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低着头，有些灰心丧气。
“为什么？”赵舒没有第一时间发火，也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他不合适。”
先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试探一番，看赵舒对于让肖墨这段时间做她临时助理的意愿有多强烈。
“他是你的专属词曲作者，并且已经不止一次地证明过自己，甚至还有现场为你救场这种事，即便这样，你还是觉得他不合适？”赵舒摇摇头。
“他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赵舒显然是更强势的那一方，现如今崔霜意还没有翅膀硬到可以在她面前任性。
“那你也应该相信我的能力，这么多天的节目以来没有出过一次问题，我自己就可以做好。”崔霜意坚持认为上节目这种事情不需要专程找一个人来给自己做助理的地步。
“我信任你的能力，让肖墨这段时间跟着你也不是因为质疑你能力上的问题。”赵舒转过头看向肖墨。
“麻烦你暂时离开一下，我和霜意单独说几句话。”
“好。”肖墨站起身，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崔霜意，可换来的只是对方的白眼。
肖墨离开之后，赵舒单刀直入，直接剖开崔霜意的内心。
“你最近和一个叫王回的人走得很近。”
“你监视我？！”
赵舒气笑了。
“我的大明星，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惹眼吗？”赵舒可以包容崔霜意的小脾气，但是绝对不会容忍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任性而为。
“你现在很火，再加上你这张惹眼的脸，现在外面一堆狗仔等着你的绯闻出现！”赵舒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着，我不在意你和谁结交，你是一名歌手，不是偶像，对于个人感情这方面没有那么敏感，就算你在谈恋爱我也不在乎，前提是不要影响到你的工作。”
“他对我的工作没有影响，而且我们也只是朋友而已。”
恋爱？
崔霜意觉得她和王回还远没有关系密切到那种地步，至少现在肯定是没有的。
她只是觉得王回和她很像，被迫承担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份，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她也从来没有深究过王回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你不了解他是什么人，那种人就算你和他交朋友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赵舒见过的肮脏事不少，面对过的恶少更是不在少数。
可没有一个比得上王回的。
原本出于明哲保身，她应该干脆置之不理，别坏了王少的好事，自己惹祸上身。
但她还是向崔霜意说了。
上头了？
还是说崔霜意的天分和在舞台上的光辉真的让她有点迷失了，她也成了一名歌迷？
赵舒不知道。
“死在他手上的小明星不知道有多少！”
崔霜意回想着这段时间王回和她相处的日常，两人会相互抱怨一些生活中不开心的事，去江边小坐，或是在公园闲逛。
这段时间以来王回一直表现得非常克制，连半分失礼的举动都没有表现出来过。
但冥冥之中她又觉得赵舒说的话可能有一些道理。
“接下来只要能拿奖，后面的路就会一帆风顺。”赵舒火气消减了一些。
“之所以让肖墨做你的临时助理，还有一个原因。”
“我发现你好像很不待见他？”
这一点崔霜意自己心里也没有太好的理由，只是看到肖墨，总让她想到自己一开始被公司当提线木偶的那段时间。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跟肖墨根本没半点关系，可她就是忍不住会这样想。
“他有点怪怪的。”崔霜意硬编了一个理由。
“艺术家都这样，他只是看起来有些奇怪而已。你会需要他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赵舒见崔霜意也没有那么抗拒了，便拍板把这件定了下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就算你再怎么不适应，也就这几天时间。”
“嗯。”
崔霜意拖长了音，推门走了出去。
而此时肖墨正站在门外，有些局促不安。
“对不起。”肖墨低头道歉。
“为什么向我道歉。”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今天下午还有一场节目要录，崔霜意作为飞行嘉宾有一场表演，还要点评一下新人的演唱。
“因为你好像不是很喜欢现在这样。”
肖墨话音落下，崔霜意突然愣住了，她站在原地，身后肖墨低着头走路差点一头撞在她后背上。
“你说我不喜欢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你好像不再喜欢唱歌了。”
崔霜意沉默了。
“你别生气，这都是我瞎猜的，可能我猜错了，你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而且你以前的梦想不就是站在最大的舞台上，在喜欢自己的观众面前尽情歌唱吗？”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肖墨脸上有了一些神采。
这熟悉的话语让崔霜意有些头痛，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可具体是在哪，她的印象却很模糊了。
“不过也不一定，梦想这种事总会变的嘛。”肖墨抬起头。
见崔霜意不说话，肖墨尴尬地挠挠头，“就是我看你最近录歌，还有在节目上的时候好像都没笑过。”
是吗？
崔霜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意识到。
所有人都在夸赞她的唱功，称她是人型播放器，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这样冷面的人。
“演出就是演出，大家是来听歌的，有什么必要白费功夫做没必要的表情。”崔霜意双拳攥紧，大步往前走。
肖墨立刻跟上她的脚步。
“可是这样的话，不就表示你并不开心吗？”
崔霜意深吸一口气，双眼用力闭紧，然后再一次加快了步伐。
之后两人之间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肖墨虽然在崔霜意这里不受待见，但公司其他人对他的印象都非常好，因此车上其他人都对肖墨有说有笑。
无形之中崔霜意就被晾在一边。
一直到了节目现场，崔霜意看到了一位熟人，情绪才稍微好了些。
“咦？怎么今天有位生面孔，我没见过的。”王回走上前。
“我叫王回，你是？”
“肖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