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太妃特意跟杜嬷嬷说只请钱来福和田婆子。“皇上没请狗剩姑娘。”
钱来福还想再挣扎一下。“我小孙女吃一点就饱了。”不带小孙女他心里不踏实。
田婆子也想带上小孙女。“是啊。”
杜嬷嬷笑道：“老太爷，老太太，这不是吃多吃少的事，是皇上只请了您二位。”
老两口没办法了。
田婆子：“那你等一下，我们去换身新衣服。”
“好。”
小狗剩正跟钱春花说姜家的人都是什么性子？突然看到她爷爷奶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小狗剩刚想问怎么了？就听到她奶奶说：“狗剩，皇上要请我和你爷爷吃饭。”
啥？！
小狗剩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到她爷爷说：“能不去不？”
小狗剩：“……”她爷爷这是胆大还是胆小？“不能。不去就是不给皇上面子。”
“哎呀！”钱来福拍了下脑袋。“我吓懵了。”
“皇上为啥请你们吃饭？”
为啥来着？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们吓忘了。”
忘了也正常。她奶奶以前连县都没出过。她爷爷虽然比以前有见识了，但那是皇上。“没事。杜嬷嬷是不是还在外面等你们？”
钱来福：“嗯。”
田婆子：“我们说回来换身新衣服。”
“那就去换吧。你们别紧张，皇上应该是因为太妃娘娘在咱们家住了很长时间，才想请你们吃顿饭。”
老两口又朝对方看了过去。
田婆子：“这话咋有点耳熟？”
钱来福：“杜嬷嬷刚才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你们别紧张，皇上挺和气的。”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们该注意点啥？”
“别贪杯就行。”说多了她爷爷奶奶更紧张了。“快去换衣服吧，别让皇上等。”
老两口赶紧去换衣服去了。换好衣服，老两口就跟着杜嬷嬷走了。
她们还没走到皇宫，暗卫统领已经把她们的反应和小狗剩说的那些话告诉皇上了。
钱家现在住在姜家的别苑里。护院都是姜家的人，董老七又去酒馆招财去了，小狗剩的功力还发现不了暗卫统领。
皇上听完笑了笑。“那个小丫头倒是会抓重点。既然不贪杯，那就换点别的吧。”
“是。”
陶太妃怕钱来福和田婆子还没走到她的宫里就紧张的晕过去了，特意交代杜嬷嬷直接把马车赶进来。
杜嬷嬷领着老两口进来的时候，皇上正跟陶太妃聊天。
钱来福见过皇上。看到皇上，钱来福赶紧拉着田婆子跪到了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钱来福不敢起。“草民跪着就行。”
陶太妃看了看宫人们，宫人们过去把钱来福和田婆子扶了起来。
皇上冲老两口笑了笑。“别紧张，朕就是请你们吃顿饭。”
“不……不紧张。”钱来福的声音都是抖的。
皇上看他这样直接说道：“走吧，席面已经准备好了。”他本来还想跟钱来福寒暄几句。
“是。”
田婆子同手同脚的跟了上去。
杜嬷嬷赶紧把她拉了回来。“您是女眷，您在这就行。”
“啊？”田婆子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让您看笑话了。”
“没事，一品大员见了陛下都紧张。”
陶太妃站起来拉着田婆子去了隔壁。隔壁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来，尝尝我家的饭菜好不好吃？”
“肯定好吃。”
“那可不一定。”陶太妃给田婆子夹了块鱼。“尝尝。”
“好。”
另一边，皇上坐下后冲宫人们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你们站在这，朕的客人都不会用筷子了。”
“是。”
宫人们出去后，皇上指了指桌上的汤。“喝碗汤压压惊。”
钱来福马上把碗端了起来。
还没喝完，钱来福的脑子就开始迷糊。
皇上看差不多了就问道：“你有几个儿子？”
钱来福摇了摇脑袋。“三个。”
“我咋听说你有四个儿子？”为了让钱来福放松警惕，皇上连“咋”都用上了。
“你听差了，我就三个儿子。”
“你不是还有个小儿子叫十八？”
“十八不是我生的。”
“十八是谁生的？”
“不能说。”
不能说？那意思就是：“你知道十八的爹娘是谁。”
“嗯。”
皇上紧张的捏住了酒杯。“十八的爹娘是谁？”
“不能说。我小孙女说不能说。”
皇上想把小狗剩提溜过来，可是，那个小丫头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子。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哪捡到十八的？”
“乱葬岗。”
皇上的眼里又多了一道希翼的光。“哪个乱葬岗？”
“京城外面那个。”
皇上想把钱来福弄醒。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把十八接回宫。“你是咋捡到十八的？”
“她扔，我们捡。”
“她是谁？”
“不知道。”
皇上又问了几遍也没问清楚。皇上喝了口茶平复了平复心情。“你为啥叫他十八？”
这个她小孙女没说不能说。“扔他的那个婆子想掐死他，我小孙女装鬼吓唬她，说她会下十八层地狱。”
“然后她就被吓跑了？”
钱来福点了点头。“我小孙女可聪明了。”
“你小孙女是咋知道十八的爹娘是谁的？”
“那个婆子死了。”
“扔十八的那个婆子？”
“嗯。”
“咋死的？”
“皇上杀的。”
“你咋知道是皇上杀的？”
“扔她的人说的。”
“她旁边是不是还有几具尸体”
“嗯。”
皇上基本上可以确定十八就是那个孩子了。“那几具尸体里有没有姓丁的？”
“有。”
“十八他爹是不是也姓丁？”
“不能说。我小孙女说不能说。”
好想把那个小丫头抓过来。
皇上给钱来福夹了个丸子。“尝尝这个，这个挺好吃的。”
“好。”吃完丸子，钱来福就清醒了。钱来福摇了摇脑袋。“皇上，草民刚才？”
“你刚才喝了碗汤。”
钱来福放心了。
皇上笑了笑。“多吃点。”
“哎！”
吃完饭，陶太妃就让杜嬷嬷送她们回去了。
她们一走，陶太妃就让宫人们下去了。“十八是那个孩子吗？”
皇上把钱来福说的那些话告诉了陶太妃。
陶太妃揉了揉额头。“他倒是把他小孙女的话记得牢牢的。”
皇上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俩谁是爷爷？”
陶太妃也笑了。“接下来怎么办？”
皇上伸了个懒腰。“单凭钱来福的一面之词，皇室宗亲和大臣们是不会承认十八是我的儿子的。我先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