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站得笔直,墨绿符号在周身缓缓旋转,背后的触手微微舞动着,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态。
我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死死锁着曼查斯——看它弓着背嘶吼,看它刨着地面示威,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在我眼里不过是用凶戾掩盖恐惧的小丑。
嘴角勾起一道极淡的讥讽弧度,弧度里满是不屑。
我的鼻腔里“噗”地发出一声轻嗤,声音不响,却像一根针,精准刺破了曼查斯刻意营造的强横气场。
猩红色的指针瞳孔微微转动,扫过它微微发颤的前爪,那点藏不住的胆怯,早就暴露在了我眼前。
我周身的空气骤然绷紧,下一秒,原本悬停的身体突然动了——没有多余的动作,只微微抬了抬下巴,背后的漆黑触手瞬间像被注入了力量,“呼呼”的破风声撕裂了寂静!
它们不再是缓慢舞动的姿态,而是绷得笔直,像淬了毒的利剑般朝着曼查斯猛扑过去:有的尖端泛着冷光直刺它的咽喉,有的灵活缠向它的四肢,还有的在半空交错织成黑网,堵死所有躲闪的方向。
墨绿符号随着触手飞散,电流杂音变得尖锐,连地面的碎木都被劲风卷得跳动。
曼查斯的嘶吼猛地顿了半拍,墨绿色竖瞳里闪过一丝惊惧,但下一秒,它竟猛地弓起身子,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朝着最靠前的一根触手狠狠撞去!
獠牙大张着咬向触手尖端,前爪带着蛮力挥出,哪怕爪子刚碰到触手就被那黏腻的黑墨沾住,也依旧不肯松劲,喉咙里滚着带着痛楚却更显凶戾的低吼。
那是野兽被逼到绝境时的倔强,哪怕明知不是对手,也不肯轻易低头认输。
曼查斯墨绿色的竖瞳猛地一颤,那丝惊惧刚浮上来,就被野兽本能的倔强压了下去。
它没有丝毫犹豫,四肢骤然发力,肌肉在皮毛下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整具身体像离弦的箭般从原地蹦开,落地时还因为冲劲踉跄了两步,爪尖在地面抓出深深的划痕。
几乎是它刚离开的瞬间,六根漆黑如墨的触手就带着破风的锐响,狠狠扎进它原本所在的木地板——“噗嗤”一声闷响。
厚实的木板瞬间被洞穿,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木屑像碎雨般崩落四溅,有的甚至带着尖锐的木刺,擦着曼查斯的毛发飞了过去。
触手尖端还在微微颤动,墨色的液体顺着洞口往下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小小的黑洞,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触手带着黏腻的风声收回,贴在我背后轻轻摆动,墨绿符号在触手上流转,像在嘲笑刚才的落空。
我看着曼查斯,而它正弓着身子死死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嘴角还沾着刚才躲闪时蹭到的木屑,却依旧不肯退后半步。
“呵,动作还挺快。”我勾了勾嘴角,笑声里裹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猩红色的指针瞳孔微微转动,把它那副强撑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那就再陪你玩玩吧。”
话音刚落,背后的触手突然绷直,像蓄满力的鞭子般朝着曼查斯猛抽过去!
没有再用穿刺的狠劲,而是带着“噼啪”的破风声,一下接一下地扫向它的四肢和脊背——有的擦过它的后腿,带起一撮凌乱的毛;有的抽在它面前的地面上,震得碎石飞溅,故意逼它不断躲闪。
我就是要看着这头倔强的野兽在周旋里耗尽力气,看着它那点可怜的强横一点点被磨掉,这比直接撕碎它有趣多了。
曼查斯的动作确实比之前迅猛了不少——触手带着“噼啪”声抽向它时,它总能踩着碎木屑灵活腾挪。
在地面一蹬就能跃起几米高,避开抽击的同时,还会趁机弓着身子朝我猛扑。
墨绿色的竖瞳里满是狠劲,獠牙在黑暗中闪着寒光,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搏命的架势,像是要抓住我躲闪的间隙,一口咬断我的喉咙。
我却只是轻轻滑动脚步,身体像被风推着般优雅侧闪,曼查斯带着腥气的爪子擦着我的衣袖掠过,尖牙离我的脖颈只差毫厘,带起的劲风把我额前的碎发吹得飘动。
动作自然得像是在跳舞,却又精准卡在极限的边缘:有时是脚后跟着地轻轻旋转,有时是膝盖微屈避开扑击,连衣角都没被它的利爪勾到半分。
我看着它一次次扑空后更加焦躁的模样,瞳孔里甚至漫出几分玩味,这头野兽的挣扎,不过是在我划定的范围内徒劳打转罢了。
“啪!”
清脆又刺耳的声响突然炸开,紧接着,曼查斯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就撕破了空气。
那叫声里混着痛苦和暴怒,不再是之前的凶狠嘶吼,而是带着野兽受创后的狼狈。
我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它抽搐的后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赫然在目,皮肉翻卷着,鲜血顺着黑色的皮毛往下淌,瞬间浸湿了它身下的木屑。
再转头看向身侧的一根触手,墨黑的表面沾着些许腥红的血渍,还挂着几缕被刮下来的兽毛,正随着触手的轻颤缓缓滴落。
曼查斯踉跄着后退两步,回头死死盯着那道伤口,喉咙里滚着痛苦的低吼,墨绿色的竖瞳里满是戾气,却又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
刚才它扑击时太急,终究没能避开这记抽击,那看似随意的一鞭,却带着能撕裂皮肉的力道。
我看着它这副模样,嘴角的嘲弄又深了几分,背后的触手再次缓缓抬起,像是在预告下一次更狠的攻击。
我咧开嘴,露出一抹带着戏谑的笑,银眼中闪着玩味的光。
没有急着操控触手,反而抬起脚,慢悠悠地朝着曼查斯走过去,步伐从容得像在散步,一点没有“自投罗网”的紧张,反而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曼查斯的脊背绷得更紧了,墨绿色的竖瞳死死锁着我的脚步,每一步靠近,它的呼吸就更急促一分,前爪在地上不断刨动,显然在警惕我耍花样。
可就在它全神贯注盯着我脚尖的刹那,我眼底的笑意骤然一收——背后的触手猛地绷直,带着比之前更凌厉的破风声,朝着它的前腿狠狠抽去!
