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哈哈一笑，道：“做妾么......恐怕还轮不到你。我听说咱们上京国小公主薛香菱可是一心想要嫁给你家凌少。即便要做妾，也得是她来做，又怎会轮到你。”
青衣少女哼了一声，骂道：“什么人啊，堂堂正正的公主，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得缠着我们家凌少不放，真是不知羞耻。”
白衣少女笑道：“不过么，你也并非毫无机会。”
青衣少女顿时一喜，笑道：“姐姐，我真的还有机会吗？快说说看，我哪里有机会了。”
白衣少女笑道：“给他做婢，这或许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青衣少女噘嘴道：“我不，我才不要给他做婢。我乃堂堂上京国北疆第一奇女子冷凌霜，此生绝对不会为奴为婢。”
白衣女子笑道：“有志气。我乃是上京国北疆第一奇女子玉玲珑，此生别说予人做婢，即便是做妾也不可以。那......你便趁早放弃，免得徒增伤感。”
冷凌霜道：“不，我也不放弃。我一定要嫁给他，即便不择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玉玲珑一惊，道：“妹妹，你莫要胡言乱语。你连那凌东尘的面都未见过，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东辰一听这话，心里也不禁发凉，这女人着实可怕。
冷凌霜道：“我才不管，哪怕他是个糟老头，我也非他不嫁。”
玉玲珑摇了摇头，道：“疯了，你简直是走火入魔了。不过这话说回来，你若真的非嫁他不可，做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名分问题，与妻妾并无太大分别。”
冷凌霜脸色一红，支吾道：“那……做婢......能不能……行夫妻之实？哈哈，我都想好了，我要给他生两个小北鼻，儿子叫凌小冷，女儿叫凌小霜。儿子要像他一样英雄盖世，女儿要像我一样漂亮聪明。如果不能行夫妻之实，我可不愿意。”
玉玲珑噗嗤一笑，道：“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当然可以行夫妻之实！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是他那样惊才绝艳之人。”
冷凌霜心情大好，笑嘻嘻道：“那还差不多，让我再好好想想。唉，也不知道我家凌少去哪里了，我找了他那么久，也没找到。你说，凌少......他会喜欢我吗？”
玉玲珑笑道：“当然会，我妹妹天生丽质，俏皮可爱，这天底下哪有男人不喜欢的。”
冷凌霜笑嘻嘻道：“我觉得也是。等过一阵子，我还要去中州找他。实在不行，我就去他凌云窟堵他。”
玉玲珑叹道：“妹妹呀，咱们是女孩子，就不能矜持点儿吗？”
玉玲珑道：“不能，以前就是因为太矜持了，才让上官灵儿和薛香菱抢先一步。这一次，我可不能再让她们压我一头了。”
这女孩子一旦谈起男人的话题，便是没完没了。
东辰本打算再听听上京大事，谁知她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始终绕不过‘凌东尘’三个字，听了一会儿，只觉乏味至极，便收回了注意力。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东辰二人乘着坐骑直奔天台山而去。
过了浩浩荡荡的若水江，只见一座龙形山脉横卧在天际尽头。
其时，山间云雾尚未全然散去，阳光从云隙间透射而下，恰似巨龙喷吐出的无数金线。
群山与江河皆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之中，五彩斑斓，灿若锦绣。
山下，有一座刻着“天衍宗”三字的剑碑，仿若擎天柱般，在朝霞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过了剑碑，东辰二人沿着山脉石道径直上行。
山上设有三道巍峨剑门，却均无一人把守。
东辰越是上行，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是浓重。
第三座剑门不远处，有一座不规则的圆形高台，除却上山那一侧，其余三面皆是壁立千仞的石壁，围成一弧，守护着圆台。
圆台中心有一高大的洞门楼阁，匾额上书写着“天衍宗”几字。
穿过门楼，只见一座大殿耸立在千层台阶上的云雾中。
登上台阶尽头，只见一座大殿前辽阔广场上，整齐地躺着数千具尸体，形成了一座尸山。
尸山四周，血流成河，残刀断剑散落一地。
广场上，苍蝇老鼠横行，血腥之气遮天蔽日。
众死尸的情况与玄元剑宗的死尸一样，无论死状如何，均是头颅向里，围成一个巨大圆弧。
至此，东辰有理由相信，这圆弧绝非偶然，更像是某种仪式。
正当东辰凝神之际，忽闻大殿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他推开半掩的殿门，只见一个面色冷峻的青年汉子正在擦拭手指上的血迹。
而其脚下之人眉心血流不止，显然是被这青年一指洞穿了眉心。
他再瞧地面，那人四周密密麻麻皆是死尸。
东辰顿时怒不可遏，手掌一翻，祭出太渊剑，剑尖直取那汉子心窝。
那汉子眉头微皱，道：“朋友，不可动粗！”
说着脚尖点地，身子倾斜，化为一条弧线向后纵去。
行至中途，他手指微微一捻，并向上一举，夹住了东辰迅猛而来的长剑，轻喝一声：“破！”
手指猛地用力。
只听“铮”的一声鸣响，一圈剑波如圆形波浪向四周迅速扩散。
波浪之间，二人纷纷后退五六步，并各脚后跟微微用力，稳住了身形。
东辰打量那青年，见他眉清目秀，气度不凡，只是眉宇间隐隐透着一抹愁苦之色。
不过，此人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面熟，似是曾在哪里见过。
此刻，他已无心关注那些无关紧要之事，哼了一声，道：“阁下好手段！”
青年淡淡一笑，道：“你也不错。”
东辰又哼了一声，道：“我说的不是你刚才那一指，而是你杀人的手段。满门抄皆死，无一活口，你这手段未免过于凶残歹毒了些。”
青年微微一怔，笑道：“不不，兄弟你别误会，这些人并非我所杀。我亦也刚刚到此，不过来时他们都已经死了。”
东辰哼了一声，笑道：“睁眼说瞎话，我方才明明亲眼见你杀了一人，还敢狡辩。”
青年一怔，道：“那是因为此人突然出手袭击我，我才不得不自卫。”
东辰厉声问道：“你说这些人不是你杀的，如何证明？”
青年笑了笑，道：“这个……一时间恐怕很难证明，但天衍宗众人确实非我所杀。又或者......这些人根本就是你所杀。”
东辰一怔，笑道：“你还真是恶人先告状，我是因为一路追踪那‘观潮亭主’才到此，却遇到了你。说，你究竟是不是那‘观潮亭主’?”
青年笑了笑，道：“既然我们都是追踪那‘观潮亭主’而来，那便是朋友，而非敌人。在下还有事不便久留，这便告辞了。”
说着运起身法，径直向殿外奔去。
东辰脚下一滑，长剑划出一道剑光，挡住那人去路，道：“今日你恐怕走不了，孰是孰非，在下难以判断，只好将你交给漳州州主，请官府定夺了。”
青年皱了皱眉头，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手指一捻，化而为指，朝着东辰长剑上点来。
不多时，二人已来到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