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你为何会怀疑你大哥？”
秦至微微眯了眯眼，勾起了唇角，看不出是喜是怒。
“儿臣、儿臣。”十二皇子秦明璠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地瞄了几眼九皇子秦明瑄。
秦至跟着他的视线看向九皇子秦明瑄，似笑非笑道：“明瑄你知道？”
九皇子秦明瑄点了点头。
“父皇让儿臣查瑜贵嫔娘娘的案子，儿臣在查瑜贵嫔和三皇兄身为养母子之间的相处时，顺便让人查了一下顺嫔和大皇兄为养母子的和谐之道。
借以对照，解开顺嫔和大皇兄能以母慈子孝声名远扬，而瑜贵嫔出了事，却有人中伤三皇兄之谜，便翻到了之前顺嫔生十二弟那年遇见了两次意外。”
“十二弟这两日在儿臣身边学习，许是看到了这两处意外的事，又兼因此事，才心生了嫌隙。”
十二皇子秦明璠低下头，声音有些沉闷：“一次是意外，两次是意外，但三次，儿臣不相信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
“儿臣不愿意相信大皇兄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请父皇下令使人查明真相，还大皇兄一个清白。”
九皇子秦明瑄跪了下来，身姿虽有些单薄，但背脊挺直如竹如松如柏，声音铿锵。
“儿臣与大皇兄，为嫡为长，自知事起，遭受了不少针对，儿臣认为这诸般刁难并非因哪位兄弟假作纯善本真陷害，亦非兄弟之前情谊淡薄，实乃一群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妄图摆弄权术，操纵......”
“你相信你大哥的清白，笃信你几个兄弟的纯质真心、你们的兄弟情谊，查瑜贵嫔的案子，不往后妃中查，反倒怀疑你三皇兄？”秦至眸光闪了闪。
“儿臣并非是怀疑三皇兄，而是流言毁人，儿臣想先排除三皇兄的嫌疑，让人不再置喙三皇兄。”
九皇子秦明瑄认真地望着秦至的眼睛。
秦至的眼底泛起了一丝笑意。
“陛下，酒壶取来了。”内侍禀告道。
“张太医、严太医，来看看这个酒壶，若是被涂了毒，可能看出来？”秦至随意扫了一眼托盘上银灰色的酒壶。
“酒壶装酒之前不会不洗涤，若是涂了毒，在洗过之后还能散入酒中......”张太医抿着唇，拧着眉思索了一瞬。
“陛下，微臣要仔细看过了装枣仁酒的酒壶才能断定。”
之前验毒的时候，取的杯中之酒，一下就发现了酒中有毒，哪曾想竟然牵扯到九皇子的酒、大皇子的壶。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太医狐疑地拿起酒壶，仔细端详着，将壶中的枣仁酒尽数倒了出来，将手伸进去摸了又摸，对壶壁用指甲抠了又抠。
一旁的严太医一把抢过这个银灰色的酒壶，在宫人手中的托盘上敲了敲。
“这声音，这是铅锡壶？”严太医心底划过一丝凝重。
就是这个壶的问题。
大皇子是故意的，还是意外？
“什么是铅锡壶？”这触及到了张太医的盲区，他急忙问道。
“取一些干净的酒水来？”严太医推了推张太医。
“什么叫干净的酒水？”张太医怔愣了一下。
“无毒的，只要是酒都行。”严太医翻了个白眼，余光扫到秦至，立马又谦卑了下来。
严太医接过宫人递来的酒灌进了壶中，使劲摇了摇之后，倒出来倒入了干净的瓷碗中，验了验毒。
如此反复，半晌，他自信地看向秦至，笃定道：“陛下，确实是壶之毒。”
铅锡壶带着盐毒，不能装酒，也不能装醋，装水的时候，水无毒，若装入壶中的换成了酒或者醋，这盐毒就会浸入其中，人饮了便会中毒。
“来人啊，传大皇子。”秦至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