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去。
公孙琼英动辄在骁郡王府的门前盘旋,希望对方能够见自己一面,可被拒绝了无数次,她已是一天比一天焦躁。
担心自己到手的好日子没了,担心自己的王妃之位飞了。
当这种焦虑甚至让她到了晚上,连着几日都有些睡不着,人也变得越见憔悴之后……
骁郡王终于愿意见她了。
她这回也算是明白了,骁郡王可以随时不要她,她却没有能耐在他跟前拿乔。
这个认知,令她进了府邸之后,心里依旧是惴惴不安。
而骁郡王看到她,眼里露出心疼来:“怎么几日不见,你就瘦了?”
公孙琼英本来以为自己是要挨骂的,说不定还要听许多骁郡王的谴责,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出言关心自己。
这令她一怔之后,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王爷,我……”
骁郡王立刻故作关心地将她抱入怀中:“怎么还哭了?谁让你受委屈了?”
他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公孙琼英委屈地道:“还不是因为王爷这几日生气了不见我……”
却不知她头顶的骁郡王,嘴角勾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怕她察觉,也只是一瞬。
他便用一种十分意外的语气道:“本王不见你,其实是希望能够让你冷静几天,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要听你表兄的,还是要与本王在一起。”
“本王其实也是怕你嫁给我之后后悔,你怎么还为此伤心起来了?”
这会儿的公孙琼英还丝毫不明白,有的渣男十分擅长在故意伤害欺压了女人之后,还与她说是为了她好。
她此刻听完还感动上了:“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王爷您不要我了!”
骁郡王听到她这句话,便已经清楚,面前这个女人,算是彻底被自己拿捏了。
他嘴角都是志在必得的笑:“傻瓜,你想什么呢?你是本王活了这么多年唯一爱过的女人,本王怎么可能不要你?”
公孙琼英听完,心安了一半,啜泣道:“我就知道王爷不会这样狠心的……”
骁郡王道:“只是沈相对本王有如此多的误会和不满,本王实在是担心因为他的缘故,你早晚会离开本王。”
公孙琼英连忙保证道:“不会的!王爷您将来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人,但表兄到底只是表兄,我岂会连谁对我更重要,都分不清楚?”
更重要的是,王爷对自己这般好。
可是表兄呢?这么多年,他给了自己什么?
除了生辰时,他都没给自己买过几件贵重的物品,甚至在发现自己想嫁给他之后,他连送自己的礼物都是仆人挑的,好似就是为了表示对自己的毫无兴趣。
哪里像骁郡王这般,对自己样样上心,事事过问。短短数日,送的珍贵礼物都堆满了院子。
骁郡王:“你能这样说,本王就放心了,只是本王听说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是会撒谎骗人,你应当不会骗本王吧?”
公孙琼英抬眼,看着他充满怀疑的眸子。
连忙道:“王爷,我当真不是那等口是心非的人……”
骁郡王的神情看起来更加狐疑不安:“是吗?可是本王最近听到了一些话,实在是叫本王很是不安。”
公孙琼英连忙问道:“什么话?难道是有人挑拨我与王爷?”
这会儿,她心里便直接想到了沈砚书和容枝枝,若说有谁不希望自己嫁给王爷,那也就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了。
看着她的神色,骁郡王便已经清楚这个女人在怀疑什么。
他对她此刻的怀疑,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便是接着道:“当真只是挑拨吗?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本王想不相信都是不行。”
公孙琼英紧张地道:“他说什么?”
骁郡王:“他说先前相府的表姑娘,对她那个表兄可是情根深种,这十几年不嫁,都是为了他。”
公孙琼英:“我初见王爷的时候,不是就已经与王爷您解释了,这些都是谣言吗?”
骁郡王却是苦笑一声:“当真只是谣言吗?本王现在想想,沈相惊才绝艳,容貌与气度都是上品,且他与你才算是同龄人,本王瞧着倒像是个老东西。”
“与本王比一比,你喜欢的人是他,听起来才更加合理吧?”
公孙琼英心乱如麻,她先前喜欢的人,的确是自己的表兄,且自己一开始也是嫌弃他年纪大的。
所以骁郡王的话,其实都不算说错了。
但是现在,她真的只想与骁郡王在一起啊!
她哪里敢承认自己从前对沈砚书的心思,便只指天发誓道:“王爷,我当真只想与您在一处,您一定要相信我!”
“表兄再好,对我来说也是毫无意义,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只有我表嫂一个人!”
沈砚书对容枝枝的喜欢和在意,在京城堪称是人尽皆知。
骁郡王扬眉道:“本王如今最担心的,就是你表兄若是说他后悔了,又想与你在一起,到时候他一句话,说不定便能将你带离本王身边!”
公孙琼英脸色僵了僵。
其实她知道骁郡王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如今她心里虽然有些厌恨表兄,但她也不能确定,表兄若真的回头来找她,她会不会心动。
不过她嘴上怎么能承认呢?
“王爷,这绝不可能!”对,不可能!表兄心里只有容枝枝,他不会爱自己的,公孙琼英想到这里,眼神也渐渐坚定起来。
是!她如今只能指望骁郡王,巴着他一个人了!
她不能再有半点犹豫,她应当清醒!
骁郡王:“本王不相信,除非……”
公孙琼英咬唇,问道:“除非什么?”
骁郡王笑笑:“除非日后,本王叫你做对他不利的事情,你也愿意替本王做,这样本王才放心让你做王妃。”
“否则本王不得总因此担忧得彻夜难安?”
公孙琼英:“这……”
表兄就算对自己再差,可也总归是自己的娘家人,有对方在,总归不会让自己死。
她若是真的做了对表兄不利的事情,那岂不是将她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怎么?你不愿意?”看她犹豫,骁郡王松开了她,“我就知道,对你来说,你表兄还是最重要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浪费时间与本王虚以委蛇,让本王险些真的相信了你爱的人是本王呢?”
“若是这般,你我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为免你表兄误会,先前送你的礼物和院子,本王就命人收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