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皇不妖皇，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了我是小盘吗？”旋灵看着章青酒灼灼望着自己的目光，眼神闪躲，但声音却是十分的理直气壮。
章青酒见状也不多言，笑着垂下眸子。
见她不开口，偏生旋灵又忍不住了，“你为何说我是妖皇？”
“反正不是人。”章青酒嘴角弯了弯。
旋灵：“……”
“小黑蛇是人？”
旋灵：“……”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
……
两个人就像是在彼此试探，可偏偏一番唇枪舌战下来，谁也不愿意让着谁，看得一旁的卫图南心惊肉跳。
章青酒淡淡一笑，突然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的，“我倒是没有想到，小盘居然会是你这样的模样。”
听到这句话，旋灵心里当即心里一顿，忍不住上前一步，一脸期待问道，“那在你心目中我该是什么模样？”
听到这句话，卫图南嘴角忍不住轻轻一抽，万年前谁都知道，四皇中妖皇玄灵对自己的容貌最为满意，甚至放出话说，自己乃是四族里面无论男女老少，最美的那一个。
万年不见，他竟是还没改变这个癖好。
见旋灵眨着，她那一双狭长的凤眸查清酒，嘴角勾了一丝弧度，“在我心里，小盘该是英俊一些的。”
旋灵一听这话，眉头瞬间跳了起来，“我还不够英俊？你是满脑子只有伏……罢了我也不与你多说，女人家家的，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说道一半，旋灵突然顿住了，不准痕迹地别过头。
对于他这态度的转变，章青酒脸上倒是没有半点儿不同，就像是没有听出来什么似的。
卫图南扫了大扫眼前颀长身材，一头青丝及腰的旋灵，又看了看章青酒那一头还不到腰际的黑发，忍不住暗暗抽了抽嘴角。
只道是万年过去，妖皇这说话不必打腹稿的本事，当真是越发的厉害。
“好了，这大半夜的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两个回去歇着吧。”旋灵扫了眼站在自己旁边慕容春来和卫图南，挥了挥手。
卫图南明白旋灵这是有话要和章青酒私下说，虽然还是想留在此地，但最不敢违抗妖皇的命令。
只慕容春来却不一样，看着旋灵那一脸自来熟，能够和章青酒有说有笑的模样，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对于慕容春来的眼神，旋灵自然尽收眼底，挑了挑眉头，他知道眼下的情景不必自己出手，自会有人将慕容春来带走。
不是自己的，终究是得不到的，万年前如此，万年后依旧如此，就如同这世间的规律。
只是这人族偏生不管是伏羲，还是寻常百姓，都喜欢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就不知怎的如今的巫族竟也被带上了如此风气，难不成真是因为琴九当年的牺牲，让妖族之人的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起来？
待得卫图南和慕容春来离去，旋灵扯了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在将进酒的对面坐了一下，这才抬了抬下巴，“你现下觉得如何？”
章青酒定定地看着他，并不回答，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旋灵不由得坐立难安起来，如一受惊的鸟雀一般直起身体，半晌闷闷地道出一声，“你笑什么。”
章青酒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没有想到那一条藏在袖中的小黑蛇，成了人形之后竟如此的有性格。”
若是万年前，这个人说出这句话他必定大肆宣扬一番，眼下……
旋灵深深地看了章青酒，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话里藏着话呢，别想通过这样的几句话就让自己露出马脚。
“小黑蛇不过是我丢了魂魄后的模样，招元幡唤回了我的元神，这才是我原本的模样。”旋灵撇了撇嘴角，到底还是拿了一个不算解释的解释。
听到这明显搪塞的回答，章青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见章青酒只笑不说，旋灵又开始坐立难安起来，皱了皱眉头：“我和你说今后这种事情，千万不要一个人再去做，你便带上卫图南也是好的，要是不想带着他，那今后便我陪着你去就是。”
他这句话说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感情，若是平常人倒也就罢了，只偏偏由说出来便莫名的让人觉得滑稽。
章青酒扑哧一笑，道：“那就有劳你了。”
见章青酒这般轻易地就答应了自己，旋灵不由的心里一紧，总觉得事情似乎哪里不对劲。
不管是万年前的琴九，亦或是如今的章青酒，可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到底，想来想去却也想不清，就算想出来，只怕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撇了撇嘴角，旋灵瞬间将这个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可不是伏羲那种瞻前顾后的性子。
章青酒突然开口问道：“门外，可是有人？”
对于章青酒的警觉，旋灵没有丝毫意外，“门外确实站着有几个人，青田村的那些村民得知你还没有醒来，只道是自己不够虔诚，特意过来站在院子外头给你祈福呢，如今的青田村，家家户户都摆了你的长生牌，你这衍气如今该是恢复了大半了吧？”
对于眼前这个人能够如此的清楚，说出自己的所需，章青酒也不多问，淡淡一笑道，“那还是请他们离去吧，天寒地冻的。”
“你倒是惯会关心人族的百姓，只你自己呢，自己的身子却不知道珍惜，你若是真的没了，可有想过你那两个孩子要如何是好？”旋灵坐直了身体，眉头微蹙。
听到这句话，章青酒微微一怔，湖心亭之时，她是抱着必死之心，那个时候哪里还会想得了那么。
旋灵见章青酒若有所思，便起身道：“你先歇着吧，我去让那些人先回去。”
只他没去多久，便一脸阴沉，骂骂咧咧地回来了，“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病，让他们走他们也不走，只说是想要让你好好歇着，等你醒来之后便能够瞧上你一面，瞧瞧瞧，这有什么好瞧的？”
旋灵说得起劲，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话语，章青酒皱了皱了眉头，如今这天寒地冻的，便是穿上裹上棉衣，只怕也会冻得直打哆嗦。
只犹豫了一下，章青酒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还在旋灵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你干什么？”
“我去同他们说。”章青酒道。
见章青酒一脸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模样，旋灵脸更黑了，转身再一次朝外面走去，“我叫两个人进来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你也不必出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章青酒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看向床榻旁边。
他刚刚说的他们，当真只是指院子里的这些人吗？
这房间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