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随风做了半天铺垫结果就说出“吃饭”,兰雨萍几乎就要晕倒了。
林随风冲她一笑说道“嘿嘿,我这不肚子饿了嘛,吃饭补充能量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不是?”
兰雨萍揉了揉眼睛说道“我也是太过认真了,差点忘了你昏迷了这么久肯定饿了,这医院旁边不远就有一家饭店,听说剁椒鱼头做的不错,咱们去尝尝吧。”
二人一边走出医院,一边闲聊着,此时天边的朝阳正缓缓的升起,晨风徐徐吹来林随风只觉全身有些酸痛,他暗暗叹了口气心说“想要恢复,估计得个十天半月了。”
进了饭馆之后兰雨萍去前台点餐,林随风则找了张桌子坐下,心里已经盘算着怎样对付那些坛魔了,自己现在法力只有两成不到,硬来肯定是要吃亏的,但要布阵还需很多家伙事儿,但自己现在离家太远,一来一去的又得耽误不少时间。
思考了两分钟后便拿出手机给王亮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能听到王亮那边儿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声音好像是在酒吧一类的地方。
“啥事儿呀?风子!”电话那头王亮大着嗓子问道。
“你在哪儿呢?怎么那么吵?”
王亮嘿嘿一笑说道“陪几个老板玩儿呢!你有什么事吗?”
王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实在过于嘈杂,林随风无奈的起身出了门口,提高声音对王亮喊道“你先找个安静一点儿的地方,我有事儿找你帮忙。”
王亮那边儿说了声“好”之后过了几秒,声音逐渐安静了。
这时候王亮才问道“怎么样?这下听得见了吧?你找我帮啥忙呀?又坑到有钱的凯子啦?”
林随风一翻白眼儿骂到“坑个锤子呀!老子这回可算栽了…”
说着就将事情的经过大概描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我现在是两手空空没辙了,你去我家帮我拿一些东西,钥匙还是在门口花坛下面。”
王亮听完有些无语的骂道“你妈的蛋,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找我,老子这边儿刚谈个大买卖呢!”
林随风撇嘴一笑说道“你能有啥大买卖?还不是把二里窑烧出来的瓷器当古董卖给别人?”
王亮没好气的骂道“你懂个屁呀?老子这算是劫富济贫…”说到此顿了一下最后叹口气道“行了行了,懒得跟你丫儿扯淡,说吧,都要些什么东西?”
林随风问道“你那大买卖不要了?先说明哈,这趟可赚不到钱!”
王亮有些生气了质问道“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老子虽然爱钱,但也是讲义气的,听你说的那么困难,我能袖手旁观吗?赶快说,那几个老板正喝的欢实呢,我这边儿正好趁机开溜,还不用付酒钱。”
林随风那个无语呀,飞快说了布阵需要的东西后又嘱咐了一句“别忘了最主要的是墙上那面刻着符文的黑色石盘啊!”,王亮不耐烦的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桌前坐下,兰雨萍已经点好了菜,拿着两瓶橙汁坐在了林随风对面。
她将一瓶饮料递给林随风说道“菜一会儿就好了。”
林随风道了声谢,接过饮料喝了一大口。
兰雨萍就好奇的问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有,你能跟我讲一下那个什么坛魔到底是什么东西吗?怎么连你对付起来都那么吃力呢?”
林随风放下饮料叹了口气说道“这七杀坛魔说起来还跟道家的道术法阵颇有些渊源。”
“哦?什么渊源?快说说看!”
