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冥撞碎复合材料搭建的墙体，进入原浆区厂房。
三个生锈的大铁罐屹立于一楼。
徐冥出现的瞬间，引起这片区域人员的注意。
他们抬枪扫射前一刻，徐冥飞身下一楼隐入黑暗中。
他们头戴夜视设备寻徐冥的身影。
消瘦男人从破碎的墙体后走出。
义眼扫描下方区域，从中分析徐冥可能的藏身地。
他拔出手雷插销，时间过去两秒往左侧铁罐死角扔去。
徐冥从另一侧跑去，拔出电磁枪扫射过道上的人。
撞破门扉闯入另一片区域。
消瘦男人奋力砸护栏：“草！特么属猴子的？”
他返回重武器安置地，把榴弹装载在手上，推开门走进另一片区域徐冥可能的必经之路。
……
“义体真能做到这些事吗？”
“应该能吧，想成为超人，全身估计没几件东西是原配。”
“说的对，身体全没了多没意思，我可就靠着老二苟活。”
“虚拟世界不缺体感反馈的。”
“生物上的反馈，虚拟世界还做不到百分百。”
“李先生帮助封家研究获得的数据已经完成这份缺陷。”
“李先生真是伟大，意识复写都研究出来了，你说咱们死了，服务器里的我们还是我们吗？。”
“嗯……害，在意这些干什么，至少‘我们’活了下去，永生啊。”
“对啊，永生。”
一道人影用刀刺入他们脊椎切断神经。
双手柔和地将他们拖入黑暗中。
“意识复写……还有人在研究吗。”
许巫山眉头紧皱，意识上传网络并不稀奇。
那些上传的意识被誉为虚拟生命，是现实的延续。
真实的他们已经死亡，存活的只有继承记忆的智能程序。
与电子生命是两种概念。
国家一定程度上允许意识上传的存在。
为绝症患者伸展出一片充满希望的世界。
意识复写涉及到对人体的改变。
通过设备连接人与人，抹除对方自我，再将自己的自我覆盖。
等同于玄引界里的夺舍。
可以用存储在服务器的意识夺舍他人，同时让两个自己存在。
这便是国家大力抹除关于意识复写的原因。
没人希望自己的亲朋好友一夜之间成为另一个人。
“这么一来，我也被发现了。”
“徐冥距离这还有一些距离。”
“两人的死亡大概率会激活服务器中储存的意识体。”
许巫山换上一人的衣物、枪械继续往地下通道走去。
……
“我等你很久了。”
手臂装载榴弹炮的消瘦男人凶戾道。
徐冥抬手便是一枪：“我更喜欢你安静。”
消瘦男人瞪大眼睛，双眸充满了惊讶。
他往后一倒，额头多出了一个大洞。
“没有拦路的命就不要出来拦路。”
“啧啧，高科技啊。”
徐冥通过小星搜来的使用说明卸下消瘦男人的榴弹炮。
榴弹炮装载在他的左手，就像拳套一般贴合手臂，整体是圆筒型装备，里面装载十二发弹药。
获得新装备徐冥继续上路。
接下来很长一段路徐冥没有再遇见一个人。
等他再一次来到开阔厂房时，他明白了没人的原因。
两米左右的壮汉直直地站在通道入口前。
徐冥抬手一发榴弹炮。
壮汉后脑打开，一层钢甲覆盖面部。
他抬起泛着金属光泽的右手抓住榴弹炮。
轰隆一声，无数火花砸在他的身上。
徐冥望着有烟无伤的改造人
“有这技术，还干什么黑活？”
“小星能入侵他的系统吗？”
小星：“不能，他没有连接网络。”
徐冥一时头大，又甩了几发榴弹炮。
壮汉一拳砸飞一枚，用身体硬接后续几发。
整个人倒飞嵌入墙体中。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是他自改造以来第一次全功率。
今天结束后，这具躯体也到了离别的时刻。
他自墙体中走出
“我自15岁开始改造义体。”
“在马莱西亚，人不狠就立不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更换义眼，用原装左眼换来的金钱滋润生活了几周。”
“后面我开始混帮派，更换一件又一件义体。”
“义肢老旧就更换，换成最强力的装备。”
“后面我遇见了李先生。”
“他告诉我，我不是一个机器人，记忆构成了我们。”
“他带我见识永生。”
“而我们最终的理想是创造网络世界，成为新世界的神明。”
“我从不会过问李先生带我们做什么，在我年轻时我做过更多该死的事。”
“只要最终的目标能完成，那我们所做的就有意义。”
徐冥拆掉榴弹机械，甩甩左手
“你的故事不错。”
“让我看看改造人的实力。”
徐冥扔掉手枪与多余的匕首，拿着一柄匕首握在手中。
壮汉双眸闪烁红光
“你不是改造人，龙国对基因强化的研究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身体强度是正常人的几十倍，其余反应更是夸张。”
徐冥眉头一皱，双眼中充满了战意
“只是常态而已。”
砖石崩飞，徐冥如一条黑影快速接近壮汉。
壮汉左手抬起挡住匕首的刺击。
徐冥、壮汉两人的第一次碰撞以匕首崩裂结束。
徐冥抛开匕首双手以掌形式顶在壮汉小腹。
仿生皮肤之下是坚硬肌肉金属。
他破不掉壮汉的防御，壮汉同样接不住徐冥的力量。
壮汉撞碎身后的墙落入另一条通道。
“真是强大，刚刚爆发的速度、力量却又不符合原本的计算。”
“简直就像功夫电影中的气功。”
“轮到我的回合了。”
“不要随随便便就死了，气功小子。”
徐冥仿佛听见泄气的声音。
引擎的轰鸣让周边建筑的灰尘抖落。
壮汉站在走廊注视厂房里的徐冥。
大片墙体破碎，他冲了出来。
紧密机械转动的声响带动砂锅大的拳头。
徐冥猫起身子双手抓住金属质感的右臂，顺势发力将他摔在地板中。
积年良久的灰尘扬起，另一只大手朝徐冥抓来。
徐冥几步后退离开大手抓取范围
“力量还行，就是速度慢了一些。”
壮汉愤怒咆哮，他的脑门浮现六个插口。
他取出藏在手臂中的神经盘。
徐冥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在他飞出时奔跑跟上壮汉。
他不打算给壮汉嗑药的机会。
不过他低估了改造人。
抹除了痛感的壮汉在倒飞出去的时间完成了第二次强化。
身上的仿生皮被金属手臂撕掉。
一尊纯粹的机械人出现在徐冥眼中。
引擎轰鸣声中是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徐冥高跳躲避壮汉的饿虎扑食。
壮汉全身上下只有脑、心脏为原装。
甚至心脏并非他活动的能源，只是一种作为人的保留。
那震动的引擎才是他活动的本源。
徐冥落下翻滚至其它地方。
一大片碎石砸在他原先落地的位置。
壮汉飞扑上二楼，徐冥与其错身而过。
壮汉撞碎墙壁落入黑暗中。
徐冥跳下一楼，往通道跑去。
没有锋利的武器，他真奈何不了壮汉。
鬼知道用内力震碎他的脑浆，他是不是还能行动。
或许他的脑子早成了一滩不明液体。
留下的只有运载他意识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