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雇你杀死宋老虎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小文迟疑着，发现张开阳的眼神不对劲，赶紧解释道：“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啊。这趟活儿不是我接的，是我那个同伙，他叫老何。”
“老何？”
刘冠东觉察到了不对劲，连忙，问道：“老何的上线是谁？你们平时都跟谁接活儿的？”
“...”
小文犹豫了一下，眼神慌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一旁，张开阳立马舔了舔嘴唇，阴测测的说道：“想好了，你可以撒谎，没关系的。陈海，先去挖坑吧，他个子小，要不了多大的坑。”
“不是，大哥，我没想撒谎。”
小文慌了，这下不敢犹豫了，赶紧说道：“老何的上线我真不知道，我也是前段时间才认识的他。我们这些人有个圈子，就是犯了事，都往边境跑，然后有人会给我们介绍活儿，遇到合适的就接。我本来是想赚一笔钱跑路去国外的，有个朋友给我介绍的老何，说跟他搭档，来春市办个人，办完了就走。”
“我没问你这些，老何接活儿的时候，你没接触过吗？”
“没有，他们都是电话联系的，我就是负责下面办事的，老何领着我，具体接活儿，结账，都是他在弄的。但是，有一回晚上，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老何在跟人打电话，我好像听到他说什么吴前，这趟活儿棘手之类的话，要加钱。”
“吴前？”
刘冠东脑子里很快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道：“你继续说。”
“对，那个吴前好像交代了老何，让他要找准时机，人必须弄死了。然后钱不是问题之类的话，我当时没敢多听，因为干我们这行的，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所以我就回去睡觉了。之后老何好像又打了个电话，但我不知道是打给谁的。”
小文老老实实的交代道。
他这话一说完，仓库里都安静了下来。
刘冠东后背一声冷汗，看向陈海和张开阳，两人都是有些面面相觑。
查人居然查到自己身上了。
按照小文说的，他和老何都是我雇佣的，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自己雇人杀死了宋老虎，然后还让陈海和张开阳逮着了，到底是乌龙，还是有人做局？
“你们这个圈子，平时都在哪儿聚集？”刘冠东多问了一句。
该说的都说了，小文也没法隐瞒了，坦白道：“这个是不一定的，接头和联络人都是随机的，有时候在酒吧，有的时候，可能是废品回收站。反正想接活儿，会主动有人联系你的，一般都是犯了事的，当然也有一些是小案子的，比如背了巨额网贷的，或者是专门背债然后跑路的。”
“你是因为什么案子？”
“我，我杀了人。”
张开阳一脸的不相信，讥讽道：“就你这样的，还敢杀人？呵呵，继续编，你的资料，我随时都能查得出来的。”
“真的，只是人没弄死。我之前是干工地的，每个月工资一万三四呢，然后家里给介绍了个相亲对象，花了我50万的彩礼。但是结婚才不到两个月就离婚了，她每个月花钱大手大脚的，各种买名牌包包和衣服，六七万开销，我哪里扛得住啊。没想到这贱货一看我没钱了，就去外面鬼混，跟人家开房被我抓到了。”
“我没忍住，就拿刀把那奸夫捅了，判了个重伤。我不想坐牢啊，就跑路了，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那个贱货给祸害的。”
小文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这个案子不算大，但把人捅成了重伤残疾，肯定是要判刑的。
刘冠东摆手道：“行了，我没功夫听你这些。带下去吧，再问问细节，我出去一趟。”
“大哥，不是说好了，我啥都说了就放了我吗？”
小文立马抬头。
张开阳瞪着眼睛道：“别吵吵，看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们肯定不会埋了你。但是，得等我们办完事的，知道吗？”
小文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敢说出来。
另一边，我和徐公子很快接到了电话，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徐公子家汇合，然后开车来到了刘冠东这里。
足道店内，白天是没生意的，刘冠东关了门，把我们几个叫到了办公室里。
“啥情况啊？这么着急的叫我们来？”徐公子坐下来，问道。
“先别急啊，来，陈海，你把录像给他们看看。”
刘冠东摆弄着茶具，说道。
录像是陈海在审讯小文的时候录的，我和徐公子凑在一起。
看完后，我都愣住了。
徐公子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不是吴前，你啥时候花钱请杀手了？咋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
我都不想搭理他了，骂道：“我请你妹啊，我特么去哪儿认识这种踏马敢杀人的狠角色去？你特么别逗了好吗？”
“那人不是说你花钱请的吗？”
徐公子争辩道。
我很气愤，道：“我看你像是有病，他说是就是啊，我特么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对了，人呢？还在不在这里？”
“人还在，你先别激动....”刘冠东说道。
我情绪激动的骂道：“我能不激动吗？草，这特么纯纯的栽赃啊。就算是我，我能不跟你们说吗？再说了，这事儿，退一万步说，真是我，我大方承认就完事了，我干嘛跟你在这儿扯犊子啊？”
徐公子看着我，说道：“那看样子很不是他，你看他激动的情绪，明显就是真生气了。”
“那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小子撒谎了？老子真去把他给埋了！”
张开阳道。
“不像！”
一旁，陈海摇了摇头，分析说道：“人在恐惧的状态下是不敢撒谎的，别说撒谎了，他当时脑子一慌，脑子根本转不过来，也没法编出这么合适的借口。说明当时他偷听到那个什么老何的电话是真实的。但具体是哪一环出了问题呢？”
“疯了！我看你们是真疯了，居然还怀疑我，你们大爷的，老子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我简直无语了。
“行了，知道不是你。但现在有个问题！”
倒是刘冠东比较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