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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从桌案上的匣子中取出一枚帝王绿的翡翠龙纹扳指,亲手给永琰戴在了拇指上,大小正正好。

永琰下意识摩挲了摩挲那浓阳正匀的纯正翠色,就听嬿婉笑道:“这是我怀上你时暹罗进贡上来的翡翠,好些年不曾有这样好的种水,当时正逢我阴差阳错救了你二哥,先帝便赏给了我。”

“我留着那一块儿翡翠也没想好打个什么东西,这些年都是放在那里。额娘想着这块儿翡翠与你也是有缘,前些时日便画了图,点了内务府最好工艺的师傅给你做了这个。”

嬿婉的目光落在永琰被横流的翠色映衬得更加白皙的手,眼神柔软道:“翡翠吉祥,额娘只盼它能做个驱邪避灾的护身符,时时保佑着你。”

永琰握紧了嬿婉的手,小声唤道:“额娘——”

嬿婉一手由着他握着,一手抚摸着他的头,缓缓道:“额娘知道,你要承担这些期望是极辛苦的,只是你选了这一条路,这些辛苦便是不可避免的了,额娘希望你能坚守住本心不动摇。”

“但是,额娘也希望你记住,哪怕旁的都是有条件的,需要你付出才能得到,可额娘对你的爱是无条件的。”

她温柔而慈爱道:“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额娘的好儿子,额娘都盼着你好好的。”

世间真正无条件的爱,大抵也只有父母对子女之爱了。

只是亲生的和亲自生的到底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深宫之中,愿意为儿女赴汤蹈火,无惧粉身碎骨的都是做额娘的人。

嬿婉顺一顺永琰乌黑的发辫,感叹道:“再过几个月就是做阿玛的人了,额娘倒是盼着你有了自己的孩儿,也能有这样的感同身受。”

孩子是一面镜子,对真情假意都是一照就知。永琰肯用心爱怜疼惜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才会真心实意地孝顺敬仰他。

真心和假意,如何能一样呢?

永琰半跪在地上,如小时候一般将头埋在额娘的膝间,这是一个极具有安全感的姿势,仿佛还在额娘腹中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蜷缩着,和额娘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是在避风港下什么都不必想的安心。

嬿婉温柔地拍着他的脊背,望着那玻璃罩下跳动的烛火,仿佛时间真的流淌回了二十年前,当时永琰还是牙牙学语的稚童,她还是步步筹谋的妃嫔。

如永琰幼时夜里惊醒哭闹时一般,嬿婉微微摇晃着身子,轻轻唱到:“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若将此歌唱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衷心希望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将来经历的风雨都能被爱治愈。

哄孩子安睡的儿歌唱过三遍,嬿婉扶起永琰的肩膀,慈爱道:“永琰,回去休息吧,不会睡不着的,你的天就要亮了。”

永琰握着额娘的手,心绪已经随着摇篮曲彻底平定,又恢复了往日举重若轻的从容平和。

他起身退后半步,端正地磕了三个头,郑重道:“儿子不会辜负额娘的期待的。”

窗外的朔风呼啸,卷集着枯叶飞远了去。

这样大的风,明日定是个极其晴朗的天。

“这样大的风,明日天一定很晴朗。”

钟粹宫中,大阿哥坐在婉妃下首,神色是暌违已久的轻松自在。

在得知太上皇中风偏瘫后,他的天空就开始放晴,只是还没高兴多久,太上皇命他监国一事又如瓢泼大雨一般,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就是他装病躲过,可心头的阴霾乌云却是难散。直到密匣后的立储圣旨出了,才是彻底的虹销雨霁,天朗气清。

这几日是他多年不曾有的安生日子,只觉得天也晴了,水也绿了,就是外面朔风呼啸,他也只觉得那是和畅的惠风在唱着令人安心的摇篮曲。

婉太妃放下手中的狼毫竹笔,拿起字迹隽秀的佛经瞧了瞧,满意地放到一边,神色安宁道:“钦天监千挑万选出来的新帝登基的日子,岂有天气不好之理?”