这一鞭没有用尽全力,却带着十足的挑衅:抽打的位置故意避开要害,却精准落在它刚才支撑身体的前爪上,像是在故意打断它的戒备,又像是在嘲笑它的警惕不过是徒劳。
触手抽中的瞬间,曼查斯又是一声痛吼,前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看向我的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被戏耍后的暴怒与无力。
而触手抽落的瞬间,“啪”的脆响比之前更重几分,带着能击碎骨头的力道狠狠砸在曼查斯前腿上!
它甚至没来得及做出躲闪的动作,身体就猛地一歪,前腿不受控地跪向地面。
再看那被抽中的位置——皮毛早已被血浸透,皮肉翻卷着向外翻开,深可见骨的伤口里,淡粉色的筋膜和碎骨隐约露在外面,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腿骨往下淌,瞬间在地上积起一小滩暗红。
“嗷——!”撕心裂肺的嚎叫猛地炸开,比上次凄惨数倍,带着痛到极致的颤抖,连声音都变了调。
曼查斯趴在地上,受伤的前腿不敢着地,只能用另外三条腿支撑着身体,喉咙里滚着痛苦又不甘的呜咽,墨绿色的竖瞳里满是血丝,看向我的眼神里,终于少了几分倔强,多了几分被彻底打垮的绝望。
我停下脚步,看着它这副模样,嘴角的戏谑淡了些,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这就是挑衅我的代价。
曼查斯的嚎叫突然顿住,整个身体僵了一瞬,像是在心底下定了某种狠心。
下一秒,它竟强行抬起那只深可见骨的前爪,不顾伤口撕裂的剧痛,四肢同时发力,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朝我猛扑过来。
血盆大口张到极致,獠牙上还沾着涎水和血污,连眼睛都因为用力而布满血丝,像是要拼尽最后一口气,将我撕碎在爪下。
我依旧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动一下,平静地看着它扑来的身影,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直到那股带着腥气的风裹着它的獠牙逼近眼前,我才缓缓抬起左臂,象征性地挡在身前,手臂甚至没绷直,就那样松松地横在半空,仿佛根本没把这致命一扑放在眼里。
不出意料,那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结结实实咬在了我的左臂上,尖锐的牙齿瞬间刺穿衣物,狠狠嵌进肌肉里,撕裂感顺着神经像电流般窜进大脑。
我脸色骤然一变,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却死死咬着牙,硬是没让痛呼漏出半分。
就在曼查斯的牙齿还在用力、想把我的手臂直接咬断的瞬间,我眼底的冷意彻底翻涌。
背后的触手瞬间绷成笔直的利剑,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朝着它毫无防备的腹部捅了进去!“噗嗤”一声闷响,
触手直接穿透了它的皮肉,血液像被拧开的水龙头般喷涌而出,溅在地上汇成一滩暗色的血洼。
曼查斯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咬着我手臂的力道瞬间卸去,血盆大口不受控地张开,喉咙里滚出一阵破碎的呜咽,再也发不出之前的嘶吼。
它的身体缓缓滑落,受伤的前腿和腹部的伤口同时淌。
趁着他张嘴的瞬间,我猛地抽回左臂,手臂上还挂着带血的牙印和撕裂的皮肉,却顾不上疼痛,只想着先脱离钳制。
可还没等我站稳,曼查斯那只未受伤的右爪就带着风势,狠狠拍向我的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我只觉得胸口像被重锤砸中,沉闷的痛感瞬间扩散开来,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丝丝缕缕的血液顺着嘴角溢出,滴落在沾满灰尘的衣襟上。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胸口弯下腰,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剧痛——不用想也知道,至少断了几根。
而曼查斯拍完这一掌,又发出两声嘶哑的嚎叫,像是在宣泄最后的力气。
它没有再扑上来,而是拖着淌血的腹部和受伤的前腿,一瘸一拐地踉跄着,朝着丛林深处跌跌撞撞地跑走,很快就消失在浓密的树影里,只留下满地暗红的血迹,证明它曾在这里挣扎过。
过了好一会儿,丛林里彻底没了动静,只剩下我站在狼藉的现场,满地木屑混着暗红与墨绿的血迹,空气里还飘着血腥与腐木的味道。
左臂的伤口在渗血,胸口的钝痛让我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断骨,嘴角的血渍还没擦干净,模样狼狈得像刚从鬼门关爬回来。
有人要是看到这场景,恐怕会觉得我这副“惨状”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谁会相信一头看似柔弱的小鹿,能打赢一头凶猛的黑豹?
可只有我自己清楚,刚才那些“狼狈”和“伤势”,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演的。
若不是为了之后应付朱迪和尼克,若不是要维持那副“勉强自保”的样子,曼查斯根本走不出这片林子。
我低头看着被撕扯的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臂,轻轻扯了扯嘴角,把涌到喉咙口的血腥味压了下去——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