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二十一死士中有三人点头应允。不用霸刀门的高手动手,在这三个小头领刚刚点头回话之后,二十一死士瞬间分为三组,两组转身面对他们身后霸刀门的高手,就见他们手腕一动,没人三把飞刀化作三道寒光向对面的霸刀门高手飞射而出,而剩下的七人则身形一闪,便向还在转动着的巨龙飞射而出。
飞刀,这可是圣灵宗特制的致命武器,上面不仅被浸泡了剧毒,而且一旦被其击中,便会立刻见血封喉,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这些死士,不仅是拼杀起来不要命的顶尖高手,更是暗器使用的行家。当那四十二把飞刀如流星般飞射而出的瞬间,他们十四个人也同时动了起来。
这十四个人的速度快如闪电,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如十四道烟雾般朝着霸刀门的几十个高手疾驰而去。
眼见飞刀来袭,那些霸刀门的高手们自然不敢怠慢。他们定睛一看,发现这些飞刀的颜色与普通飞刀有所不同,显然是淬了剧毒的。于是,他们一个个都吓得面色惨白,哪里还敢硬接,纷纷手忙脚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试图将飞刀磕挡开来。
刹那间,只听得“铛铛”之声不绝于耳,虚空之中仿佛奏响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交响乐,那是兵刃与飞刀激烈碰撞所发出的声响。
然而,尽管大多数飞刀都被成功地磕挡开了,但还是有两把飞刀如同漏网之鱼一般,直直地朝着两名霸刀门高手疾驰而去。
这两名高手躲闪不及,只听得“噗嗤”两声,飞刀狠狠地刺中了他们的身体。顿时,两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空间。
不过幸运的是,这两人的伤口都并非致命之处。其中一人被飞刀射中了左大腿,另一人则是手背被飞刀划破。虽然伤势不轻,但总算没有性命之忧。
但伤口不但不流血,而且发出刺啦啦的响声,随即便出现了如被开水烫了一般的水泡。水泡瞬间便成了豌豆般大小,随之啪地一下裂了开来,黄色的脓液便从水泡破裂处流淌了出来,脓液的周围迅速继续扩大,一两个呼吸只见便将血肉腐蚀成了一个洞,白骨都清晰可见。
这种毒液与当年血魔屠杀那些小门派时所用的毒完全相同,毫无疑问,这就是血魔那冠绝天下的毒药!如果不及时治疗,中毒者只需短短一段时间,就会像被融化了一般,化作一滩令人作呕的脓液,命丧黄泉。
这两个不幸中毒的人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兵刃,如疾风般狠狠地劈向自己的右腿和手臂。刹那间,鲜血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那两人在剧痛中拼命后退,同时迅速点穴止血,以免失血过多而亡。
然而,他们刚刚斩下的手臂和腿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甚至连白骨都裸露了出来,让人不忍直视。这两人在剧痛中艰难地后退,试图稳住身形,进行自我疗伤。
与此同时,其他高手们刚刚将那剧毒的飞刀磕飞,还来不及喘息,那十四个如鬼魅般的死士便已如饿虎扑食般冲到了他们面前。只见一道道寒光如闪电般划过,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直直地向那些高手们斩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那些高手们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匆忙抬起手中的兵刃,仓促地应战。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二十一死士武学高深又不惧死,全是一副拼死的架势,虽然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基本上是一对三的进行厮杀,但他们并未处于下风,而且越杀越猛,手中的弯月刀如同一把收割生命的镰刀,在空中斩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如同一条条彩虹一般在空中闪耀,给整个战场增添了不少美丽的色彩。
但是没有人去欣赏这个美景,这是杀人的绚烂,是生命消失的枯萎前的惨淡。
双方杀得异常惨烈。具体说是因为死士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使得厮杀非常惨烈。不到三五个照面,双方就已经有了死伤。
霸刀门的高手死了两个,伤了三个。一个死者被死士割掉了脑袋,头也被杀他的死士一脚踢飞当做暗器攻击他的同伴。他的同伴无奈之下只得挥手抵挡,他的头颅却被从中劈成两半。而另外一个死者被拦腰斩成两半,肠肚都掉落了一地,人当时没有断气,嘴里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叫之声,他还不甘地用手将涌出体外的白色之物往体内塞填,希望能将他的命保留下来。
可是这一切都是枉然,他还没有将白色之物填进体内就已经歪身断气。
而那三个伤者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两人肋间被弯月刀划出了足足有一尺多长的口子,血如流水一般向外疾涌,另外一个则是被弯月刀斩断了左臂。
十四死士死了一个,伤了一个。死的死士是在一刀贯穿胸膛而死。死士明知自己必死,却一把抓住从他前胸冒出来的长刀,反手一刀向身后的高手斩出,那个高手放弃长刀心有不甘,躲闪得稍微慢了一步,被死士的刀从肋间划过,受伤之后的高手急忙后退这才避免了死士与他同归于尽。
另外一名受伤的死士情况异常惨烈,他竟然是被三名实力高强的对手围攻所伤。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他的一条胳膊被硬生生地卸了下来,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死士却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对那断裂的胳膊视若无睹。
只见他手中的弯月刀依然如疾风般挥舞,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与身边的三名霸刀门高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与此同时,另外十四个死士也与霸刀门的高手们混战在了一起。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整个场面异常混乱。
而在另一边,有七个死士如鬼魅一般迅速奔向被血龙围困的言旭等人。他们身形敏捷,动作迅速,几个闪身之间,便如同烟雾一般消失在了血龙缠绕的血雾之中。
“想走?没那么容易!”血满天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稳稳地站在言擎不远处,目光如炬地盯着言擎,沉声道,“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
尽管此时战场上死士们不断有人倒下和受伤,但血满天却似乎对此毫无感觉,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言擎身上,仿佛其他一切都与他无关。
“休想!”言擎眼看着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准备委以大用的高手在死士不要命的攻击之下受伤的受伤,死去的死去,而且更让他担心的是那七个死士已经冲进了血雾之中,言旭则危在旦夕,他脸上一阵抽搐,怒喝道。
“是吗?那好,看最后的结果如何?你不是个笨人,你死了,东西一样是我的,为何不学学本尊给自己来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血满天道。
“要老夫死?早了点!”言擎突然却不紧张了,他淡淡地说完之后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端木若成。
端木若成浑身受制,本来他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现在被言擎解除了哑穴更是不能说话。
端木若成看着自己的亲姥爷,本来以前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让他倍感亲切,但是现在看到这张脸时,端木若成感觉无比的恶心、无比的憎恶。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不过是言擎父子的工具而已,若是没有他们不断的怂恿和支持,他现在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虽然不会坐上九五之位,但起码高高在上风光无限。
可是现在呢,他是阶下囚,一个被人轮换作为筹码交换利益的工具而已。
九五之尊又能怎么样,正如沈笑所言,他坐在那个位置又如何?难道能统领天下?
在和言旭、言擎父子翻脸之后,又被沈笑作为筹码送给血满天、现在却被自己的姥爷抓住,甚至于连自己的母亲对他都是一样,将他当做工具而已。
他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分量,也看清了这个世界人性的本质。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什么也不是,甚至于连只蚂蚁都不如。蚂蚁尚且有自己的自由,可以随便来来去去,可是他呢?自幼被灌输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好可怜,他的双目透露着无尽的凄凉和绝望。他才不到二十岁,才刚刚步入人生美好的开端,可是等待他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