此时服务员也把菜给端上来了,林随风也不客气一筷子撕走一大片鱼肉,眼前一晃就进了肚。
随后二人一边吃喝,林随风也将自己太祖爷诛杀坛魔的一次经历给讲述了一遍。
这事儿得从明朝万历年间讲起,当时朱翊钧在张居正去世后,就开始了放飞自我,结果朝野上下贪腐成风,党争不断,尤其是东林党和浙党、齐党、阉党等派,那矛盾可大了去了。
故事就发生在东林党和阉党的一次激烈党争中,话说当年东林党的重要人物赵南星,当上吏部尚书后,就开始大力整顿吏部。为了把阉党的势力清除掉,他可真是下了大功夫,派自己的亲信或明或暗地到全国各地去搜集阉党的黑料和把柄。
就在这党争正激烈的时候,在广西浔州府南境有个叫絮滕县的地方,负责调查这里的是赵南星手下的一个姓李的京官。他主要调查的就是当地走私茶叶和矿产的案子。
这位李大人到了絮滕县后,经过长达半年的努力,终于把阉党在当地案件中的主谋证据给掌握了,而且还查出了阉党主要人物的亲信好多违反朝廷重法的事儿。
当地的县令姓王,也是阉党门下的人,在本地那可是无恶不作,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还定了好多苛捐杂税,搜刮老百姓的民脂民膏。粮仓里的粮食都发霉了,也不肯拿出来救济一下当地的穷苦百姓,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他眼看这位京城来的李大人搜罗了不少人证物证,这其中随便一项罪证就足以要了他全家的脑袋,想过许多方法阻挠甚至还派了死士搞暗杀,但由于这李大人身边总是贴身跟着一堆高手,手里还握着广西总兵营的御令,所以根本动不了他分毫。
这王县令急得几天几夜都没能睡上个囫囵觉,眼看着李大人不日将要启程还京了,自己这里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把他愁的头发都白完了。
正当这王县令陷入绝望之际,一位与他交情甚厚的云南茶商登门拜访,落座交谈之中茶商见往日飞扬跋扈的王县令此时头发虚白,蓬头垢面,宛如一个将死之人,就问询了其中的缘由。
王县令见他也不是外人于是就将自己的难处说了一遍,茶商听完之后心中也是害怕,因为自己也属于王县令这条船上的人,于是为了自保,就跟王县令献了一个计策。
说既然平常方法伤不了这位李大人,那就用邪招。王县令听完见他神情平稳,显然很有把握,觉得颇为惊讶,就问了他具体方法。
茶商就说自己在云南认识一位蛊师,这位蛊师可以说是神通广大,挥手之间能召白鸟朝拜,呼喝之下可唤蝶虫起舞,精通各种蛊法之术,在当地可算得上是半个神仙。
茶商所想就是准备请来这位蛊师用巫蛊之术,将那李大人一行人全部干掉然后毁掉所有证据,到时候再去让阉党的几位大人物出面对付赵南星,没了证据料他也无话可说。
二人商定了主意,茶商便匆忙赶回云南,高金聘请蛊师出山,蛊师听了茶商的请求,于是便跟他讲了自己要用“筑魔坛功”来做法除掉李大人他们。
书中在此详细记载了这邪术的炼制过程,而之所以说跟道家有些渊源就是因为如需炼制此邪术,必须借助道门十大法阵中的“七煞锁魂阵”作为基础来炼制。
这“七煞锁魂阵”乃是极为凶残之阵法,是由魑、魅、魍、魉、魈、魃、魋,七煞星为阵点,按照逆五行阴阳摆阵,达到拘魂,炼魂,破魂,和镇魂等效果,一但有恶鬼怨煞被困此阵,除了无极鬼王跟修罗鬼刹两个鬼帝级别的鬼神之外,几乎所有形式级别的鬼煞都逃不出去,并且这阵法凶狠异常并不在于一瞬间消灭,而是用阴阳五行中风,雷,火,冰等四种至纯的元气,反复折磨阵中恶鬼怨煞,慢慢的破灭魂体和元神,直至魂飞魄散,早在后汉时期这种法阵就从中原传到了南疆,蛊师们就将其结合在了蛊术之中,使得炼制出的东西,不仅具有蛊的毒,还能具备法的气,让蛊物变得更加强悍。
而具体炼制“筑魔坛”的方法就是找一处阴盛阳衰的地方,按照七煞方位摆好阵法,随后在每一个阵点位上使用一种白沙土筑起一座高一米宽两米的八卦台,八卦方位则按照,南离,北坎,东震,西兑,东南巽,东北艮,西南坤,西北乾后天八卦排列,且每个挂位都要放置一盏由“人油”为燃料的蜡烛,由此为借三财中的“人”作为引气基础。
随后在卦象中间立起一座两米高的巨大坛子,这坛中所装之人就是“魔”的原身,要想练就这“七杀坛魔”手段可谓十分恶毒,必须得找到,五岁以上十岁以下且身有七杀命格的男童。
邪术师首先会用秘法将孩童的意识打散,随后再用近五厘米的钉魂针钉满孩童的脑袋将魂魄彻底封死在孩子的身体内,随后再用刀沿着每个经脉慢慢隔开一条小口,将一种绿色的虫子放进伤口之中,这种虫子靠吸食男童纯的纯阳精血为生,会在每条经脉血管中不断繁殖,等吸食血液到了一定体积后,就会死去,虫尸会变成一层细长的白色丝线链接到宿主的个个神经网络之中,这种名为“初降”。
