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像野猪，不只是身形和饭量。
那走路的情景也差不多，吭哧吭哧的。
她还没下地窖，地窖里还在忙活的二大妈就听到了动静。
地窖门刚开，二大妈慌忙踩了踩自己菜缸的桌边的土，把菜缸挪到原位，然后假装开始捞腌菜。
而在门口，看着地窖的亮光，贾张氏心头就是一紧。
难道被人截胡了？
那可不行。
着急之下，贾张氏赶忙往下走，可就是这么一着急，脚下一滑，直接踩空。
然后二大妈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球噔噔噔地滚下来，撞在了地窖墙上。
“哎哎哎……哎呦~撞死老婆子我了！”
来不及查看伤势，贾张氏也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二大妈。
“你在这干嘛？”
二大妈哪稀得搭理贾张氏，哼了一声，提着篮子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
贾张氏担心被人捷足先登，一轱辘爬起来，堵在了门口。
地窖楼梯本就不大，被贾张氏一堵，更没了上去的空间。
“你篮子里装的什么？”
“我管得着吗，起开！”
二大妈将篮子放到另一边，不让对方看，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怕被看出端倪。
她和贾张氏最近打了不止一回，谁看谁都不顺眼，也有理由回怼。
贾张氏眼里只有财宝，哪还顾得了那些。
“你是不是偷我家咸菜了？！给我看看！”
“你以为别人都是你，一家子都是贼！不仅偷东西还偷人。”
二大妈这话直接戳了贾张氏的肺管子。
贾张氏当时火气就盖过了地窖里的热气，张牙舞爪扑向了二大妈。
“我撕烂你的嘴！”
“我打死你这个克死男人克死儿子的老虔婆。”
二大妈毫不示弱，直接迎了上去。
一个抓头发，一个扯衣服，谁也不让谁，当然，嘴也不可能闲着。
“你个遭瘟的，我让你胡说！”
“你全家都遭瘟，你早晚克死你孙子！”
“你才克死你孙子，你全家都绝户！”
“你全家不得好死！”
砰砰乓乓，两人抱在一起，撞翻了菜架，又撞倒了菜坛子，谁也不让谁。
院子里。
聋老太太看到贾张氏进后院，挎着篮子要进地窖的架势，心中立即紧张起来。
她可不想贾张氏打扰二大妈埋宝贝，更不想贾张氏发现地窖下的秘密。
贾张氏就是属野狗的，不咬下来一块绝不可能罢休。
聋老太太刚要打开窗户让贾张氏过来，可动作终究没贾张氏快。
同样看着的还有许大茂。
不同于聋老太太，他见贾张氏下地窖，脸上透着兴奋。
贾刘两家，每次碰撞都会有好戏。
果然，还没等他和周方静聊几句，地窖里就传出了叫骂声和打闹声。
许大茂是第一个冲出来，兴奋地大叫。
“来人啊，打架了，有人在地窖打架了！”
这一声叫喊，顿时躁动了整个95号院。
后院的人先出来，刘海中首当其冲，因为他听到了二大妈的叫骂声。
只是刚到地窖门口，他又停住了，因为他又听到了贾张氏的叫骂声。
不是刘海中不愿意上，是有心理阴影。
不久前，也是晚上，就在王铁蛋的屋门口，当时院里很多人都围观了二大妈和贾张氏拼斗的一幕。
那赤身裸体层峦叠嶂的五花肉，那猪油上身的油腻感，还有跳动的黑毛胖子，不由浮现在所有人脑中。
这让地窖犹如雷池，没人敢越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接着过来的是中院的人。
其中就有傻柱。
“谁打架了，进去拉架啊！”
“你去！”
前面的人主动让开一条道路。
“我去就我……”
傻柱刚迈出步子，就及时刹住了车。
“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里面有贾张氏，他能去才怪。
“怎么回事啊，大茂？”作为二大爷的林海昌过来问道。
“谁知道呢，吴婶子先进去的，然后是张大婶，一分钟不到，就吵起来了，你也知道两人，她们见面就掐。”
“二大爷，赶紧找人进去拉架吧，别再出事了！”
“对对，快点吧，下面都是菜坛子，别碰坏了！”
林海昌也焦急，随便指了几个大妈大婶下去。
“你，你，你，还有你，赶紧去拉架，给她们说，要打就拉街道办去打，一次打个够！”
只是刚说完，下面就没了动静。
“快下去看看！”
“好~”
下去了几个大妈，一看到下面的场景，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二大妈和贾张氏横卧在地窖里，各自抓着对方的头发衣服，大喘着粗气，谁也不让谁。
“哎呦，我家的菜坛子哟，你们谁撞倒的，必须赔！”
“还有我家的，打打，你们赔钱！”
下去四人，两人看到自家菜坛子倒了，直接就叫了一起。
外面的人一听，地窖里有菜坛子和酱缸的人家，又跑下去好几个。
本就不富裕的地窖，堆了七八个人，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松开，松口，你们谁碰的，赔钱！”
“对，赔钱！”
“她，是她碰的。”
“你不推我，我能碰吗，该你赔！”
“放屁，就该你赔！”
还没说几句，二大妈和贾张氏又掐了起来。
这次关乎了自己的利益，几个菜坛子被碰倒的，根本不会惯着，七手八脚，拽着两人就出了地窖。
看到外面那么多人，二大妈和贾张氏才不情愿的分开，整理衣服。
“你们为什么打架？”林海昌质问道。
二大妈站到刘海中身边，顿时有了底气。
“是她，我下去放腌菜，她非说我偷了她家菜，还要翻我的篮子，我不给看，她就要抢！”
“是你先骂的我！”贾张氏无理都要占三分，何况现在。
“你就该骂，谁让你说我偷菜！”
“你骂我，我就撕烂你的嘴！”
见两人没说两句又要开始掐，林海昌一阵头大。
“都住嘴！”
这声暴喝，顿时震住了全场。
“下去看看，都谁损失了，损坏了多少东西，让她俩一起赔！不赔也行，直接送街道！”
本来还想争辩的贾张氏顿时萎了。
实际没损失多少，赔不了几个钱。
可就在这时，院里一大妈发话了。
“贾张氏，你家腌菜缸什么时候放地窖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所有人都看向了贾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