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庆带着巡守衙门之人,直接围堵了秦王府。
如今长安禁军外调了四分之三,其余负责长安治安的衙门兵卒,也都是陈姝的势力。
原本 还能依靠御林军和陈姝不分伯仲顾邺,被陈姝这一手釜底抽薪,又进一步架空了皇权。
如此一来,巡守衙门办起事情来越发肆无忌惮,压根不把皇庭卫放在眼中。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围堵秦王府?”
梁宽毕竟是上过沙场,见过血的猛将,面对潘庆嚣张跋扈,也是丝毫不怵。
“我奉圣后之命,捉拿叛贼赵牧之女。”
“秦王府若是识相的话,最好还是速速将人交出来,以免落得一个私藏反贼的罪名。”
梁宽杵着战刀立在秦王府门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长宁郡主乃是王爷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何来反贼一说?”
“倒是你敢污蔑我家王爷,当真是找死。”
“来人, 将此人拿下。”
梁宽大手一挥,府上冲出来大批甲士。
潘庆身边一个老者冷哼一声,激荡出一股强大罡风,将围上来的甲士全部逼退。
老者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威严霸道。
“胆敢阻扰巡守衙门办事者,死。”
探出干枯的手掌,轻轻一握,梁宽只感觉被人死死捏住了脖子,呼吸困难,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不过 他眼中却是没有丝毫恐惧,死死盯着老者。
若是没有错的话,此人就是巡守衙门五大指挥使之一的判官冯兮。
乃是巡守衙门五大指挥使中,战力最高的两人之一。
啪啪啪。
一阵清脆拍掌声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身蟒袍顾浔缓缓走出。
“当真是南村群童欺我少无力,堵到我秦王府门前了。”
他轻轻拍了拍梁宽肩头,梁宽身上的窒息感顿时消失不见。
脸色通红发紫梁宽一阵急速咳嗽,方才缓过劲来。
见到顾浔,潘庆只是象征性的拱手道:
“潘庆见过王爷。”
“下官奉圣后之命前来缉拿叛贼之女,还望王爷莫要为难。”
顾浔冷笑一声,眼中夹杂着怒火。
“老妖婆已经猖狂到不将皇室放在眼中了吗?”
潘庆直言:
“若是王爷真要这般理解,下官也无可辩解。”
“反正天下士族已经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起兵,圣后已经被扣上了反贼的名头。”
“债多不压身,王爷如何理解都行。”
顾浔反问道:
“这么说老妖婆是要与顾家彻底撕破脸皮了?”
潘庆连连摇头。
“不不不,这江山永远是顾家的,只不过得换一换人。”
“这皇位本就不是顾邺的,而是太子顾权的。”‘
“既然如此,就该还回其子手中。”
服侍陈姝这么久,潘庆还是能猜透陈姝心思的,她想在天下彻底大乱之前,辅佐顾渊登基。
顾浔自是不会完全相信潘庆之言,他知道潘庆就是她用来试探自己父子二人的一颗棋子。
说直白点,就是陈姝在找借口软禁自己和父皇。
颜之柏的右御林军被陈姝用计调离京城,父皇剩下的纸面力量,只剩皇庭卫。
孤掌难鸣,此时正是找机会削弱皇庭卫力量之时。
此时若是动了潘庆,陈姝必然会找借口发难。
“王爷,下官奉劝你,还是赶快交人吧。”
这可把顾浔逗乐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要人之人,还真是少见。
“若是我说不呢?”
潘庆再次一拱手,冷冷道:
“那下官只能来硬的了。”
他缓缓后退五步,躲到了判官冯兮身后。
冯兮阴冷的目光看向顾浔,沙哑道:
“王爷,得罪了。”
说罢,他便要强闯秦王府,顾浔顺势一拳递出。
冯兮没有想到看似病怏怏的顾浔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被逼的连退三步。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掸了掸衣角,阴恻恻笑道:
“王爷好身手。”
“只不过凭借这点实力,多少是有些不够看。”
顾浔笑道:
“哦是吗。”
他话音刚落,冯兮体内便一连发出七道沉闷响声。
猝不及防的冯兮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死死盯着顾浔道:
“暗劲。”
没有想到顾浔不仅拳罡霸道,还修炼出了暗劲。
他想不通的是顾浔是如何悄无声息将暗劲藏在他体内的。
“难怪外界传闻,王爷已经是绝世高手,没有想到还真没有浮夸。”
“不过若这已经是王爷的极限,还是乖乖交出人。”
顾浔脸上始终挂着从容。
“哦,真是这样吗?”
只见他轻轻一打响指,冯兮体内再次传来一声闷响。
比先前七声都要响亮,沉闷如同打雷。
这第八道暗劲乃是前七道暗劲叠加之和,破坏力不言而喻。
冯兮直接被震的七窍流血,脏器移位。
他硬生生将嘴里的鲜血咽了回去,心中暗道今日装过头了。
实在难以想象废物四皇子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若是一开始不托大,心生提防,这八道暗劲能伤到自己,但也是那种无伤大雅的伤害。
潘庆心中恨不得踹死冯兮,这些老家伙,就是喜欢摆臭架子,搞得自己天下无敌一般。
结果,就是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冯兮已经重伤,潘庆知道今日强行要人是不可能了,当即下就想开溜。
“王爷,此事没完,告辞。”
顾浔冰冷的声音响起。
“本王让你走了吗?”
“真当我秦王府是青楼赌坊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潘庆脸色僵硬,看向顾浔,没有了撑腰之人,倒是不由心虚起来。
不过他依旧强撑着硬气道:
“王爷,下官乃是圣后之人。”
潘庆能如此嚣张,是他以为如今这局势,已经全部掌控在陈姝手中,自然而然的不把顾浔放在眼中。
不止是他,整个巡守衙门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