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这个天牢是啥样的啊？”陈文轩好奇的问道。
洪公公看了他一眼，“关押进天牢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安安稳稳的走出来。”
陈文轩咧了咧嘴，“阿公，那你可得跟牢头帮我说说好话。十天的刑期呢，昨天在京兆府的牢房待的都有些不习惯。”
洪公公乐了，“小郎君如今已是天下第一人了。要不然别人或是三尺白绫，或是一杯美酒。”
这话听得陈文轩头皮发炸。
虽然只是到里边象征性的待十天，也是觉得这地方有些恐怖。
三尺白绫和美酒是干啥的？那就是赐死啊。基本上到天牢，就已经走上了生命的倒计时。
只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天牢这边并不显得多么的阴森恐怖，反倒看着很干净整洁。
“王牢头，小郎君就交与你了。”洪公公轻声说道。
“阿公但请放心。”王牢头笑着点了点头。
能够被洪公公和皇子、公主亲自陪着过来，该咋照顾他也是心里有数。
“阿公，也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弄些酒菜给些辛苦钱，不为过吧？”陈文轩笑着问道。
听得王牢头心头一紧。
这个话咋能当着洪公公的面说啊？
这是潜规则啊，不能摆在明面上。
洪公公反倒是乐了，“那就拿来你们第一楼的好酒好菜。他们也是为陛下办差呢，不能太小气。”
王牢头傻眼了，啥意思？这是洪公公帮咱们索贿呢？
收吧？还是收呢？
“行了，老奴还得回宫里。”洪公公乐呵呵的说道。
“阿公慢走，等我出去的，咱们找个时间一起喝酒。”陈文轩笑着送出了牢房。
狱卒们也不敢吱声啊，知道的这是来坐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参观的呢。
天牢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够跟街流子一样，胡乱的蹿的。
“这个得瑟劲的，你就不能老实一些？”
等他又溜达回来之后，夏诗竹无奈的说道。
“夏姐姐，其实这是陛下对我的关爱啊。”陈文轩认真的说道。
“若是不处理我一下，那些勋贵们怕是不干。虽然明知道是走个过场，就跟打板子一样，他们的心气儿也就顺了。”
“你知道就好，这些天你就安生的待着吧。那么多的事情，却需要我去处理。”夏诗竹白了他一眼。
“能者多劳嘛，有夏姐姐在，我才放心。”陈文轩笑着说道。
“回头也可以找赤松说一下这个事了，这么一场大戏演下来，他不可能不信的。”
“轩哥儿，那我干啥啊？”夏承平问道。
“有空就过来陪我解解闷呗。要不然闲着也是闲着，毕竟你还有工部的差事。”陈文轩随口说道。
“嗯……，有道理。”
夏承平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郎君，这是刚刚买来的新被褥。牢内虽然不会寒凉，可是床榻却硬得很。”
这时候王牢头领着狱卒，抱着被褥走了进来。
“有劳王大哥了，坐下一起聊一会，我对天牢还是挺好奇的。是不是还得有地牢啊？”陈文轩好奇的问道。
“嗯……，回小郎君的话，确实有地牢。不过那地界，即便是我都不想往跟前凑。”王牢头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
“能够来到天牢的人，已经代表了陛下的心思。最起码，能够留个全尸。可是去了地牢呢，那就说不准了。”
“在咱们这里，只要不胡乱的折腾，基本上是不受罪的。可是去了地牢，那里边的那些刑具，可跟我们这里的不一样，都不是摆设。”
陈文轩咧了咧嘴，“果然啊，各行有各行的门道。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回头第一楼送酒菜过来，你们该吃吃、该喝喝。”
“不要有任何的负担，这个事阿公回去肯定也是跟陛下说的。你们不吃，也会当你们已经吃了。”
王牢头咧了咧嘴，这个话都不知道该咋接了。
“你是真的一丁点都不肯消停。说说吧，接下来工坊那边该怎么操持。”夏诗竹瞪了他一眼。
“夏姐姐做主就是了，反正这肯定是赔钱的买卖。但是为了帮陛下，咱们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轩哥儿，你受委屈了。要不然我跟父皇再说说去？给你多赏点封地？”夏承平问道。
“我的好二哥哟，你啥时候看到这个货做过赔钱的买卖啊？”夏诗竹苦笑着说道。
她就很纳闷了，自家这个二哥，咋就这么实诚呢？
“轩哥儿，还能赚钱吗？那些工钱能给多少，不是都没说呢吗？”夏承平有些纳闷的问道。
“平平啊，这个事呢，得分怎么看。”陈文轩笑眯眯的说道。
“其实朝廷给不给工钱的，我根本都不在意。而是这些工匠来到我的工坊之后，能够创造出多少的收益。”
“他们在工部的工作效率其实是很低的，但是来到了我的工坊之后呢，他们的工作效率就是很高的。”
“给工部代工的一些工作呢，咱们就按照工部往常的制作进度交付就好了。其余的时间，就可以为工坊做事情。”
“轩哥儿，那我有些听不懂了，难道他们在你的工坊做得就快？在工部的时候，做得就慢？是有意误工吗？”夏承平皱起了眉头。
夏诗竹虽然没有开口，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很在意。
“非也，并不是他们不想快些做，而是他们的主管未必会让他们做得那么快。”陈文轩说道。
“如果做得快了，那就代表着这个差事是很好完成的，根本体现不出来他们管理的辛苦。所以你就找去吧，工部的那些单子很少有能够按时完工的。”
“其实大家都是在混日子，因为你不管如何做，你的工钱都是一样的。那些工匠们，自然也落得轻松一些。”
“所以很多事情，咱们做起来就要比朝廷做起来有效率。大环境就是这样的，你糊弄我、我糊弄你，大家伙一起糊弄呗。”
听着他的话，夏承平的脸一下子苦了起来，原来竟然是这个样子。
夏诗竹则是掐了掐眉心，听着是那么回事，心里就很不舒服。
可是她知道，这就是事实。
“小郎君，京兆尹周明启大人前来探视。”
这时候牢头老王又是一脑门汗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