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终于开心一些了,晓静姨也跟着露出些许笑容,抱着我的手臂,拉着我往餐厅走。
“好了。
事情给你办了。
现在可以安心陪姨姨吃个饭了吧?”
侧头一看,就见她衬衫领口的一片雪白,还有细腻柔顺的发丝:“当然了,嘿嘿,我也有点饿了。”
晓静姨命人上菜。
两个人十八个菜,但是分量都不大,这个级别的人,这些都是常态。
什么节约的概念,那是给底层听的。
让那些本来不富裕的人,节约一点,这样他们手上宽松一点,能存个吃饭的钱,不至于饿肚子,人就有个盼头。
只要心里有了盼头,就会安稳的生活,求发展。
晓静姨老给我夹菜,我心里挂记着缅国的事,吃的是心不在焉。
“你们在菲国的医疗合作,进展的怎么样了?”
“集团公司已经在菲国成立了;
文先生那边,已经在选派医务工作者了;
我手下的安保公司,也正在紧锣密鼓的招募培训新的安保队伍,到时候派过去菲国。”
晓静姨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这是正经生意。
造福于民。
黑白两道都要给你们方便。
利润还很可观。
我建议你,以后着重发展医疗和地产业务。
山里边的买卖,慢慢的就交给旁人去管。
你是要做大老板的人。
那些买卖,相对来说,还是低端了一些。”
我一脸谦卑的回道:“诶,记着了,等会我把人带起来,后面就交给他们去做。”
晓静姨欣赏的打量了我一番:“山仔乖。
不是姨姨多事要管你。
也不是嫌弃你做的事。
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你已经在尝试转型了。
国内很多生意,你都承包了,你扶持了多个代理人。
你在曼城住着,遥控指挥你的手下就行了。
我们家山仔啊,最聪明了。”
说着端起红酒杯,跟我碰了一杯。
桌下的腿,抬起来要叠在一起,足尖扫到了我的腿,我没躲。
吃完之后,我们来到了后院泳池边的大太阳伞下坐着,家里佣人又给我们上了香槟和果盘,还贴心的给我拿来了烟灰缸。
香烟、雪茄,摆在烟灰缸边上,我可以随意自取。
“抽吧,知道你瘾头大。”
“没事,我可以忍忍。”
“不用忍,在姨姨这,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不会嫌弃你有烟味,我喜欢那种味。”
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拿起一根雪茄,烧了起来。
伞下的椅子是那种长长的躺椅,躺下来很安逸,看着夜空繁星点点,心情慢慢舒缓下来。
晓静姨也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背躺靠在椅背上,左腿伸直,右腿弯曲立着。
西裤下面的裤里丝,已经穿了一天。
我坐在旁边却闻不到什么异味。
泳池边的灯光,恰好照在晓静姨的足尖之上,光线穿透了黑丝,黑色的美甲若隐若现,白皙的足背皮肤在光线作用下,仿佛泛着一层柔光。
她活的非常精致。
家里好几个佣人就负责照顾她一个人。
这栋别墅也是异常的安静,无比的安全,用姨姨的话讲,这别墅要是出了安全问题,那t国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看着东边方向,晓静姨微微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香槟闭上了眼睛。
我跟着闭眼休憩,在这里,我可以完全的放松,甚至找到了一种家的踏实感和安全感。
我不需要担心有人袭击我,不用顾虑身边的人会不会背叛我。
我可以放心的把自己整个的交付出去。
身边的这个女人,是我母亲林文静,留给我的最大的一笔“遗产”。
她总是让我信任,总是对我包容,却没向我索取过什么。
吃完饭后,其实我想告辞的。
可是看晓静姨一个人坐在餐桌,心情不是很美丽,脸上挂着疲惫,我就不忍心走。
她也是个女人。
她外在表现的强力,不过是她的伪装。
她没有人陪,没有人说话,按她讲的,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
我想我应该多陪陪她。
换个角度讲,我也需要她是这样一个亲人来陪陪我。
应该是我更需要她多一点……
平时我们少了联系,再见面却不会违和,这就是感情。
有事儿各忙各的,心里不会忘了对方,惦记着对方。
这种完全放松的状态,我一下就犯起困来,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听到一阵笑声,然后是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我睁开眼一看。
就见晓静姨穿着一身蓝色比基尼,一头扎进了泳池里,在水中欢快的游了起来。
泳池边上是晓静姨的管家,弯着腰在泳池边走着,跟着泳池里的晓静姨,两人在说笑着什么。
我来了曼城有段时间,这里的话,我不会说,但是能听懂一些。
“您瞧瞧他呀,跟个孩子似的,睡觉还流口水呢。”晓静姨坏笑道。
“陈先生是心里有事,操心上火导致的,您就别笑他了。”
“就笑,咯咯咯,小破孩一个。”
“您喜欢才这么说,好久没见您这么笑了,陈先生来了后啊,您都年轻了呢。”
“小声点,别吵醒了那家伙,让他好好睡一觉。”
本来是醒了,听到女人在聊我,就继续闭上眼睛装睡。
……
与此同时。
缅国北境那边。
赵子旻带着所有兄弟,在上山路的半道上,已经等了许久,此时天色都有些暗了。
山下的方向,亮起了一排车灯,一个车队,正往山上开来,上山的是泥土路,路上铺了砂石,车队卷起大量尘土。
“人来了。
都给打起精神来。
一会儿我响枪为号。
听到我开枪,所有人就照死里给我干。”
赵子旻从挖掘机下来,脸色沉重的命令道。
车子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隐约的,能感觉到山路都在发颤。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兄弟们,一个个守好自己的位置,握着枪的手都开始冒汗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山路。
如临大敌。
气氛空前压抑。
一束车灯,划破山上暗沉沉的夜空。
一辆军绿色的汽车车头,出现在兄弟们眼前。
那台车子正爬坡,柴油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嘶吼。
司机似乎没有省油的概念,每次换挡之后都猛踩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