而被这初降所支配的孩童就可怜了,自己意识中能感觉到身体传来的痛苦但魂魄被定死在了体内,可以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邪术师做完初降仪式后,就会将孩童放进泡满了蛊毒药水的坛子中,在坛口的密封处插入一根空心的竹子,随后埋入乱葬岗内,用来吸收地下的尸气和阴气,地面上则只留出竹子头用来吸收日月精华。
埋入土中后每隔半年就往竹子内放一些蛊虫给坛子里面的“初降”补充毒素,就这样一直重复五年,坛子中的初降就会慢慢成长为“魔降”。
要注意的是这种最初的炼制阶段成功概率几乎不到一成,有些身体扛不住的孩子几乎就化作一滩脓血消散了,所以邪术师一般炼制这东西都是十几个孩子一起往土里埋,最终能有一个活下来就算成功。
而到这时邪术师就会将坛子取出,把坛中的“魔降”给拿出来,此时的孩童已经初步身形快速,十分凶残嗜血,浑身都是剧毒,法抗物抗几乎拉满,还能使用一兵器,胸腔能自由开合,关键时刻能放出体内鬼王级别的煞灵用以战斗,而且只听命于蛊师的召唤,无论相隔千里,都对其主的命令始终贯彻到底。
当时那茶商请来的蛊师手底下就炼制了三个七杀坛魔,就在李大人启程回京的路上袭击了他们这帮巡查使加上证人近百人。
那些保护李大人的勇士们,也都是从战场上拼命厮杀活下来立有战功的军士,死在他们手下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但这些勇士面对坛魔却丝毫没办法。
这场袭击几乎以坛魔单方面的血腥屠杀而告终,最后只剩下一个身手矫健的军士,虽然身负重伤但还是舍命将李大人护了出去。
二人骑在一匹马上没了命的奔跑,遗憾的是还没跑出一里地,那位受伤的勇士就不行了,浑身的皮肤都开始溃烂,然后血肉就像蜡烛一样开始融化,死前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最后苦苦哀求着李大人给他一个痛快。
李大人见忠心耿耿的部下,如此痛苦的哀求自己,加上身后还追着三个坛魔,于是只好咬牙含泪一剑刺死,免去了他身上的痛苦。
部下死后李大人顾不上悲痛,带着一些主要的证据,继续拍马往前狂奔,一直跑进了一座山林之中,耳听得后方传来一阵“唰唰”的快速奔跑声,而且还离他越来越近。
李大人心中顿时慌乱无比,但偏偏在这性命攸关之际,胯下马竟失了前蹄,李大人反应不及,一头便栽倒在地。
还没等他爬起来,就见面前刮来一阵劲风,三个坛魔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自己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加上刚才那一摔胳膊还脱臼了,死亡的恐惧顿时蔓延了全身,根本无还手之力,只得闭眼等死了。
但正在坛魔准备出手干掉他时,忽然就听一声快速且洪亮的暴喝声“天地正气,万法由心,符化剑光,祖师赐令,剑化雷霆,斩妖除魔,急急如律令!”
这声音如同半空中打了个劈雷,随后就见一道散发着刺眼白光的凌厉闪电飞快的从头顶掠过,一瞬间就打中了身前正准备对自己下手的一个坛魔。
伴随着“砰!”一声巨响,一团火光在三个坛魔中间炸开,见它们炸飞出去数十米,被打中那个坛魔被这电光带着定在一棵大树上,还没等它有所反应呢,李大人就听晴空中一声天雷巨响,随后一道白色闪电从树顶直劈而下,将那坛魔一瞬间打的灰飞烟灭。
没等李大人站起身来看看是哪位好汉救了自己呢,就见从身后的树冠之上,跳下来一个身穿道袍的身影,几个纵身飞跃就跑到了自己前面。
他从那棵被雷劈成焦炭的树上,拔下一把宝剑,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其余两个坛魔。
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林随风的太祖师,也就是书的作者林长生。
林随风知道自己的太祖爷爷,当时的职业是个赶尸匠,书中描述那天他正将尸体赶进树林中避开阳光休息。
就在昏昏欲睡之际,忽然察觉到一阵魔气从山下而来,然后就顺手救下了李大人。
至于之后那李大人如何感激和答谢太祖的事儿这里就不多描述了。
总之林随风至少知道这坛魔的来历跟本事,想想以前的三个坛魔就那么牛逼了,现在倒好整整七个,正好组成了七杀局,再往上估计就能融合成七合一小金刚了。
最重要的还是连太祖爷那种天师级别的人物都是用了最强的“天雷斩神诀”才将坛魔干掉的,而反观自己呢,可谓是一代不如一代,以目前的修为和法力来讲,连太祖爷爷五成的功力都不到。
林随风说到此不由得苦笑一声,下意识的把饮料当成了酒喝了一大口,感慨道“如今一来就是七个,看来这老天爷还真是待我不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