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陷阱的伪装技巧,还是手弓的射击要领,莫兰都掌握得异常迅速。
她总能很快理解原理,并在几次实践后就能做得有模有样,甚至能举一反三,提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小点子。
这种惊人的学习速度让多米尼克看得目瞪口呆,训练结束后,他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莫兰:
“说真的,莫兰!德鲁伊之道可能真的不太适合你,巡林客才是你的最终归宿啊!我从来没见过有精灵能这么快学会这些东西的!我当初学得算快了,可跟你比起来……”
他摇了摇头,一副“人比人气死人”的表情。
波莉和赛琳一听,立刻不干了。
“多米尼克,你瞎说什么呢!”波莉双手叉腰,瞪着多米尼克,“莫兰可是生命之树的孩子,自然亲和力高得吓人!她在德鲁伊之道上的天赋,一点都不比巡林客低,只是她现在还没来得及展现而已!”
赛琳也附和道:“就是。而且莫兰可是引发了持续几个月自然共鸣的存在……这说明她天生就应该是亲近自然的德鲁伊!”
她们俩都是坚定的德鲁伊拥护者,职业信念很强。
多米尼克挠了挠头,有些不服气但又无法反驳莫兰的自然亲和度,只好嘟囔道:“我、我也没说德鲁伊不好嘛……只是觉得莫兰在巡林客这方面特别有天赋,不选巡林客做主职业可惜了嘛……”
看着三人为了自己“更适合哪个职业”而争论起来,莫兰好笑地说::
“谢谢你们这么看好我!不过,我觉得不用非要分个高下呀。我喜欢德鲁伊与自然沟通、守护自然的感觉,也喜欢巡林客在森林中自由穿梭、取之有道的畅快,还喜欢吟游诗人用艺术传递情感的美好……说不定,这三条路我都能走下去呢!”
波莉率先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虑:“那太难了,莫兰!每个职业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修行,更重要的是,魔网中能记录的魔法数量和你的自然之力总量有关,分散开的话,可能哪个职业都很难达到很高的境界。”
“是啊!”多米尼克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说,“杂而不精可不是好事。我爸爸常说,专注于一条道路,才能走得深,走得远。贪多的话,可能最后什么都只是半吊子!”
赛琳安慰她:“你想都试试,先了解一下,确实没什么不好的。等后面觉得确实分散精力,兼顾不了的时候,再想办法祛除魔网空间里多余的职业印记就好了。虽然会浪费一些时间,但我们精灵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及时调整方向就好。”
在她们的认知和部落长辈的教导中,从未见过有人能同时兼顾三个主职业而不受拖累的。
人的精力有限,能掌握的魔法能量也有限,分心多用往往意味着平庸。
即便她们觉得莫兰天赋异禀,也不认为她能打破这个几乎被视作铁律的常识。
莫兰也没有过多与她们探讨这个话题。
瑟兰世界的魔法,她只会取其精华,用来补充自己原本的法术积累和魔法知识。
而且魔网的限制,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只要不依赖魔网就好了。
瑟兰世界的本土施法者从启蒙之初便接触魔网,其施法习惯、思维方式乃至对魔法本质的理解,都深深打上了魔网的烙印,想要在后期摆脱这种依赖,跳出其设定的范式,无疑困难重重,但不代表她会这样。
对她来说,魔网更像是一个便捷的“外接工具库”和“标准法术模板库”,她可以使用它来研究法术模型,但绝不会让自己的魔法根基完全建立其上。
翌日清晨,阳光刚刚驱散林间的薄雾,莫兰已经整装待发。
她换上了一身玛蒂尔奶奶连夜给她改的短打皮甲,腰间挂着多米尼克赠送的小手弓和箭袋,里面装着几支锋利的铁木箭。
波莉、赛琳和多米尼克也准时在她树屋下集合,为她送行。
“给!”赛琳递过来一个小藤包,里面装着几块应急的干粮和一小瓶净水。
“我们会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你,如果有危险或者需要帮助,就用这个哨子!”波莉将一枚小巧的、用空心的鸟骨制成的骨哨塞到莫兰手里,“声音能传很远!”
全副武装的多米尼克:“放心吧!骨哨一响,村里的巡林客都会去救你的,当然也包括我!”
“谢谢你们。”莫兰将骨哨小心收好,在朋友们的目送下,独自一人,朝着部落南边的那片矮树林出发了。
按照巡林客就职仪式的规矩,从踏入狩猎区域开始,她就必须依靠自己。
矮树林与部落相邻,树木相对低矮稀疏,阳光充足,灌木和草丛茂盛,生态环境简单,是灰毛兔理想的栖息地。
莫兰放轻脚步,踩着苔藓和裸露的泥土前进,仔细观察着地面和周围植被。
很快,她发现了几处隐藏在草丛下的、被踩踏得略显光滑的细小路径,以及一些新鲜的、颗粒状的粪便。
她蹲下身,仔细辨认,确认是灰毛兔的痕迹。
“就是这里了。”莫兰选定了一处路径交汇、旁边还有几丛灰毛兔爱啃食的嫩草的地方开始设置陷阱。
她选择了相对简单的套索陷阱,利用一根有弹性的小灌木作为动力,动作沉稳利落,挖坑、布置机关、用活结系好藤蔓套索、最后撒上附近的碎叶和浮土伪装,让陷阱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设置好第一个陷阱后,她又谨慎地向前探索了一段距离,在另一条兽径上设置了第二个不同类型的压板陷阱,又在不远处用网兜和活结布置了一个“落网陷阱”。
随后她小心消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爬上附近一棵视野相对较好的矮树,将自己隐藏在枝叶间,屏息凝神,小手弓已经握在手中,一支锋利的狩猎箭搭上了弦。
时间一点点过去,矮树林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鸟鸣。
莫兰的心跳慢慢平复,呼吸变得悠长,精神却高度集中,感知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