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拿到信了吗？”
解决完周围的东瀛人，杨歌朝躲在灶炉后头瑟瑟发抖的厨娘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离开，这才扶着康武在一旁的树下歇息。
替康武处理了一下伤口，杨歌这才将那烧焦的信件取出来细细查看：“你可认识这个符号？”
“这是信仰船神的人才会使用的符号，船夫一般都信仰船神。”
杨歌：“这么说，写这信的人是一个船夫？”
康武点头：“对，我确定。据说每个人的笔迹都是不同的，这个符号是手写的，兴许可以循着这个笔迹，找到写信之人。”
杨歌问：“你可知道洞天福地岛有多少船夫。”
“总数不清楚，但是这里所有的船夫都出自康家码头。你怀疑是康家自己的人？”
康武的话让杨歌愣了愣，按照他的说法，不用怀疑，这铁定是康家人啊，不过她是个外人，话不能说太死，毕竟康武也姓康：“还不能确定，我得去康家码头一趟。”
“康家码头的船夫之首是康六叔，他也是所有船夫中最信仰船神的一个，他为人谦逊友善，你可以去问问他这是哪个船夫所写。”康武又想了想，才接着道：“康六叔应该没有去参加封箫大典，就在赢鱼滩的康家码头。”
杨歌乘坐康武唤来的大雕前往赢鱼滩，在这码头的船夫都熟知康六叔，所以没费多少功夫她就找到了人。
康六叔听闻有个中原来的年轻琴师找自己，很是疑惑：“少侠是？”
“在下杨歌，康宴别的朋友，听闻康六叔您是一等一的船夫，特有疑问想请教。”
如今在这洞天福地岛，提康宴别的名字，还是很好使的。
这不，康六叔瞬间热情了起来：“过奖了，既然是小别少主的朋友，那便是我们洞天福地岛的朋友，不知少侠有何疑问？”
“是关于……”杨歌突然看到康六叔领口绣着的船神符号，与此前烧焦信件上看到的有几分相似，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改了：“晕船的，不知晕船可有什么有效办法？”
“晕船？哈哈哈，不瞒少侠说，老朽亲自划船不晕船，但是坐船却晕船，也不知原因。不过晕船时，闻一闻巨蜥的肝胆便不会晕船了。”康六叔表示，虽然不知道其中因由，但巨蜥的肝胆的确可以改善晕船。
杨歌问：“那康六叔您可有现成的？”
康六叔摇了摇头：“现下我手上没有制好的，少侠可去沙滩猎捕几只巨蜥，取来巨蜥肝胆交给康新，他自会为你制作。”
在洞天福地岛上有很多异兽，经历过列印山的霸天后，杨歌对猎杀异兽很有了一番心得，几只巨蜥根本不在话下，只是她没料到，那玩意儿巨臭。
拿着巨蜥肝胆去找康新的路上，杨歌一度认为康六叔那个老家伙是故意整她的。
“听说你是本家的朋友，没想到本家也有这么臭的朋友。”
康新一见面就呛了一口，杨歌皱眉反问：“你说什么？”
若是这人真的不会好好说话，她也不建议现场教学的。
“你身上这么臭，想必是刚取了巨蜥的肝胆吧。怎么？本家让你取的？这东西可不能养颜。”
康新的语气放柔了些，杨歌疑惑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养颜？”
康新皱眉：“别装了，本家派过来的人，除了给那个老妖怪找养颜之物，还能干什么。”
“什么老妖怪？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到老妖怪，杨歌下意识的想到了康杖石，而且一路走来，她也听到了不少寻药人的说法。
莫非……
“误会？咳咳咳咳——”
康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杨歌下意识的上前扶住他问道：“你没事吧！”
“不用你装好心！我康新就是死了，也不用你们本家管。”康新用尽力气将杨歌推开。
“我不是什么本家，康六叔让我取几个巨蜥的肝胆制作晕船的药。”
“晕船？咳咳咳——你不是来给老妖怪催药的？”
“什么老妖怪，我都不知道。”杨歌皱眉上前，抓住康新的手腕探了探，脉象古怪的很，以她的医术根本辨不出缘由：“你……好像不太好。”
“麻烦你，帮我取一把土。”
“土？”
这是什么要求？杨歌眨眼。
康新缓了缓，艰难的伸出食指点了点：“就，脚下的土……咳咳咳——”
杨歌赶紧按照他的意思，在地上抓了把土递给他，只见他拼尽力气将土放进来嘴里，没曾想，过一会竟气色好多了。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吃土？”杨歌不明白，什么病竟是这样的治法。
康新叹了口气：“你知道寻药人吗？”
杨歌点头，康家外出寻药的弟子就是寻药人。
“你说的不全。”康新补充道：“是康家旁系。本家养尊处优娇生惯了，那个老妖怪怎么会舍得派本家弟子呢。”
杨歌：“你一直说的老妖怪到底是？”
“就是人称不老神翁，我们洞天福地岛岛主，康镇家主的康杖石啊。哼，不老神翁，你知道这个称号沾了我们多少旁系弟子的鲜血。”康新在提及康杖石时，全身都在颤抖，那是仇恨无法宣泄的表示：“那个老妖怪想要的各种驻颜圣品大多都在危险至极的地方，我们出去的寻药人没几个能活着回来的。为了防止我们逃跑，每个寻药人都被迫吃了归家散。”
“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吃一次解药，否则就会全身爆裂而死。当年我晚回来了半日，虽然吃到了最后的解药，但是仍旧因为毒发留下了后遗症。我时不时就会胸痛不止，不过还好，我还保住了性命。只是每每发病时要吃一杯岛上的土罢了。”
杨歌有些惊讶，她是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事情。
康新紧紧握拳：“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康杖石的恶行昭告天下！太臭了，这个肝胆必须马上处理。”
刚才太关注于康新的病况，经他提醒，杨歌才意识到手里拎着的巨蜥肝胆真的巨臭，想来就算她好好洗个澡也难以简单驱逐那味道。
幸亏杨影那有不少曲木兮和公孙秀儿的佩香秘方，回头制作点挂在身上，应该会掩盖不少臭味，待时间长了，味道定然会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