她日日抄经为永璜祈福,时日久了,便也真的开始笃信佛法了起来。

大阿哥劝道:“额娘今日抄到这里就足够了,虽说有烛火宫灯,但到底不如白日亮堂,费眼睛得很。”

婉妃笑一笑,将抄好的佛经拱在了小佛堂前,拜了三拜,才借着永璜搀扶的力气起身,笑道:“原是习惯了。”

见永璜还要再劝,忙道:“就听你的,往后夜里再不抄了。”

瞧着儿子灯光之下更显得黝黑粗糙的皮肤,婉妃心中一抽一抽的疼:“守陵不比在京中,风吹日晒的,回来该好好养养身子才是。你也不急着老往宫里来请安,在府中多歇歇。你福晋和绵德这两年支撑府里辛苦,你也多陪陪他们。”

大阿哥含笑称是,又道:“陪着福晋和儿女也不碍着陪额娘,两年未见,儿子也想额娘得紧。”

儿子孝顺,婉妃自是心中熨帖,却还是摇头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将来……有的是机会。”

等太上皇驾崩了,若能得新帝和太后娘娘恩典,她便能作为太妃去定郡王府安养了,还怕没有相见之机么?

提到将来,永璜神色却有两分古怪,附在婉太妃耳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几不可闻的气音般道:“额娘,太上皇如今,就让他这样好生活着?”

就是早八辈子恨皇帝恨得心头滴血,可听了大阿哥这般不加掩饰的话,婉太妃还是变了神色,下意识左右来回张望。

重新确认一番殿中并无旁人,她才松了口气,转过身提着大阿哥的耳朵小声骂道:“这话也是能说出口的?叫旁人听去,你脑袋还要不要?”

再想起旧事,婉太妃顿时生出警惕来:“还是你又想再做什么?”

她素来对大阿哥慈爱乃至于溺爱,这样没好声气儿的还是头一回。

实在是大阿哥有纵火弑君的前科,婉太妃如今是真怕这个儿子探问过后就起了再送太上皇一程的心思,反倒将全家一同送走了,这才反应这样的激烈。

“旁人经历一遭都是越来越成熟懂事,怎么你守了两年陵守得愈发糊涂了?就是你自己犯浑,可别再牵连你福晋和我的两个孙儿。好好的孩子,你不曾护在身边给他们挡风遮雨就罢了,若是再给他们找事儿添乱,我可告诉你,你得仔细你的皮去!”

大阿哥被揪得歪着头探着身子,捂着头也不敢躲道:“儿子哪里会那样不知轻重,这不是瞧见只有咱们母子二人才敢开口么。都说隔辈亲,儿子今日可算是见识了。有了孙儿,我这个当儿子的都得靠边站?”

他知晓额娘是被他接二连三出的事儿吓着了,如今格外的谨小慎微,恨不得一家子都夹着尾巴低头做人,话到最后便故意说些俏皮话哄着人。

不翻起旧账还好,说起旧事来,婉妃越想越气,气不过又拍了人几下:“你也想想妻儿老小,福晋跟着你担惊受怕还要独守空房,孩子们的成长你也不在身边。就是你额娘我,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几个两年好等着你回来?”

大阿哥知晓自己离京这两年,额娘也跟着担惊受怕了两年,如今自己回来了,她才能将情绪发泄一二出来,也不敢躲,只求饶道:“额娘长命百岁,自然还有好多个两年。哎呦,额娘,疼!疼!”

婉太妃到底是真心疼儿子,舍不得使多大力气,听到他夸张地喊疼,明知这小子有做戏的嫌疑,还是立时松了手。

她长叹道:“你莫笑额娘这样胆小,只是从前那一遭一遭的事儿,实在是将额娘吓破了胆子。尤其是太上皇临了临了,还这样坑害你,额娘是怕新帝心头存了芥蒂,你若是再无意间出了什么纰漏,正给了人家处置里的借口。”

“你就让额娘过几年安心日子吧,切莫再惦记着在太上皇处动什么手脚,横生枝节出来。”

大阿哥忙连连许诺道:“儿子只是好奇问问罢了,绝无旁的心,往后也再不冒险行事了。”

见着婉太妃发髻间被宫人巧手遮掩后也依旧隐约可见的花白之色,大阿哥鼻尖一酸,低下头去,他这个不孝子的确让额娘替他操心太多了。

他亲手扶着婉太妃坐下,动作小心,语气温和道:“额娘放心,儿子绝不再多做什么,还有皇上,皇上是什么样儿的人,您也是瞧着他长大的,难道还不相信他的人品性情么?”

