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看一眼说话的吴三省，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从吴三省的语气和神情中，众人都听得出来，这位吴三爷根本看不上钱成业。
听到这个名字，方秋水隐约有一些印象，似乎是九门里哪家的人。
看方秋水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再也没有说过话，钱成业只当她是被自己震住。
而方秋水心中明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九门现在其实谈不上，还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力。
真正还有些影响力的，也就吴家解家霍家这三家而已。
“要不然...钱老板你先给我们霍当家道个歉？”方秋水看向钱成业，“不然你给霍当家磕几个响头赔礼也行。”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敢叫老子赔礼道歉？！”
面对盛怒的钱成业，方秋水脸上的笑反而愈发甜美：“让你二选一，我想得很周到了。”
“赶紧给老子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方秋水神色可惜地叹一口气，心道跟听不懂人话的废物交流真累。
“少在老子面前卖笑，以为谁都看得上你么？！”
方秋水脸上的笑意不减，她来到钱成业面前的桌子边，又伸手去扶起倒下的茶杯。
见状，钱成业拿起茶杯砸向方秋水。
不想下一刻，茶杯直接被方秋水按着手，哗啦一声砸在他自己脸上。
不等钱成业反应过来，方秋水短刀在手，直接用刀柄打碎他两颗门牙。
坐在后面喝茶的吴三省看到这里，暗笑一声后，用眼神示意吴二白看戏。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钱成业反应过来的时候，方秋水已经半蹲在他旁边的茶桌上，锋利的刀刃正抵着钱成业的脖子。
“这里是新月饭店，你敢在新月饭店胡来，小心今天走不出去！”
“闭上你的狗嘴，要不然我还能把你剩下的牙齿都打下来。”说话间，方秋水用刀面拍了拍钱成业的脸，气势看着像极了亡命之徒。
同坐在一个茶桌上的王守山，此刻动也不敢动。
“王老板，不坐远点，待会儿血可就要溅到你身上了。”
“好好好！”王守山急忙起身躲到一旁。
方秋水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尹南风收到有人闹事的消息赶过来。
“尹老板来得巧啊。”
“今天还没砸够呢？”尹南风已经从听奴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此时看上去还算心平气和。
“楼下坏的东西，不是已经有人赔给尹老板您了吗？”
“我路过而已，你自便。”说完，尹南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钱成业没想到，尹南风竟然不管在这里闹事的方秋水。他刚要说话，方秋水手里的短刀往上抬了抬，吓得他急忙又收住。
“钱老板，还是二选一，你选哪个？”
钱成业还想嘴硬，碍于脖子上的刀，最后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行吧。”方秋水失去耐心，她拿过钱成业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接着开始拨打急救电话。
电话接通后，方秋水直接报了地址：“对，这里有个人从五楼的楼梯摔下去，把两条腿摔断了。
摔下来的时候撞倒了一个大柜子，把肋骨压断了三四根，然后被砸下来的花瓶划伤了脸。
目前就这么多，其他的我看不懂，你们赶紧派车过来吧。”
说完，方秋水把手机还回去。
“谁，谁从五楼摔下去？我，我警告你，我可是——”
不等钱成业把话说完，方秋水手里的短刀一横，钱成业的嘴巴瞬间被割开一个大口子。
惨叫声在房间里响起，其他人只是冷眼看着，完全没有要上来制止的意思。
一脚踩断钱成业的左腿之后，方秋水转头去看四周，发现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好砸的，于是她拖着钱成业出到走廊。
咣当一声，钱成业的脑袋撞在走廊的盆栽上。
钱成业跌跌撞撞爬起来，甚至连路都没看清，就慌忙往外逃去。
方秋水跟在后面，她拎着钱成业的脖子，抬脚把人踹出去。
来到走廊尽头，方秋水又是一记膝踢，对面的电梯打开，胖子和张起灵站在里面。
钱成业急忙往电梯里逃，胖子看一眼方秋水，两边没有任何交流，他上前就是一脚过去。
钱成业连滚带爬逃出电梯，慌乱中直接撞在旁边的花架上。
方秋水上前抄起花架砸下去，钱成业没站稳，直接倒向左边的楼梯。
方秋水不理会张起灵他们，又跟着追过去。
“咋回事啊，小水今天是来给尹南风找茬的？”
张起灵摇头，跟在方秋水后面下楼。
两人来到下一层楼，就看到方秋水还在抓着钱成业打。
有听奴和棍奴路过，却都跟没看见似的，直接避开方秋水走了。
“小哥，咱们是不是得上前帮一手？”胖子问道，他不是担心方秋水吃亏，主要是想一起搞破坏。
张起灵没有说话，过去抓起钱成业，直接把人从敞开的窗户丢出去。
刚转身去捡桌腿的方秋水，回头就看到这一幕，她探出去看一眼，发现钱成业摔在下面的帆布上，人看着是还没摔死。
“我都没打够，你怎么给我丢下去了，而且我说的是他摔下楼，不是跳楼！”
闻言，张起灵来到窗边看一眼，说道：“下去，继续打。”
两人说话间，救护车刚好赶到。
“算了算了。”方秋水丢下手里的桌腿，“一会儿把人打死了我理亏。”
胖子凑过来问道：“小水，这人怎么得罪你了？”
“没得罪我，他骂秀秀让我听见了，所以我揍他一顿给秀秀出气。”
三人站在窗台边，看着底下的人乱成一团。
人群中，方秋水一眼看到刚才那个“拾荒者”，对方同样在看她，两人遥遥相望着。
“拾荒者”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方秋水没看懂他的意思，心想这是在骂她脑子有问题吗？
看方秋水没有反应，“拾荒者”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动作。
“你们去找吴邪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方秋水转身下楼。
来到新月饭店的大门，方秋水找到站在人群中的“拾荒者”，对方只是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而后自己先走过去。
方秋水没有犹豫，直接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