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章 造反失败的王爷111
经过数日的奔波，张小嘉终于抵达了东北。她一下马车，便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辽阔与肥沃。黑土地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仿佛在向她诉说着未来的丰收。
以上的描述，都是她在做梦想象中～
三月的东北，下了一天的小雪，土地白茫茫的一片，土壤硬邦邦的。
张小嘉把图纸交给工部的工匠，交代他们建房子，“按照我的图纸建，每个部门都建好。”
张小嘉把犁地神奇图纸交给工部的铁匠，叫他们“给本县主做出来”。
“把马拉收割机做出来，这里一大片的土地正好适合。”
龙卫军龙二看着手中的图纸。
他再一次挣扎道：“王妃，臣算是暗卫，有官品的，算是四品大臣。”
张小嘉摆摆手说：“叫县主，本县主知道呀！你干这些活，你的官品也不会掉。我没有人，尤其没有那种以一抵十的人才，你们暗卫能力强都会做，能者多劳吧，把水利给本县主做出来。”
龙二没辙了，皇上交代了，只要她不拥兵自重，他们全部以她为首。
他刚要拿出五成人手建立水利。
张小嘉轻飘飘说：“五成人手不够，拿出七成人手，再把武德司三成人手配合农业司，给本县主筛选出最好的春小麦的种子。
龙二，估计建水渠不够人，明日你亲自去招募人来，以‘工分制’替代强制劳役（1工分=1斗粮），你去和这里的县令。”
武德司使姜浩带着分部分使来到这里，一听张小嘉的话，转头就想走。
张小嘉看到武德司使，立马说：“给我三成人手给我干活，还有把这里各个官员的人际关系给本县主一份，内容我要官员的性格，做官时候的阅历，优点缺点弱点。”
姜浩点点头说：“行。”
张小嘉继续交代：“还有这里有什么民俗文化给本县主查清楚，记住尊重当地人的宗教信仰，民俗文化，但是程朱理学就给本县主打掉。”
武德司分使王鹿：“县主放心，这里是北方，女子比江南开明多了。”
张小嘉点点说：“本县主很好说话，我喜欢有话就说，有话就问，你是武德司分使，我问你话，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不回答，不需要担心本县主报复。你们是皇上的人，是协助本县主的。”
龙二很想说他也是皇上的人，也是协助您的。
张小嘉看着龙二，笑眯眯的说：“龙二，你不是，你是皇上借调给我的一年，一年内，我说啥就是啥，一年后，你就回京都，皇上再派龙卫军来。”
张小嘉看了一周的人，继续说：“这里的管事，找龙二，全部可以开始干活了。”
武德司使说：“县主，这里的知府求见。”
张小嘉摆摆手说：“这里的政务，我不管也不见，这是我的封地没有错，但是，按照律法，我就管理这片土地，其他的问题我不插手，本县主不干政。”
工部的铁匠上前禀告：“临安县主，现在耕地，农具吃不消，地太硬了。”
张小嘉：“谁说我要现在耕地，现在白雪皑皑，耕地，我要亏多少银子，下个月耕地，农具不会坏了吧！现在任务是先把水利工程干好”
“不会坏的，小的明白了。”
张小嘉：“行了，去干活去，姜浩，龙二留下。”
一群人离开。
张小嘉：“姜浩，你回京的时候，启禀皇上，请他派几个算账先生给我。”
“龙二，你再辛苦一点，先做几天账房先生，安排你手下的人去卖粮，劳役本县主自己出，毕竟这片土地五年不用交税，不好叫皇上我哥出，但是我哥要给妹妹出我也不介意。”张小嘉看着武德司说完这句话。
姜浩嘴角抽抽，这是叫他回去禀告皇上吗？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好的信。
“就说……”张小嘉将信递给他，忽然露出小女儿般的俏皮笑容，“妹妹缺钱花了，哥哥看着办。”
武德司使接过信，就快步离开。
“龙二，明日起在县衙门口支个摊。”
“卖什么？”
“卖希望。”她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圈。
次日清晨，县衙门前支起了三个大粥棚。浓稠的小米粥在铁锅中翻滚，香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诱人。张小嘉亲自站在最前面的粥棚里，手持长柄木勺，笑容可掬地招呼着围观却不敢上前的百姓。
“来来来，都别站着。”她朝人群招手，“一斗粮换一天工，干得好还能分地！”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颤巍巍地走上前：“大人...不，县主娘娘，真的给粮？”
