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红妆和李白仙沉默了，当年的那些事情从师父嘴里说出来，他们顿时明白了，师父这是要……
“师父，你的身体？”
唐红妆担心道，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才知道师父他们经历了何等的悲苦，当年那些人，都是他们师父的傀儡，或者说，随时都可能被他师父杀死，经过了战斗之后，才有了今日。
他们的现状，对比师父那时候，简直不要太好。
这一刻，他们也明白了师父，理解了凌飞渡，如果换做他们，恐怕……
“没事，老样子了，当年的战斗，我的身体损坏了，从而有了现在这副模样，我后悔啊。”
“真的很后悔，当年，不应该那么做，也不应该……这么想，从而，落得现在这副下场。”
“这一点，我的许师弟可比我好太多了，他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他和我不一样，一步步走上去，你们不要学我，也不要夺舍，夺舍，终究是外道，走不长远。”
“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好的，也是最适合的。”
“修炼之路，也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们的天赋和心性都不错，若是遇到修炼问题，你们可以去灵药峰找你们许师叔，他会给你们解惑的。”
“你们许师叔为人不错，虽然不喜欢下山，也不喜欢凑热闹，可他，心地是很好的。”
“白仙，你不会觉得为师偏心你师姐吧？”
李白仙拱手：“不会，弟子一定会帮助师姐掌控白梧山的。”
唐红妆咬牙道：“师父，可不可以？”
凌飞渡摇摇头：“红妆，你是为师的大弟子，这个位置肯定是你的，你师弟他不想要这个位置，他的心思，为师也明白。”
二弟子，有很大的梦想，他可不想被束缚在白梧山。
也不想要被那些凡俗之事所约束。
修炼之路，才是他想要的。
这个弟子不能被白梧山的事情所约束。
李白仙没有说话，认可了师父的安排，他确实不喜欢管理白梧山，也不喜欢被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烦扰自己，修炼，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追逐更高的境界。
白梧山山主的位置，对不起，他不感兴趣，和想要和许君白一样，安心修炼，实力，修为，才是正道。
其他的，不过是过眼云烟。
“弟子尊重师父的决定。”李白仙再次拱手。
凌飞渡看向了唐红妆，缓缓道：“看到了吧？你师弟对山主之位没兴趣，整个白梧山，也就你们两个能让为师放心，你们的三师弟也不行，他太跳脱了，无法做好，这些事情，为师也没告诉你们三师弟，倘若有需要，你们可以告诉他。”
“老三这个孩子比较烦闷，也比较感性，你们以后要好好对他，好好劝慰他。”
“当年那些事情，为师本想着带到棺材里面，这一次闭关突破，很可能……”
凌飞渡没有信心，他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不行，就身死道消。
唐红妆和李白仙也都感受到了那种决心，他们沉默了。
这种时候，说任何话语，都会影响师父的突破。
他们不想让师父死去。
“师父。”
“师父。”
凌飞渡压压手：“行了，莫做小儿姿态，为师这是要突破，还没死呢。”
“等为师死了，你们再这样也不晚。”
“哈哈哈。”
仰天大笑。
笑声放荡，却有着无尽的悲酸。
这些年，这一路走过来，真的不容易。
他，已经累了。
无法突破，成为他的心魔。
凌飞渡不想就这么死去，这具身体，他的灵魂，已经开始迅速衰弱。
继续下去，恐怕，也坚持不了多少年。
还不如，拼死突破。
唐红妆和李白仙看着师父离去，他们对视一眼，都知道师父去了哪里。
“哎。”
“师弟，师父他。”
李白仙摇摇头：“师姐，修炼本就是如此，不用伤心。”
修炼之路，本就是如此，生离死别，突破不了，就只能坐化。
只是，师父他老人家提前了而已。
这是他想不到的。
灵药峰上。
许君白沏好茶，等着大师兄凌飞渡到来。
凌飞渡坐下来，喝了一杯茶，道：“许师弟，这一次师兄的目的你也知道了吧？”
许君白点点头，扫了一眼他的身体情况，再看看他的灵魂，迅速衰弱。
继续下去，不出十年，他会死去。
维持这具身体，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气神。
不突破，恐怕……
“大师兄，有信心吗？”
凌飞渡摇摇头：“要是有信心，师兄不会来找师弟你了。”
苦涩一笑。
表情苦涩。
他的心情，也是如此。
苦涩，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师兄这一次闭关突破，很大可能会失败，白梧山那边，师兄的弟子们拜托师弟了，以后他们若是寻求师弟帮助，还请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帮他们一把。”
站起来，拱手，弯腰。
凌飞渡一辈子都不怎么弯腰，更不要说对许君白弯腰。
这一次，为了弟子们，为了白梧山，他低头了。
许君白诧异看着这个大师兄，他可是知道大师兄的脾气和性格，他不会如此……轻易妥协和低头，现如今，却……
“大师兄，何至于此，你的事情就是师弟的事情，师弟能帮自然能帮。”
凌飞渡鞠躬之后，坐下来，开口道：“山主之位，师兄打算留给红妆那丫头，师弟没意见吧？”
许君白摊开手：“随意，师兄尽管安排就是了，师弟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凌飞渡又问：“那师弟的弟子呢？”
许君白想了想，他的那些弟子还在外面疯呢，他们可不会看上山主那个位置。
“他们就算了吧，一个个都毛躁得很，不适合当山主，也当不了，还是给红妆那丫头当吧。”
唐红妆，大师兄的大弟子，许君白自然知道。
白云派内任何人，任何事情，他都知道。
这个师侄，许君白自然也有所关注，是个不错的弟子，各方面能力都很不错，人情世故方面，超过了大师兄许多，白梧山在她的管理下，逐渐有了起色。
许君白关注过这个丫头，对这个丫头很满意。
“师兄放心突破吧，他们，师弟会看着的，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凌飞渡起身，再次拱手弯腰。
“多谢师弟。”
许君白看着大师兄离开，那个背影，那种决心，他看到了。
“命运，难以突破，可，并非不能突破。”
“大师兄，你能突破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