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过了许久，杉斯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芙瑞可的双眼。
芙瑞可用纸巾擦擦双手，认真听着他说的话。
“你觉得……哪怕是坏到无可救药的人也有改变的机会吗？”
此时的芙瑞可眼角已开出了一朵小花，仅剩的一只眼睛勉强还能看得见一点影像，她的力量已经被削弱到极限，眼前的杉斯身影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她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简单直接回答：“当然可以。”
声音极轻，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或许这件事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呢。”
杉斯露出一丝豁然开朗的模样，似乎做出了某个颠覆常规的决定。
“但我必须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糟糕的事情。”
另一边，小花带着尖锐的音调响起来，它清楚每一次重来的场景，这也是能让芙瑞可持续保持清晰意识的主要依靠。
“你、想要干什么？”
小花怒睁着眼睛盯住杉斯，关于那次因背刺而遭受致命伤害的经历，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揍你一顿让你明白，我不是一无是处的垃圾。”
这一次杉斯引路走的是条没任何阻碍物和平坦无波的小径，众人还以为就此可以避开帕派瑞斯时……
意外再次不期而遇。
仿佛带有导航一般，帕派瑞斯再度出现在风雪之中与一行人相遇。
“不得不夸夸你，杉斯。”
帕派瑞斯面容冷酷无情，一字一句冷漠地吐露：“办得还不错。”
“老大？！”
杉斯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帕派瑞斯后，他的脸上顿时布满惊惧之色，本来就很惨白的脸看起来更加难堪——虽然作为骷髅本身就已经苍白如纸……
“你真的以为我没发现你擅离职守吗？”
帕派瑞斯脸色阴沉，语气冰冷，“无论如何，这个人类必须死。”
就在这时，芙瑞可注意到杉斯全身都在颤抖，他看起来对这位弟弟充满恐惧。
显然，他也没料到帕派瑞斯会出现在这里。
她在心里为杉斯辩解，同时默默做好了重新开始的准备。
但就在此刻，芙瑞可看见杉斯的手猛地握紧成拳，颤抖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坚定的眼神。
“我拒绝！”
*那东西竟然反抗了！！！
这一瞬间，全场沸腾了！
“啊啊啊！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磕！狠狠地磕！”
“天哪，给我压倒性的感动！”
“但是……他居然拒绝了！”
“《早饭现场秀》！”
“兄弟俩为一个女孩翻脸（？”
“果然懂如何制造噱头。”
杉斯一把抓住芙瑞可还算完好的胳膊，而芙瑞可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
“我要把她带到艾斯戈尔那里去。”
帕派瑞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不行。”
“你就看着办吧！”杉斯冷笑回应。
地下的引力猛然增强，芙瑞可被拉得向后倾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强健的骨手稳稳托住了她即将跌倒的身体。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打算背叛我们？”
帕派瑞斯缓缓扭过头，用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杉斯，仿佛要将其灵魂看穿。
“我不在乎你怎么想，但我这次一定要护住她。”
杉斯怒吼着，好似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然而，帕派瑞斯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化叫嚷，随手指挥骨头朝着芙瑞可袭来。
嗖嗖嗖——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骨刺围成了牢笼，将芙瑞可与杉斯隔开。
当芙瑞可闭上眼睛等待命运重启时，却感受到一阵暖风扑面而来，接着一股强劲的推力将她送了出去。
蹭——
再度睁开眼时，她已站在杉斯身旁。
果然是杉斯！
他真的出手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
芙瑞可脸颊泛红，心中激动难以抑制。
咔咔咔——！！
一条条龙骨炮盘踞在她的身上，成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这些正是杉斯的武器！
场外观众看到这熟悉的兵器，不同的是这次它成为了保护工具，大家感动得热泪盈眶。
“呜呜呜呜~~~~”
“兄弟们，一切值了！”
“真的值得啊！”
“真的……”
主播小竹子哽咽不止，又哭又笑，像是精分发作一般，弹幕都被刷爆了。
“主播的情绪似乎比我们要投入得多啊。”
“小竹子这样落泪是有原因的，《原作》曾经让她背负太多的愧疚，现在总算释怀了。”
“哇，圆满了！”
屏幕前有人泪洒满屏，屏幕中的两位兄弟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伴随激昂背景音乐响起，两个魔法相互碰撞的画面绚丽耀眼，AU团队最后这点经费全都砸在了特效制作上。
不过，在芙瑞可眼中，二者之间的实力仍然差距悬殊。
无论帕派瑞斯怎么猛攻，都碰不到杉斯半根毫毛，每个攻击都被其以瞬移轻易躲开。
尽管如此被动应对，帕派瑞斯仍逐渐露出败相，汗如雨下，行动也慢慢变得迟缓。
“够了，这场无谓的争斗该结束了。
我已经无法取胜。”
帕派瑞斯举起手终止战斗，“再打下去毫无意义，你确实很强。”
“只有一点没想到。”
“那就是你自己跑去帮忙。”
帕派瑞斯慢慢朝芙瑞可走来，虽然周围围着一层坚不可摧的龙骨炮护盾，但她依然紧张得不得了。
“嘿，杉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着于这个人类女子，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动手吧，你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帕派瑞斯眼底透着一抹决然，“我们需要她的灵魂。”
杉斯听到这话怔住了，显然没预料到自己的弟弟竟如此执拗。
他稍稍抬了下手，嘴唇有些抽搐，细心的芙瑞可立刻看出端倪，大喊道：“杉斯不要，求求你别伤害他！”
“亲爱的……”
“我不能因为我自己害死了他。” 芙瑞可飞快运转脑子找出理由劝阻，即便听起来挺蹩脚。
“放心吧，我不杀他，只会让他受伤，这样可以争取更多时间。”
杉斯察觉到芙瑞可内心的纠结，露出会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