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一爪接着一爪，迅速不停的攻击着洪渊。
洪渊只是防御、很少反击，而且只防御脑袋和胸口。
因此飞廉的双爪，十次会有七八次抓到洪渊的腹部。
而洪渊凭借强横的恢复能力，很快就能恢复伤势。
洪渊心中一阵暗爽，只差喊出那句：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两人在空中缠斗不休，汤副将军看到洪渊处于下风，准备伺机偷袭飞廉、缓解洪渊的压力。
小白及时阻止道：“我主人自有分寸，无需你出手相助。”
汤副将军皱眉看向小白，问了句：“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怕飞廉听到，小白只得传音入密，解释清楚前因后果，汤副将军闻言这才作罢。
……
三位逃回妖族大军的妖圣，伤势已然痊愈，陆续又有几位妖圣赶来增援。
十几位妖圣看着正在激战的洪渊和飞廉，当即议论纷纷……
“倘若我们一拥而上，洪渊未必能杀完我们，大家别怕，一起上啊！”
“他若是使出一剑横天，我们过去也是白送。而且飞廉大人都重伤不了他，我们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这话确实有道理，洪渊面对飞廉大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味防守，咱们过去反而会耽误飞廉大人的进攻。”
“我记得飞廉大人破境速度很快，他应该在后方安稳修炼，怎么也被派到天堑长城了？”
“听说，飞廉大人办事不力，还让巴蛇大人受了重伤，所以被迫来到天堑长城。”
“怎么个办事不力？我怎么没听说此事呢？”
“洪渊一行五人潜入暴风城，杀死好多狱卒就算了，还救走一位暗探。我对这事不是很清楚，只是道听途说。”
“飞廉大人布局狙杀洪渊，原本是想拿着洪渊的人头、跟巴蛇大人邀功赎罪，但没想到功亏一篑，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洪渊可是排在必杀榜的第一位，名次与李长安比较，假如飞廉大人要是干成了此事，他就能返回后方、继续安稳修炼。”
“我倒是理解飞廉大人，要是能在后方安稳修炼，谁也不想到前线、脑袋拴在裤腰带。”
十几位妖圣说到这里，皆是神色唏嘘，这天堑长城危机重重，谁也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人族和妖族都一样。
……
这场攻城战有点虎头蛇尾，前后只持续三天，妖族就撤军了。
另外九大关隘的援军，很多还在赶来的路上，突然就收到妖族撤军的信息。
妖族大军后方传来鸣金收兵的鼓声，飞廉恶狠狠看了一眼洪渊，随即灰溜溜撤退了。
洪渊有些意犹未尽，自己和飞廉鏖战十几个小时，飞廉从始至终都是下重手，所以他在这段时间受益匪浅。
首先就是愈战愈强通过挨打汲取到很多灵气，当然这些灵气对突破到武圣的洪渊来说，已然有些微不足道。
随即就是打碎五行天赋的进度，经过这十几个小时激战，已然达到0.1%左右的进度。
这可是提升了一大步，洪渊这之前的进度只有0.07%左右，所以怎么能算不是受益匪浅呢？
狄方义被汤副将军打昏，他自己也很疲惫，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妖族撤军之后，汤副将军也离开了，但六一六号驻地这边要人主持大局。
罗烈看向沉睡的狄方义，正要将其唤醒……
洪渊见状摇了摇头，说了句：“他太累了，你让他睡一会吧。”
六一六号驻地的将士，几乎有一大半都来自天武大学，然后这一大半的将士里、又有一大半是洪门成员。
所以洪渊主动接管了事务，他安排几位千夫长统计伤亡人数，又拿出宝莲灯治疗着受伤的将士……
一些轻伤倒是不碍事，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主要还是治疗重伤的将士。
宝莲灯已经提升到神阶高级，所以哪怕是重伤，只要净世青莲照下青光，顷刻间也能痊愈。
还有一些将士中了妖毒，但随着圣洁白莲照下白光，同样也只有顷刻就能祛除毒素。
营地里当然还有其他医师，只不过治疗效率不如宝莲灯，还有顾平生也会治疗的术法。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几位千夫长就统计出了伤亡人数……
一位副官将统计好的数据单，递给正在治疗伤患的洪渊。
洪渊接过数据单，停下手中治疗的动作，静静看着一行行冰冷的数据。
这一战伤亡惨重，十位千夫长有五人战死，一百位百夫长也战死半数。
每位千夫长手底下将士，差不多都有四到七成阵亡率，剩下将士也身受重伤。
洪渊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手里的名单，直到旁边伤员发出一声惨叫，这才唤回他杂乱的思绪。
“你将这份伤亡数据单发给汤副将军，他那边也要做个统计。”洪渊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宝莲灯治疗伤员。
洪渊说完这话之后，又交代一句：“至于战死的将士，还是按照生前的意愿。”
将士们战死后会单独火化，然后按照生前填好的意愿，要么安葬在天堑长城的周边、要么将骨灰送回故乡。
九州辽阔，所以有诸多不便，因此大多数将士都不愿给天堑长城添麻烦，几乎都会选择安葬在天堑长城的周边。
洪渊刚刚就是在想这事，这些可亲可爱的人们啊……
义无反顾来到天堑长城、心甘情愿为之赴汤蹈火、舍生忘死。
顾平生一直跟在洪渊左右，她也在治疗伤员，刚刚看到洪渊沉思失魂，她问道：“你刚刚怎么走了神？”
“我在想……这些战死的将士们、差不多都是跟我一般年龄。”
洪渊想了想后，又道：“但他们为什么比我……更厉害。”
这个厉害不是说实力和境界，而是他没有想好如何表达，所以就能用厉害来代替。
这也导致顾平生也没听懂这话，她追问一句：“此话怎讲？”
洪渊脑子很乱，他没想好该怎么说，所以只能含糊其辞道：“你看啊……咱们人生在世，首先不是应该为自己考虑吗？”
“但这些战死的将士们，自始至终都从未替自己考虑一次，哪怕最重要的性命都丢了，还是想着不给别人添麻烦。”
“咱们人族讲究一个落叶归根，要是换成我的话，我想埋在大夏国的江淮省、葬在生我养我的故乡。”
顾平生闻言愣了愣，随即说道：“我老师曾对我讲一句话，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所以我想，可能对于这些战死的将士们来说，人间何处不为家，自己死在哪里，便葬在哪里，因为天下青山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