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心虚不敢回答徐氏，只垂头耷脑的跟在徐氏身后进了里面的书房，还扯着徐氏的衣摆跟个小孩子一般。
徐氏被朱棣搞得又好气又好笑。
但这台阶吧她还是得给。
只能拐个弯走到近窗处的璆琳鱼缸前看鱼，说了一句：
“鱼食！”
朱棣很醒目，颠颠的跑去边上拿了装鱼食的瓷盒，打开盖子递给了徐氏手边。
徐氏不接，只伸手在朱棣手里的瓷盒里捏了一小搓鱼食，两个手指头微微用力把微粗的颗粒揉碎了撒进鱼缸里。
十来条小锦鲤瞬间从下面的山石间游了出来。
嘴巴一张一合的开始进食。
多大一会就把鱼食吃得一干二净，肚子明显的圆了起来。
“养了这么久，怎么也不长大！一吃一拉，跟没吃一般。”
朱棣看徐氏不吱声，扁着嘴，把瓶盖盖上，开始没话找话。
“你在朝上养了那么些鱼，可长大了？”
徐氏斜睨朱棣。
“呃，长老了，越来越老。。。”
朱棣想起满朝前面站着的那些一脸褶子的老臣子，心情着实不美。
“人家的孙女倒是挺嫩！不如给皇上选几个进宫解解闷？”
徐氏没好气的接了宫女递上来的手巾，擦干净了手，又甩出一句。
“不闷不闷，我一点也不闷。”
朱棣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闷天天拿你儿子孙子逗闷子！”
徐氏上手就是一掐。
“嗷——疼！”
“该！”
“你儿子瘦了，就有人看上他了！这哪里能怪我！”
朱棣给自己叫屈。
徐氏一点不被带歪，揪着朱棣做到了书桌前，把人按着坐下，自己也在朱棣面前坐直才开始说话；
“跟他瘦了有个屁关系，就是你天天也没个准话，下面的人才心思思。说吧，你到底怎么想？”
“不知道。”
朱棣很光棍的一摆手。
“什么叫不知道？”
徐氏很耐心的继续问。
“大花这事，我也想不好。”
朱棣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有点两难。
他虽然没有徐氏那么疼张欣，但对张欣的喜爱并不少多少。
张欣刚刚失明那会，他一直抱有期望，也没想过要给朱高炽的东宫里塞别的人进去。
可后来，张欣确实没有康复的希望，还可能命不长久。
最后更是发展到人虽然好了，但应该是一直回不来。
张欣在的时候，朱高炽守着张欣一个过，没什么，就跟他和徐氏一般，这都正常。
张欣有三个儿子跟一个女儿。
虽然说生得比徐氏少一些，但是大孙子实在聪明过人。后面的两个小孙子跟小孙女也很可圈可点，至少从质量上来说，比他的好舞枪弄棒的二子跟毫无心眼的三子强多了。
所以，他对张欣是相当满意的。
他自己是男人，也懂男人。
张欣不在，朱高炽空一两年还行，一直空着是不可能的。
他跟徐氏也不年轻了，将来总会有没了那天。
没得早也就罢了，朱高炽应该会把皇后这个位置还是留给张欣，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