张小嘉二话不说，舀了满满一大碗粥塞到老汉手里：“先吃饱了再说。”她环视四周，突然提高声音，“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谁敢偷奸耍滑...”眼神扫过人群，最后落在站在一旁的武德司分使王鹿身上，“本县主就请他去和王大人喝茶。”
王鹿嘴角抽搐，却不得不配合地挺直腰板，手按刀柄，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很快，粥棚前排起了长队。
“县主，这样会不会...”龙二凑过来，欲言又止。
“会不会什么？太仁慈了？”张小嘉一边舀粥一边说，“龙二啊，你知道为什么皇上同意我来这苦寒之地吗？”
龙二摇头。
张小嘉压低声音：“因为这地方五年不用交税。”她直起身，声音恢复正常，“所以啊，本县主亏得起。”
傍晚时分，张小嘉在临时住所的油灯下拨弄着算盘。龙二捧着账本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县主，今日招募了八百壮丁，消耗粮食...”
“不够。”张小嘉打断他，“明天开始，老人孩子来干活也给半斗。”
龙二瞪大眼睛：“这...这不合规矩啊！老人孩子能干多少活？”
“亏死了……”
“这钱只能我自己出，亏就亏吧！麟儿再管理大辽和大金，我这个娘，为了他亏点私房钱吧！”
张小嘉停下手中的算盘，抬头直视龙二：“龙统领，你说皇上要是知道我的封地上饿死了人，你和我，会有好果子吃？”
龙二哑口无言。
张小嘉忽然笑了：“放心，本县主自有打算。”她从案几下方抽出一个木盒，推到龙二面前，“打开看看。”
龙二疑惑地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个小布袋。他解开其中一个，倒出几粒饱满的麦种在手心。
“这是...”
“春小麦良种，我十年前从西域商人那里高价买的。再京都已经改良高产”张小嘉眼中闪着光，“一亩能多收三成。等水利修好了，这些种子撒下去...”她做了个开花的手势，“到时候，现在亏的，都能加倍赚回来。”
龙二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白日里那个在粥棚前亲切和善的县主，此刻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像个老谋深算的商人。
“还有一事。”张小嘉忽然正色道，手指轻轻敲击案几，“去给我收集羊毛，越多越好。”
龙二手中的毛笔“啪嗒”掉在账本上，墨汁晕开一片。他顾不得擦拭，猛地抬头：“县主大人，您该不会是要在这开嘉飞纺织局分局吧？”
张小嘉瞳孔骤然收缩，她缓缓起身，狐裘大氅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龙统领，你怎知嘉飞纺织局是我的产业？”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甜腻，“那可是挂在魏国公名下的，难道皇上告诉你了。”
龙二深深一鞠躬，却抬起头直视张小嘉：“回县主，魏静宣是下官未过门的妻子。”他嘴角微微上扬，“去年重阳节，您在城南别院教她用新式纺车时，下官就在墙外的老槐树上值守。”
窗外的雪粒子突然密集起来，噼里啪啦打在窗棂上。张小嘉盯着龙二看了足足三个呼吸，忽然“噗嗤”笑出声来。她绕过案几，亲手将龙二扶起：“好你个龙二！我说静宣那丫头怎么突然对改良纺机这么上心，原来是你这个龙卫副统领在背后递消息。”
她转身从檀木箱中取出一卷用红绸系着的图纸，狡黠地眨眨眼：“既然都是自家人，这份羊毛梳理机的图纸你拿去。告诉静宣，若能在开春前仿制出来，北疆的羊毛生意我分她三成利。”
龙二接过图纸时，发现绸缎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沉香气。他忽然想起什么，犹豫道：“县主，静宣她...不知道下官的真实身份。”
张小嘉正在斟茶的手一顿，茶水溢出杯沿。她似笑非笑地瞥了龙二一眼：“龙大人，你该不会是用假身份骗了我家静宣吧？”突然将茶盏重重一放，“本县主最恨负心汉！”
“不不不！”龙二急得额头冒汗，“下官是宁国府的嫡次子的身份求的亲，只是...没提在龙卫军当差的事。”他声音越来越低，“她说最讨厌朝廷鹰犬...”
