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点了一支烟，看着杨杰说道。
“说吧，吴桓征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杜警官，那个姓吴的……”
“杨杰，他叫吴桓征，你还是尊重一下死者吧！”
“好，杜警官！吴桓征和我一起吃过三顿饭，前两次我怕他会怀疑我，所以我没有做任何手脚，我酒量一般，陪他喝不了多少，只能听着他聊聊，不过前两次他喝的也不算多，一斤白酒，所以说的都是他起家那时候的事，也问了我许多事，我都是含糊其辞的说了一下，毕竟我那会儿年纪小，所以三次吃饭，除了第一次是我偷偷买的单，剩下两次都是他付的钱。”
“不过听他说的最多的是一个女人，姓袁，具体名字不知道，连着三次吃饭，都提到了这个女人，说的都是一些对不起那个女人的话，可是我问了为什么说对不起，他又不说，还说我小孩子别管这些。”
“除了这些呢？难道吴桓征就提到了这个姓袁的女人，其他人都没有了？”
“有，提到一个叫笛子的，说是这辈子不把这个人解决了，他死不瞑目。”
“我当时也问了为什么，可是吴桓征没有告诉我，我甚至还说了，我可以替他杀了那个笛子，但是那个姓……吴桓征说我神经病，说我还有大好年华，别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说什么人一旦有错一步路，以后想再回到正轨那是一点儿机会都不会有了。”
“当时我确实没太听懂，这是真的，哪怕现在我说给你听了，其实我还是不明白当时吴桓征说的什么意思。”
杜大用听着也是有些一头雾水，因为杨杰转述的这些，并不是吴桓征在阐述的，杜大用不知道当时吴桓征的神情。
比如外沉思状态，还是惋惜状态，还是失落状态，这些都会在表情上有所体现，可是杨杰是没有表情体现的，同时在杜大用这里，哪怕是杨杰说出什么样的表情，杜大用也不能完全认定杨杰描述的就是正确的。
“除了这个叫笛子的以外呢？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信息可以提供给我的？”
“杜警官，我问了吴桓征为什么会在肖山这边，他说他来要一笔债，什么一笔陈年旧债，这是第二次说的，那会儿我才知道，他是带着人过来的，只不过他带的人那会儿去帮着他找人去了，所以我第三次就动了手，后来我也去过他经常去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他带的人的踪迹，我觉得他可能是故意骗我的。”
“杜警官，除了这些，真的没有什么了，对了，就是他接了一个电话，对方那个人肯定姓张，但是名字我不记得了，那会儿吴桓征好像有些生气，说那个人名字姓的时候声音比较大，后面一个字就突然低了一些声音，所以我真的不记得了。”
“杨杰，是不是叫张旭？”
杜大用也不怕杨杰会透露出去什么信息，所以对于他自己掌握的情况，也就随意的问了出来。
“杜警官，好像就是这个名字，不过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可是听着确实是像这个名字。”
“除了那个姓袁的女人，有没有提过一个叫焦娟或者叫莫莉的？”
杜大用说完以后，有些失望，因为他在杨杰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有记忆的痕迹。
确实如同杜大用所料，杨杰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杨杰，你能不能想一下，当吴桓征说起那个姓袁的女人，他的神情是怎么样的？如果你还有印象，我可以拿个镜子来，让你自己练习一下，最后你要八九不离十的表现出来。”
杜大用此刻只能另辟蹊径，想出一个可能有结果的办法。
“杜警官，你的意思是让我模仿？难道吴桓征的表情也那么重要？”
杜大用没有犹豫，而是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杜大用很快让看守所民警找来一块镜子，一个人举着让他不停的照着。
杨杰还真的对着镜子不停的模仿起来。
过了有三分钟左右，杨杰做出一个表情之后，才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警官，应该和我现在这个表情差不多。”
杜大用随即看了看杨杰的表情。
杨杰这会儿做出来的是一种凝视远方，情绪有些失落的样子。
“杨杰，你想一下，最后吴桓征是不是抹了脸，接着马上端起酒杯喝酒了。”
“杜警官，你说的没错，不过不是摸脸是摸了头发，接着就喝了一杯酒。”
杨杰这会儿再次模仿了一下，杜大用很肯定的认为，这就是吴桓征借着摸头发掩饰他某个不适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