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肥鱼焦香的气味已经彻底弥漫开来。
拓跋清柔食指大动。
坐在火堆旁，眼巴巴盯着那只烤鱼。
“行了，给你吧。”
在最后环节，萧寒往烤鱼上撒了些许他秘制的调料后。
轻轻抖去鱼肉上多余的料粉。
撕开一半递给拓跋清柔。
女人也不客气，摘下皓月纱巾。
将长发撩到身后，便开始大快朵颐。
“嗯~~真香！”
表皮焦脆酥香，内里鱼肉鲜嫩还带着葱姜香气的汁水。
拓跋清柔才咬了一口。
两条柳叶细眉都忍不住飞舞起来。
萧寒盯着她吃鱼的随性模样，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拓跋清柔，你平时到底是你的主人格出现的多。”
“还是随风睦月的人格出现的多？”
拓跋清柔愣了愣，艰难将嘴里的鱼肉咽下后。
她才道：“没有这么复杂，随风睦月的意识进入我身体里那么多年。”
“我俩早就完美融合在一起了，哪还分得清谁是谁。”
“其实你叫我随风睦月也可以。”
“只不过我生活在混沌天，大家都叫我拓跋清柔。”
“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
“就这么简单。”
听见这个答案，萧寒微微点头。
看来，通过量子领域的方法，虽然可以离开画卷世界，却面临着失去自我的风险。
当然，也可以认为没有失去自我。
只是单纯的在原有意识的基础上，多了另一份意识。
而且时间一长，就会变得和拓跋清柔一样，将两道完美融合，再也分不清彼此。
可……
萧寒还是觉得这样不妥。
毕竟，两道意识融合，那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意识了。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随风睦月原本喜欢看书，但看的是各种高端领域的书籍。
诸如各种科学杂志，或者顶尖科学家撰写的论文。
而拓跋清柔之前不知道喜欢什么。
但可以推测出。
她之前的生活是枯燥的，冰冷的，与世隔绝的。
别说男女恋情了。
她可能连朋友都没有几个。
因此，当这两道意识合二为一后。
拓跋清柔受随风睦月影响，多了一个喜欢看书的习惯。
但又因为拓跋清柔自身的性格。
导致她变成喜欢看各种言情的话本子。
用来填补她这么多年。
所缺失的各种情感。
假如萧寒今后通过量子领域的方法。
把赵清雀她也带到真实世界来。
让她融入某个与她存在量子纠缠的女人身上。
那赵清雀还是赵清雀吗？
再说的夸张点。
如果和赵清雀存在量子纠缠的，是个男人的呢？
两人意识合二为一的话。
难道萧寒要和一个男人结婚？
一想到那种可能。
萧寒便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赶紧掐掉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拓跋清柔察觉到萧寒奇怪的状态。
忍不住道：“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赶紧吃吧。”
萧寒连忙说道。
“吃完了，咱们差不多可以去不归城看一看了。”
“我能感觉到，有好几道强大的气息。”
“正在朝不归城靠近。”
“估计是第二波和第三波的援军，已经快要到了。”
拓跋清柔闭起眼睛感应了一下。
“对，我也能感受到那两股不俗的气息。”
话音一落。
拓跋清柔便加快了吃鱼的速度。
不过眨眼功夫。
她就将那半只鱼啃的干干净净，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走吧，去不归城看看。”
等萧寒也吃完后。
拓跋清柔立即提议道。
萧寒点头，他随手一挥，面前的火堆还有残羹冷炙，全部被看不见的剑意摧绞成灰烬，随风消散。
二人身形一动，同时化作看不见的残影。
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
在不归城原城主专用的议事大厅中。
墓海正端坐在主座右下方，靠后的一个位置上。
在他斜对面的方向，坐着个一身黄金战甲，面带狰狞金色面罩的身影。
此人，便是第一轮的援军首领，名为凯丰。
也是如今这不归城。
真正的指挥官。
“墓海，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凯丰瓮声瓮气的指责。
“让你保护八皇子，你做不到。”
“让你看管好季伯，你又做不到。”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
“这次要不是你家族，反应迅速，立即投诚三皇子。”
“有三皇子出面为你作保。”
“你脑袋早就掉了！”
“后面给你争取来的，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也能错失，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墓海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不敢有丝毫不满。
自从八皇子死后。
他知道能活下来，是因为家族那边花了大力气保住他。
他想尽快找到杀害八皇子的凶手。
好弥补过失。
因此这段时间，他无视了凯丰安排他，驻守诏狱的命令。
到处搜寻和凶手有关的线索。
结果一无所获。
并不是他无能，而是那个凶手的本事不一般。
在八皇子寝宫的现场。
他们居然查不出一丝，有人进来过的迹象。
周围巡逻的小队也好，明里暗里安排的岗哨也罢，全都没有发现有人进去过。
要说唯一能知道的，那便是八皇子是死于一种极快的剑下。
可剑，不是什么罕见的兵器。
别说其他人，墓海自己也用剑。
自然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排查凶手。
而当墓海这边绞尽脑汁，也难有进展时。
他忽然得到消息。
季伯居然被人救走了！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等他率队赶到诏狱时。
除了一群正四散而逃的罪犯外。
哪还有季伯的身影。
墓海反应过来。
这来救季伯的，大概率就是杀害八皇子的凶手。
关键，他为什么要救季伯？
季伯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存在价值，要被他们拿来给皇族树立威信的工具罢了。
他的死活完全没有价值。
那凶手为什么要救他？
墓海想不明白。
此刻也找不到借口，来回答凯丰的诘问。
只好低垂着头，任由对方谩骂。
而就在这时。
一阵沉稳有力地脚步声。
从外面传来。
紧接着，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
“凯丰，差不多得了。”
“墓海年轻犯错很正常，你给他机会改正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