
就连楼上二楼栏杆处，观战的菲国金主们，都拉长了脖子朝赌桌看。
这才是第一把，就上的这么狠。
赤刺坐正身子摇头叹气：“看来你这老家伙是拿了好牌了。
那我也看看牌吧。”
赤刺说完，两手张开，两手手指像抓斗一样，把桌面的三张牌夹了起来。
这种操作，跟我们社团里兄弟们玩牌一样，一点也不严肃。
他还把手指缝张得比较大——这是故意让大家看看，他没出千。
夹起牌后，左手抓牌，先是合在一起，然后用右手慢慢把三张牌分开。
整个牌面都露出来了，我在他身后都看见了，是一对9，带一张7。
看完之后，赤刺放下牌。
这里有个细节，就是大厅里没有监控。
这是为了让赌客们放心，有的赌客一看有监控，就怕赌船做局，用监控偷看牌。
所以赤刺的牌，只有他身后的我们能看到。
“100万！
跟一手。
多送点给你这老不死的。”
最高蒙50万，那么看牌就得是100万。
也就是说，最高单次下注金额，就是100万。
然而，赤刺此举，在我看来是风险过大的。
他不过是一对9而已。
这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最好的办法，是开对方的牌看看。
因为桌面上已经有大几百万的筹码，开一下，比个大小，这样比较稳。
黑水鬼嘴角浅笑：“偷鸡？
你一定是在偷鸡！
想在我这偷鸡，你还嫩了点。”
说完黑水鬼又丢了一百万，继续跟。
赤刺挑挑眉头，撇着嘴再丢一百万筹码：“是不是偷鸡，你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黑水鬼脸色一沉，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面前的筹码。
这才第一局，筹码就去了这么多了，他似乎有点紧张。
“我开什么开？
我这么大的牌，怎么可能开你？
我继续跟。
有本事，你也别开，咱们跟到底。”
赤刺抓起一大把筹码，放在手里，直接丢了一百万出去。
这动作，其实是在暗示对方，自己准备跟到底。
最起码他手里抓着的这一大把筹码，他是要下下去的。
这是一种常规的操作，有时候偷鸡吓唬人的时候，很好用。
抓一大把钱在手里，假装要把钱全下完，就有可能把对方吓走。
然而，黑水鬼不是一般人，他也学着赤刺，抓了一堆筹码，往桌上慢慢丢。
两人你来我往。
没一会儿，桌面上已经有3000万左右的筹码了。
也就是说，双方都下了1500万左右。
每个人三千万筹码，这就下了一半了。
我虽然有钱，但是这么玩牌，我心里一样会紧张。
而此时的赤刺，却依旧一脸淡定。
我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对面黑水鬼，手里拿个比9对小的牌。
在赤刺再一次丢下一百万筹码之后，黑水鬼说话了。
“怎么，小子，你还不开牌，还要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