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她看向评论区。
饶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那些评论刺到吐血。
宛若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一刀一刀绞在心口。
“卧槽，原来这才是事实的真相，我特么成了蒙古人！竟然轻易相信了程清瑶微薄上面所言，平白无故冤枉了人家！”
“我也是......我特么骂的还很凶呢，把那位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都带上了，我承认是我嘴贱，不管他能不能看到，我在评论区诚恳地道歉。”
“呜呜呜，竟然冤枉了我家的菲菲公主，我也得赶紧去她那儿道歉。”
“一气之下把菲菲和小宁都拉黑了，这就去加回来，有没有人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开直播啊，干脆刷点小礼物当赔礼好了。”
“早和你们说过了，张老板是我们长海市的知名企业家，按理说这种身份的人什么女人没见过啊，至于在飞机上做出猥亵的流氓行径嘛！可惜你们这群没脑子的，踏马的一个都不信，还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视频进行了拼接处理，强行洗白而已？”
“兄弟，看样子你中毒不浅啊，尼玛都实锤了还在替程清瑶找借口呢！这是机舱内的监控画面，每一帧上面都明明白白的标注了时间，你告诉我怎么拼接？”
“.......”
上面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评论已经将矛头调转过来，全部指向她和李红。
“玛德，被个公众人物像个猴子似的耍的团团转，还有没有天理啊？”
“亏的我还是她铁粉，默默关注了好几年的时间，真特么晦气！”
“照我说，像这种劣迹斑斑的艺人就该滚出娱乐圈，追究其法律责任，严惩到底！”
“支持！这样的贱货就不该走进大银幕，发配去扫厕所都是抬举。”
“对，就该滚出娱乐圈！若换成我被造谣了，我特么背个炸药包和她同归于尽！”
“还有那个经纪人，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发表的两篇文章全是在谣言，没一个字能相信。明明没有安排好行程导致飞机晚点，居然说是因为争执才导致，自己有错在先哪来的脸去指责别人？”
“力挺张老板，追究这俩人的法律责任！绝不姑息！”
“力挺张老板，追究这俩人的法律责任！绝不姑息！”
.......
......
程清瑶看着这一条条的评论，只觉得连呼吸都异常难受，心口像是在滴血一般。
之前还声援她的铁粉们，一个个仿佛像变了个人。
当初支持的力度有多大，现在骂的就有多难听。
按照这种形式下去，即使公司还愿意用她，拍的戏估计也没有观众买单。
演戏这条路算是彻底断送，再无复出的可能。
几个小时前她还幻想着，自己能复刻云思颖的路子，有朝一日成为华夏民众心中的国民女神，享受那种万丈荣光。
但现在已然成为了泡影。
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她真觉得很委屈。
最开始的冲突又不是自己引起的，微薄动态也不是自己编辑的。
为什么出了事被骂的最凶的变成了自己？
明明也劝说过李红息事宁人，是她听不进去执意为之，能有什么办法？
程清瑶鼓着眼睛，将手机摔在李红身上，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下该满意了吧！”
李红自知理亏，不敢争辩什么，低着头安抚：“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那畜生真能说服航空公司领导拿到机舱的录像视频，清瑶，我对不起你！”
“对于网上的评论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都说互联网没有记忆，相信过段时间大家就会忘了这茬，到时候你再推出几部好作品，肯定能将口碑挽救回来。”
程清瑶大声质问：“这事还没爆发的时候我就已经被政府取消了参加交流会的资格，后面更是被郑导退了戏，你让我还怎么拍出好作品......”
程清瑶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取消资格，退戏，口碑崩塌......
这看似一件件独立的事件，会不会有所关联？
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巧！
她陡然记起在机场出口处张远那冰冷的眼神，以及说过的那句话.......
难道郑导口中得罪不起的人就是他！！！
是了，一定是这样！
程清瑶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可能，冷汗涔涔的往下流。
他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魔都市政府改变主意，把自己从邀请名单中踢出？
能让全国闻名的大导演都诚惶诚恐听他的话？
就连颖姐的工作室都有可能没法度过这次难关。
究竟.......踢到了一块什么样的铁板啊！
硬生生把后半辈子的前途都葬送！
等会儿......
瞧见评论区的网民一个个都喊着追究法律责任，程清瑶心头再次一惊。
他......该不会已经通知了警方吧！
想到这个可能，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迅速在程清瑶心头蔓延。
夜色像一滩融化的沥青裹住她肩膀，整个人像是中了无形的束缚一般，伫立在原地一步也动不了，甚至连抬起手掌擦拭汗水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三月的微风本该带着丝丝暖意，可她竟觉得透心的凉，直击灵魂深处。
低头望去，路灯下的投影仿佛都蜷缩在一团，在夜色中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在看不到的地方，水晶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肉中，凝结的血珠渗进掌纹，关节处泛着无力的苍白。
见状，李红立马扶着她，连声问道：“清瑶，你，你怎么了！？？”
程清瑶嘴角泛起一丝惨笑，低声呢喃：“这次......我恐怕是真的完了，你害得我好惨啊！”
“都说了别放在心上，这世上除了生老病死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舆论迟早会平息，总能熬出头的，振作点！”
正当程清瑶准备开口的时候，躺在包包中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屏幕上方显示的“颖姐”两个字后，她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