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弯月刀一长一短,宛如两轮残月悬挂在空中。长刀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瞬间刺穿敌人的心脏,然后猛地拔出,带出一股如喷泉般汹涌的血柱,溅洒在四周。短刀则紧随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抹而过,留下一道长长的、深深的切口,切口处鲜血如箭雨般激射而出。
血液在空中不断地抛洒、飞溅,仿佛一场血色的雨幕。点点血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出绚丽多彩的光芒,如同颗颗彩珠在空中飞舞、跌落。这场景既凄美又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在这血腥的屠杀中,没有人对这些生命的消逝感到丝毫的心疼。相反,人们都希望这一切能够发生得更快一些。在场的豪杰们冷酷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的心中只有对敌人的仇恨和对胜利的渴望。端木若雄的军队也同样如此,他们毫不留情地挥动着手中的屠刀,将敌人一一斩杀。
而圣灵宗的弟子们,虽然心中或许有些不忍,但在这种生死搏杀的时刻,他们也只能选择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远处,霸刀门的弟子们则呈现出各种不同的表情。有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似乎已经对这场战斗失去了信心;有的则是一脸的怯意,显然对死亡充满了恐惧,大有随时转身逃走的样子;还有一些人则是义愤填膺,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刃,跃跃欲试,想要冲上去与敌人一决高下。
可是,这样的战场哪里有他们的份儿,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看而已,上去连韭菜都不如,一定是一倒一大片,反而增加了圣灵宗的气焰。
圣灵宗的其他弟子在远处高声叫好,那高昂的耻笑声让霸刀门的人更加无地自容。
言擎父子双目喋血,可是却没有办法,言旭好几次都想要杀出去,但却被他的父亲言擎给拦了下来。
言擎想不到血满天带来的这二十一死士这么厉害,他也想不出血满天准备的这么周全。但也可以看得出,血满天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而且当初言擎父子通过秘使邀请过血满天,但血满天只是派了酒色护法和蒙面女子(现在是玉小楼)带着一批高手前来,他却并未出现。
看来他不是没有来,而是早就来了,而且还带着这些死士来的,其早就准备好了,或许在利用霸刀门灭了绝大多数豪客和消耗掉端木若雄的兵力之后他们就会顺手牵羊。
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啊,居然与虎谋皮,现在却成了别人的一杆枪而已,不但谋取天下无望,而且身陷囹圄成了泥菩萨过江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轩辕剑。
言擎的目光再次看向端木若成,但端木若尘如同睡着了一般,双目紧闭,甚至于连出气都是那么均匀,仿佛眼前的厮杀和血肉横飞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一般。
“最后一次告诉你,交出来。”言擎低声吼道。声音充满杀气,仿佛千万道钢刃要插入端木若成的胸膛一般。
“没有。有也不会!”端木若成冷笑一声,道。
“你眼看着你舅舅和姥爷我,还有你的其他亲戚都死在这儿?”言擎一嘴钢牙差点要嚼碎,但他从端木若成的神色中看到了结果,硬的不行他来软的,道。
“和我有关系?”端木若成淡淡地道,一点也不为所动。
“我可是你母亲的爹,他是你母亲的哥哥,你怎么这么冷血呢?”言擎不死心,又道。
“母亲?”端木若成睁开了眼睛,但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丝的亲情,而是让人寒到深谷的冰冷,冷得让人浑身冰冻三尺。“母亲又怎么样?你把她当女儿了?他,又把娘亲当妹妹了?或许,你们这些年做的事情我不是一清二楚,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欺骗我有必要吗?而且,若是母亲把我当做儿子,能把我当做棋子?我能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或许,我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是你们的棋子,活着对你们来说只是利用而已,你们又把我当做亲人对待了吗?哈哈哈哈……”说到后面,端木若成笑了,但是笑声非常凄惨,让人不觉凄凉。
“你胡说,你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高高在上前呼后拥,难道仅仅是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办到的?不是我和你舅舅、你母亲在后面为你铺平道路,或许你早就死了,你还能活到现在,交不交?”言擎老脸居然能一红,但是瞬间变得狞峥起来,抓着端木若成道。
“谢谢,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姥爷大人和舅舅大人了?”端木若成听完之后眼里闪出嘲笑的光芒,道:“你不觉得羞愧吗?你为何要这么做?当初听说我将轩辕剑来来,你对我是什么态度,后来你没有得手又是什么态度,美其名曰是保护于我,可是实则比牢狱还监视得紧,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你不清楚?你目的是什么心里不清楚还要我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算了吧,说这些都是无所谓了,本王也看得清楚了,本王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注定是你们的棋子而已,或者说是你们把本王当做棋子而让本王出生的,那么本王还有什么留恋的呢?还有什么亲人可以相信的呢?鬼话只能欺骗一次,而不是无数次。轩辕剑?你就别想了!”
“当真不交出来?”言擎也不想和端木若成在这里纠缠下去了,看当下这个架势,若是无法获得轩辕剑,那么别说是霸刀门能雄霸天下了,就是他们父子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困难。四周不但有端木若雄在虎视眈眈,那些名门正派也不是吃素的,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血满天。
现在血满天凭着这二十来个人会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谁知道他还布置了不可知的危险没有。
所以,言擎等不及了,也不想再等了,煮熟的鸭子已经在沈笑手里差点飞走,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轩辕剑在他眼皮子地下丢失。
“何须再问?”端木若成淡淡地道。
“刺啦”一声,随着端木若成的话音刚落,就见言擎右掌在端木若成的左臂上一闪,随即端木若成的一条臂膀被言擎生生地卸了下来,鲜血如箭一般自肩膀的断裂处迸射了出来,喷了言擎的一身。
然而,言擎却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身上的鲜血在流淌一般,他的身体依旧笔直地站立着,双眼冷漠地凝视着端木若成,就像一头饥饿的野狼,透露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端木若成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而不停地颤抖着,双眼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可以想象,端木若成从小就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从来没有经历过哪怕一丝一毫的苦难,又怎能承受得住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呢?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端木若成虽然痛苦万分,但他的意志却异常坚强。在他的臂膀被言擎硬生生地卸下来之后,他也仅仅是在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和叫唤,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示弱。
言擎见状,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手掌猛地一翻,五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那已经断裂的手臂,然后猛然发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条原本还连着些许皮肉的断臂,瞬间被他捏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末,甚至连骨头都被硬生生地捏成了碎末。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血腥和残忍,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谁能想到,那个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言擎,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亲外孙都能下如此重的毒手。
就连站在言擎身旁的言旭,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