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大人，李大人作为日本国特使而来，有何问题？”
日本特使？
这李重茂果然和东瀛关系匪浅！
杨歌警惕的抱着风雷瑶琴，首座上的大钦茂却盯着地上的狼牙士兵面露疑惑：“李大人，这是何人？”
“这便是准备袭击会场的狼牙探子。老夫方才在附近闲逛，发现此人鬼鬼祟祟，所以将他制伏后带了过来。”李重茂对大钦茂倒是恭恭敬敬，可转向独孤九的时候，却眼神犀利如刀子：“独孤大人，你可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李大人如此发问是何用意？狼牙欲对圣王陛下及诸位大臣不利，这一点在座诸位早已知晓。”
“哦？那倒是我李某孤陋寡闻了。”李重茂显然有备而来，阴阳怪气的很：“奇怪了，我还以为他们打算向渤海国借兵一起对付你大唐呢？怎么会来行刺圣王陛下呢？哦，我明白了，狼牙的行刺的目标……恐怕只有独孤大人你一个啊。”
独孤九皱起了眉头，看向首座的大钦茂：“圣王陛下，真有此事？”
大钦茂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呵斥李重茂：“李大人，你可不要乱讲！”
“呵呵呵，当然，圣王陛下怎么可能和狼牙合作呢？史思明已经被逼到绝路，所以才会这样不择手段，千方百计地四处搬救兵。”
李重茂呵呵笑着，摆明了对渤海国的亲近，至于独孤九以及他代表的大唐，那是能讽刺就讽刺，绝不嘴软：“可见狼牙早已是强弩之末，圣王陛下如此圣明，又怎么可能帮他们的忙？倒是你大唐泱泱大国，对付这样一个苟延残喘的鼠辈，还要向渤海国借兵，岂不是个笑话。”
此前大钦茂就推推阻阻的不肯借兵，这会乌世勋更是抓住机会道：“李大人说得有理啊，听闻现下大唐拥兵十万有余，又得回纥大军相助，对付现在的狼牙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哪里还用得着圣上出兵？”
“嗯，正如两位大人所言。独孤大人，你说呢？”
独孤九低头思考了起来。
这李重茂摆明了是来搅局的，有他在，原本就不想借兵的渤海更是有了送上门的借口，若是强求，怕是借兵不成还得结怨。
“既然李大人都这么说，陛下也无意出兵，在下也不好再强求了。只是有一件事还希望陛下答应。”
“独孤大人请讲。”
“请陛下在渤海西南边境驻防，以备史思明向渤海撤军。”
“史思明若是犯我疆土，本王自然不会容他半分。这点本王可以答应你。”
“谢陛下。那么在下也不虚此行了，今日的会议就到此为止，陛下和诸位大人意下如何？”事已至此，多待无益，独孤九直接站起了身。
“独孤大人，莫要心急嘛，先尝尝咱们渤海特色的糕点再走不迟。来来来，李大人也请落座。”
在大钦茂和渤海诸位大人的热情邀请下，李重茂也坐在了桌前。
杨影觉得同这种人待在一个屋子喝酒吃肉实在憋屈，所以催促着杨歌赶紧走，独孤九了解他的性子，便小声道：“我同诸位大人再寒暄几句，咱们一炷香之后番王府见。”
离开殷王府，杨歌拐角就在街面上买了坛渤海国的特色美酒，烧嘴刺喉的烈劲儿同这渤海国的凛冽冬色倒是很配。
番王府前，独孤九说到做到，一炷香就赶了过来。
“杨影，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独孤兄但说无妨。”
“方才的谈判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李重茂出面阻拦，大钦茂恐怕已经答应出兵了。这件事里头大有文章，若李重茂同大钦茂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往来，他一个日本特使，没有理由出面给渤海国打圆场。我必须想办法弄清楚他的目的。”
杨歌想起了此前调查绑架案遇到的事儿：“说到日本特使，先前皇城的守军搜捕失踪案相关的可疑人员，逮到了一伙日本人，结果军队的将领知道之后直接把他们放了，还说要到特使府上亲自登门致歉。”
现在想来，他说的特使应该就是李重茂。
“这么说，李重茂此次到渤海国还带了不少的人来？”
既然这些人在城中活动，那就有办法了。独孤九计上心头：“咱们想办法跟踪这伙人，来个顺藤摸瓜，你看如何？”
“好，就这么办。”
“那咱们分头行动，你在皇城西市寻找，我到东市去。”独孤九递给杨歌一个哨子：“这是鸽哨，可唤来我的信鸽，一有消息，咱们飞鸽联系。”
皇城西市。
杨歌找不少本地居民打听了情况，他们大多不关心这种事，有些还很气愤，因为在比武大会上，他们喜欢的选手被日本人淘汰了，最后多亏有人告诉她，北门边上的红姐消息灵通，不然她在西市转一天都未必有收获。
“你问日本人？我好像还真见过。”现如今的杨歌已经不是刚入江湖的菜鸟，打听消息前先给点好处，红姐果然答的积极：“这两天有一伙日本的武士还是什么，住进了隔壁老张家里头。哎呀，成天就看到他们在这边溜达，是不是就盯着对面官府看。”
不知是不是杨歌今日运气好，红姐才指了个方向告诉她，便有三个武士打扮的人从那边小巷经过，杨歌赶紧跟上。
担心被他们发现，杨歌不敢跟太近，走出了西市，见那三个武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又走远了她才用鸽哨唤来信鸽，将此间情况告诉独孤九。
如此反复，一直西行，他们进了一个小镇，杨歌没再跟踪，因为这镇子里古怪的很，到处都是巡逻的武士。
莫非李重茂的据点就在此处？
必须得小心行事，要是被这些巡逻的武士发现，必然麻烦不断。
杨歌不敢贸然进入，便化了两道影子出去查探，最后查明李重茂据点准确的位置后，来将信息通过信鸽传给独孤九，并约好一炷香后在镇外会和。
放飞信鸽后，杨歌凭借影子的掩护潜入了李重茂所住的院子，竟然瞧见李重茂就在院中，正同属下交谈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