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科长不高兴了,主要是不高兴赵桂云的反应,瞧不起谁呢?
不就是考上个大学吗?就算考上了大学,他们家也是泥腿子出身。
帝京那亲戚要是有用,韩云深早就调走了,还能当一个小小的库管?
所以他觉得,韩家能跟他们家联姻,也不算吃亏。
赵桂云,“来来来,你来你来。”
“你干啥?哎?你干啥?你别扯我,你想干啥……”
“姓刘的,你走两步,来来来,往前走几步走,对,就往前走两步。”
刘科长,“干啥?走两步就走两步。呐!我走完了,咋滴?”
赵桂云,“还咋滴,你眼瞎啊?眼前这是啥?啊?你告诉我眼前这是啥?”
刘科长,“这不废话吗?镜子啊?就你们家有镜子,谁家没有啊?”
赵桂云,“啊,你家有啊!我还以为你们家穷的没镜子呢!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个啥东西。
不过没关系,我们家也有。
你照照,你赶快照照。
不对,你拉着你的大侄女一起照。
跟你说,我们家的镜子就是照妖镜,透过现象能看到你本质。
你最好照照自己,再看看我儿子。就没啥想法?”
刘科长这下明白赵桂云啥意思了,啊!意思就是他们家不配呗!
“不是,我……老云呐!你不地道啊!你自己不说话把你媳妇儿推出来,哪个爷们干这事儿啊!?”
赵桂云叉腰朝他脸呸了一口,刘科长五官都扭曲了,他咧着嘴抹一把脸,“哎呀!真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家。”
赵桂云,“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老娘都跟你客气了。
老娘要是不客气,刚才就应该吐一口浓痰到你脸上。
个给脸不要脸的,长得歪瓜裂枣的还惦记我儿子?
真敢想啊?你咋不上天?”
刘科长也不甘示弱,也叉腰跟赵桂云对喷,“咋了?你家啥皇亲国戚我们不敢想?我看给脸不要脸的是你。
能看上你们家一个离婚的儿子,你们家就烧高香吧!
你儿子再好能咋样?再考上大学能咋滴?不还是带着两个孩子的离婚男人吗?”
赵桂云,“带孩子咋了?我儿子一次就生了两个,就问几个男人有这本事?
我跟你说 ,这是本事,这是能耐,这说明我儿子身体没问题。
在你们眼里是缺点,在我们眼里那是优点,你有这本事吗?
一脸肾虚的样儿,一看就是个福薄的。”
韩轻舟,“……”
赵桂云,“大壮 二壮,妈累了,你们上。”
刘科长和他侄女懵逼,啥意思?中场换人了?谁?壮是谁?
“嘎嘎”
“嘎嘎”
刘科长正懵逼着呢,就见两只特别大的鹅,支楞着膀子抻着脖子,就朝他们爷两个冲来了。
韩清韵,“……”俩壮有事儿是真上啊!能处。
刘科长和他侄女吓得魂飞天外。
赵桂云,“壮啊!别咬裤裆,东西给他留着。”
刘科长也不懂啥意思啊,但韩家人都懂,差点儿笑喷。
刘科长大吼,已经口不择言,“韩云深,你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你还想不想在厂里干了。
好歹我也是人事科的科长,你就不怕得罪我……啊……给你穿小啊……”
赵桂云,“呸!不干就不干,明天我家韩云深就把工作卖了,看你拿捏谁?
大壮,咬破棉裤,让他光屁股出去转圈儿丢人。”
韩云深咽了一下口水,“……”
刘科长,“……你,你损不损呐!”
赵桂云,“我本来就损,你能把我咋滴?”