“再者说了,若是太上皇后和新帝有意对儿子赶尽杀绝,从前的机会多的是,不提别的,就是圆明园那——”

婉妃忙捂住了他的口,急得都顾不得宫中的忌讳:“要死啊你,什么都敢说?”

大阿哥唔唔两声,待婉妃松了手,忙认错道:“是儿子疏忽大意了。”

又缓声道:“儿子只是想说,太上皇后和皇上都没那个为难儿子的心思,额娘您可以放下心,咱们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日子。”

婉太妃想起从前太上皇登基时的情景,只过了二十五年,却是恍如隔世了一般。她摇摇头道:“从前与现在如何能相同?就是太上皇在潜邸中时也与登基后是两般样子。”

虽然太上皇在潜邸之中强求海兰又弃若敝屣,已经显出他掩藏着的性情,可起码他对自己旁的妻妾都很是宽和,对儿女都是抱在膝上开蒙的疼爱。就是对她们这些眷顾不深的格格们,也颇为宽仁。若非如今,她自己当年也不至于对太上皇心存幻想,一往情深。

不管是说当年有雍正爷压制,他不得不装模作样也好,还是说皇权对人的异化太过也罢,太上皇的确是在登基为帝之后,才将性情中的刻薄寡恩暴露得个彻底。

大阿哥听着耳畔如狼嚎一般的风声,心中也添了两分苍凉悲怆,愀然道:“当真会有这样大的改变么?”

婉太妃直起身子来,将手搭在永璜手上握紧,恳切道:“额娘知晓你与皇上的关系打小时候开始就要好,但是……”

事实上,她这些年也无数次感激自己当年做出的决定。她当时感念嬿婉让永璜成为她的养子的恩情,教导永璜对永寿宫所出的弟妹多加看顾。永璜也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对搬到阿哥所的永琰、永璐格外地关照疼爱。

就是当年这份知恩图报的心,在后来,乃至如今,成了永璜的一道护身符。

可“但是”后面总要跟一个转折的。

“但是——”

婉太妃字字郑重道:“皇上登基了,便不再只是你的五弟。君臣有别,就是念着兄弟之情,你也时刻别忘了做臣子的本分!”

见大阿哥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婉太妃只叹道:“你若还是只将他视为弟弟,而不尊为君主,那你迟早再跌进坑里去。就是新帝性子好,可你也不能仗着他性子好胡来,真有一天消磨了兄弟情分,那咱们母子的好日子就彻底到头了。”

大阿哥神色晦暗,眼睫震颤下掩去惊涛骇浪,如一汪泉水,表面上轻轻泛着涟漪的水面下是如井喷一般的泉眼下。

须臾之后,他仿佛失力一般佝偻了些脊背,吞下心头五味杂陈的叹息,只道:“儿子晓得了。”

婉太妃见他少了些神采,知晓他心中难过,便转移话题道:“你刚刚关怀你皇阿玛——”

大阿哥是有些无可诉说的苦闷压抑,永琰于他而言,不仅是弟弟,更是至交。君臣之分之下,他可能会同时失去最疼爱的弟弟和最信任的至交,自然心绪难平。

可是他也老大不小了,又如何肯让额娘继续替自己担心?见婉太妃换了话题,大阿哥忙打点起精神来,却不想听到了这一句,不免失笑。

关怀皇阿玛?

这套春秋笔法真是他自己听着都心虚。

“是了,怎么不算是‘关怀皇阿玛呢?’”他哑然失笑道。

只要永璜不再想着弑君弑父,这些话在只有他们母子在时,倒也不是不能含蓄的说说。

婉太妃理一理刚刚因为动作翻卷起来的袍袖,幽幽道:“‘死去元知万事空’,永璜,有时候死是最简单、最痛快、最轻松的事儿,难受的是生不如死。”

就比如高高在上久了的太上皇,现在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吃喝拉撒这些人类最基本的需求都要依仗旁人。而被自己的妃嫔们亲眼目睹自己的失能,于极好颜面的皇帝而言本就是一种屈辱。

只有病痛和死亡才是严格贯彻落实人人平等的。尊贵如太上皇,中风之后照样是瘫在床上不得言语,如今也只能吃食不知味的流食,长期卧床不动之下皮肤被挤压出了一片一片的红斑。

太医院会诊,诊断出这些红斑就是压疮的前兆,是太上皇卧床太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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