“哈哈哈！”张小嘉笑得前仰后合，发间金步摇乱颤，“好一个朝廷鹰犬！”
张小嘉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静宣上次信里说在研究什么双梭织机？”她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你告诉她，若能赶在年底前试制成功，我不但给她塞北的羊毛供应权，还送她一座温泉庄子。”
看着龙二离去的背影，张小嘉摩挲着茶杯轻笑：“有意思，龙卫军二把手居然和我纺织局的大掌柜成了眷属。”
张小嘉给皇上写信，这是以家信的方式把这十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禀告哥哥，全部写上，不管干了什么都老老实实交代，顺便诉诉苦，讨讨钱。
御书房内，皇帝捏着刚送到的第三封家书，额角青筋直跳。案几上还摊着前两封——每封都厚得能当砖头使。
“这丫头...”皇帝抖开信纸，密密麻麻的草书顿时瀑布般倾泻而下。
麦公公端着茶进来，看见皇帝对着信纸扶额的模样，差点笑出声。自打临安县主去了东北，皇上的表情是一日比一日精彩。
“嘉嘉这信...”皇帝指着其中一段，“‘今日早膳用了小米粥配咸菜，午膳是炖羊肉，厨子手艺太差，羊肉膻得妹妹差点吐出来，哥给我几个御厨’——朕需要知道她吃什么吗？”
麦公公憋着笑：“县主这是把您当亲兄长呢。”
皇帝继续往下看，突然拍案而起：“什么？！她要在东北开纺织局？”
信纸哗啦啦翻动，皇帝越看脸色越精彩：“...还跟龙二攀上了亲戚？魏静宣？那不是...”他突然顿住，眯起眼睛，“麦福，去把龙卫军的档案调来。”
傍晚的御花园，皇帝背着手踱步，身后跟着一脸忐忑的龙一。
“朕记得，你帮龙二请婚时说他是宁国府次子？”
龙一深鞠躬：“皇上他真的是宁国公的嫡次子，只不过龙二他娘和离后带着龙二离开了宁国公...”
皇帝突然笑了，“魏国公那老顽固，要是知道女婿是龙卫军统领...”他捻着胡子，“嘉嘉答应分她三成利？”
龙一头皮发麻：“是...”
“告诉魏静宣，”皇帝眼中精光一闪，“朕给她御赐牌匾，条件是她得把双梭织机的图纸抄送工部一份。”
嘉嘉看上的双梭织机能给三成利润，这个坏丫头，又想吃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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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嘉正在喝粥，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县主，着凉了？”侍女赶紧递上帕子。
“不是。”她揉揉鼻子，“肯定是我哥在骂我。”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去，加急送京城。”
侍女接过信，差点被厚度惊到：“这...”
“告诉皇上，”张小嘉狡黠一笑，“这是妹妹的《东北开发方略》，要是批了，保证三年后税收翻番。”
信使出发时，张小嘉站在城楼上哼着小曲。她当然不会说，信封里还夹着一张温泉庄子的地契——正是准备送给魏静宣的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