刘科长和他侄女被两只鹅咬的受不了,夺门而出。
然后又被两只鹅追着咬出大门去。
韩清韵激动了,“莫从之,你乖乖在家带孩子,我得跟着我妈,不能让我妈闯祸。”
说完脚底抹油,就跟着赵桂云跑出去了。
然后后面跟着一串孩子。
莫从之看着自己怀里的俩娃,低低的笑了。
俩宝也不知道爸爸笑啥,总之两个宝宝也跟着傻笑。
刘科长跟他侄女已被追到大门外,两个人被鹅咬的自行车都推不利索了。
上了两回车都没上去,好不容易上去刚蹬了两圈儿,因为慌不择路雪又滑,又啪叽倒在地上。
今天晚上挺好,月光雪亮,方便跑路。
这俩人被两只鹅咬的嗷嗷叫,还老摔跟头,就惊动了这条路上两边的邻居。
不少人听到动静,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跟韩家隔壁的老太太站在门口问赵桂云,“小赵啊!这是咋回事啊!?”
赵桂云很光棍的说,“没啥,穷亲戚上门打秋风,让我给打出来了。”
老太太就特别同情,“这样式儿的亲戚就不能惯着他。
穷就穷呗,他还豪横。
这样的就得来一回打一回,你做的对。
咱就说,自行车都买得起,也不算穷吧!咋还上门打秋风呢?”
赵桂云两手一摊,“不要逼脸呗!”
刘科长气死了,他想辩解,但两只鹅不准。
他使劲儿甩着腿上的鹅头 ,甩不掉他干脆推着车就跑,骑是骑不了了,腿上有挂件儿他上不去啊!
叔侄俩一人腿上挂一个挂件儿就那么推着车跑,奈何鹅掌比他们倒腾得快。
直到快变成小黑点儿了,韩清韵这才喊俩鹅回来。
周围吃瓜群众看的那个过瘾啊!虽然天黑,虽然天冷,但这盛况难得见到一回。
快过年了,也算一乐子。
两只鹅摇摇摆摆的回来了,赵桂云稀罕的拍拍两只鹅的脑袋,“我家俩壮真能耐,来,跟妈回家。
想吃啥点菜,妈给你们做。”
然后吃瓜群众 ,就见人家韩家娘俩带两只鹅进去,大门又关上了。
吃瓜群众半天没说话,眼睛都快把大门盯出窟窿了。
“咳咳,那啥,刚才赵婶子说得啥?我,我肯定听错了。”一个小伙终于找到了声音。
马路对过跟韩家斜对门的门口,站着一老头,老头大手一挥,“没听错,那两只鹅管她叫妈。
别当真,韩家的媳妇疯疯癫癫的,说话总是颠三倒四。
我就从来没当真过。
都洗洗睡吧!”
赵桂云带着闺女女婿回到家,见到韩云深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个,我,我刚才在气头上,话赶话的就说你卖工作。
咋整?看起来姓刘的是个记仇的人,会不会给你使绊子?”
韩云深,“别说卖工作,就是辞职,我也不能拿老二的婚事做交易。
卖就卖了吧!”
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姓刘的就把自己侄女带过来,本身这种行为就不礼貌。
所以得罪了就得罪了吧!
韩清韵,“就是 ,卖就卖了呗!多大个事儿。
我爸也不用往那边调了,直接接你工作好了。”
说起卖工作,韩家两兄弟才想起来自己还欠小妹的钱。
于是兄弟两个各拿出来五百块钱,韩秀芝也拿出五百塞给韩清韵,韩清韵也就客气那么一下,然后就把钱收下了。
这个事儿是当初说好的。
她不差这一千五百块钱,但开了这个口子,日后兄弟们产生依赖就不好了。
她得培养兄弟们的独立性,和亲兄弟明算账的习惯。
今年一整年,别看兄弟两个和韩秀芝没上班,但可没少挣钱。
在家里面养草莓大赚了一笔。
猪也有兄弟两个一份儿,猪肉也卖了不少钱。
昨天晚上卤的猪下水和冻鸡鹅,今天晚上准备去黑市都卖了。
今晚要是都能卖光,明天就回杨树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