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你把他给燕于飞。”
赫连瑾回忆了一下这人是谁。
“唔？你三皇姐？那我是把人打包上门还是在殿上问？”
燕栖夜摇头，示意赫连瑾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
“那些东西最后都会落燕于飞头上的，你到时候只要不指名道姓送给我母皇就行。”
赫连瑾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
不过她还是好奇，
“为什么是你三皇姐？她不是在你们国家里名声很好吗？我都听说了，什么出生有鸟叫，是个聪明蛋，所以大家都捧着。怎么的，私底下那啥不怎么样吗？”
凤凰不满：［什么叫鸟叫？那是祥瑞！祥瑞！她想要都没有呢！你看她们国家有人出生那豹子愿不愿意叫？］
［不要和外乡人计较，祥瑞。］
凤凰“哼哼”了声，闭嘴。
“怎么样？晚上走着进去，第二日横着出来。”
赫连瑾皱着脸思考：“那是不是死太快了？这不好挑事啊。”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不会这么耗人的。”
燕栖夜详细地把燕于飞的模样和赫连瑾描述了一遍，甚至给她演了一遍燕于飞平常的姿态，力求赫连瑾能把自己弟弟一步到位送到。
“到时候你多注意就可以。”
“万一你母亲截胡怎么办？”
“她？她现在自顾不暇，没那精力。”
赫连瑾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流程，抱着自己的铲子想走。
“话说，你不走吗？”
燕栖夜摇头。
“我不走，白天再混进去。”
赫连瑾揪着从草屋上薅下来的草想了会，提议：“那要不你在我那里休息会？虽然你能一拳把我掼死，但你这身板还是休息休息比较好。”
她真怕自己的好姐妹突然没了。
现在这个局势，要是燕栖夜突然没了，她这个异国王女都没地方哭丧去。
燕栖夜微笑。
“趁我把你关进大理寺的牢里去前，赶紧在我面前消失。”
没等燕栖夜把话说完，还在偷偷编草蚂蚱的赫连瑾直接消失在夜里。
那只草蚂蚱在半空被她抛下，往燕栖夜的方向落下来。
飘飘忽忽的。
一只鹰突然出现，俯冲下来叼住了那只草蚂蚱，飞回半空中转了圈，最后落在站在树枝上的黑衣人的胳膊上。
从燕栖夜出城的时候就跟着燕栖夜对她进行护卫的余醉伸手接过鹰嘴里的蚂蚱，捏着蚂蚱跳下树枝，对着燕栖夜行礼：“主子。”
燕栖夜把目光落在那截胡了她的草蚂蚱的鹰上：“嗯。”
余醉恭恭敬敬把草蚂蚱双手奉到了燕栖夜面前。
燕栖夜双指拈起那只编的精致的草蚂蚱，就着月光仔细端详：“她这次也没带人？”
“没带，从出城开始就是一个人来的。她也许把您当做了自己的挚友，对您很是信任。以及赫连瑾王女说的每一句话都与我们的情报相同，全都属实，她和自己那个弟弟确实有很大的矛盾，是故意把和亲人选换成自己弟弟的。”
燕栖夜垂眸看着手心里的草编蚂蚱，半晌询问：“那她说自己在自己那边没受到什么危险呢？”
余醉恭敬回复：“也属实。赫连瑾王女虽然在您面前大大咧咧，还干出十文钱三个饼这样的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但在自己国家里，她的权势基本上和那位大王女比肩，没人敢挑事。”
燕栖夜叹息一声。
“她终究是吃亏在年纪小上。”
大王女的权势都稳了赫连瑾才刚出生。
现在混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易。
“主子，那她们大王女那儿，我们要留条后路吗？”
一向喜欢留后路的燕栖夜拒绝：“不需要，大王女喜战，并不是个好盟友。”
而赫连瑾这家伙喜欢和平。
只要赫连瑾上位，两国边境也能安分不少。
只是这安分前要来一场硬战。
燕栖夜叹了口气，手心里凝出火焰来把那草编的蚂蚱烧的连灰都不剩。
余醉本分地低着脑袋，不该看的都不看。
除了那只鹰。
燕栖夜注意到那只鹰怂怂又好奇她手掌心里的火焰的模样，一时间坏心大起，打了个响指，让那火焰比着凤凰的原型凝了一个图案来。
那鹰吓的落荒而逃。
凤凰：......
［幼稚鬼。］
［哪有，我在展现凤凰大人的英姿，并且为您收集教徒。］
凤凰继续无语。
连祂的真身都不敢直视的教徒要来有什么用？
不对，问题不是在教徒不教徒上。
“余醉，你的鹰跑了。”
余醉：？
得了允许抬头的余醉：？？？？
“之前不跑的。”
凤凰小声哔哔：［之前当然不跑了。］
燕栖夜充耳不闻。
“胆子太小了，回去给它训练训练。”
“好。”
燕栖夜在余醉把那只被她吓得半死的鹰给唤回来之后，伸手。
余醉拿出布条给燕栖夜的胳膊上缠了两圈，把鹰轻轻放到了燕栖夜的臂上。
凤凰瞅着站在燕栖夜臂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鹰，“哼”了声。
燕栖夜倒是不在意，伸手摸了摸鹰的羽毛，称赞道：“毛色养的这么漂亮。”
余醉没吭声，眼里流露出几分自豪来。
燕栖夜摸够了鹰，抬手让它滚蛋，一边解布条一边对着余醉开口：“你应该知道本王在大理寺混日子的事情？”
马上意识到燕栖夜要说什么的余醉垂下睫羽：“是。”
“查不到。”
余醉周身的气压消沉了些许。
燕栖夜似乎是没注意到余醉的变化，自顾自地说下去：“不仅卷宗找不到，就连那些莫须有的罪证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不知道是本就被严密处理了还是因为本王的原因被她们藏起来了。”
“应该不是您的问题，她们不知道我就是令狐家的残党。”
余醉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神依旧黯淡下去。
找不到吗？
燕栖夜察觉到了余醉的感情变化。
“你还愿意等吗？”
“愿意。”
“那若是本王找不到呢？”
“殿下是母亲亲指的让臣效忠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燕栖夜笑了声。
“本王无所谓你的忠心，若是找不到，本王可以把命给你，反正不成功的话，也没多久好活。”
余醉皱眉。
“殿下，不能说这种晦气的话。”
燕栖夜这次眼底是实实在在漫上了笑意。
“你放心，本王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无论是替你翻案，还是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