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内。
庞鸿现身在江辰的住处外。
“他们两人进去多久了?”庞鸿道。
因南宫贯一身份的特殊,庞鸿特意让木婵在暗中留意。
“大约两个时辰了。”木婵回道。
庞鸿闻言,眉头皱作一团。
于私,他十分欣赏江辰的洒脱性子,更觉得二者十分投缘,将对方视作忘年交。
于公,江辰的实力,足以影响北域,乃至是四域之间的平衡局面,故此北神山也是十分看重江辰。
眼看庞鸿拧着眉头沉默不语的样子,木婵沉吟片刻,却是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庞鸿大人可知南心月的身份?”木婵道。
自当初血修联手南宫弘毅袭击天玄宗一战后,南心月的身份,就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就连凌霄剑阁以及圣源宗都能知道,北神山又岂会不知?
庞鸿点点头,木婵见状继续道:“南宫家来此,或许是为了南心月。江峰主与南心月的关系,十分亲近,倘若南宫家有意拉拢……”
话没说完,可庞鸿的眉头已经皱作一团。
木婵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出这等叛逆之举。”
木婵闻言,却是摇摇头,自顾回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从先前我们调查得知的情报来看,江辰性子向来散漫,不喜争斗,且行事很是低调。”
“可自从南心月出现后,他的所作所为却跟换了个人似的。甚至为了袒护南心月,不惜得罪诸多宗门。”
“难保他不会为了南心月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选择。”
木婵的一番话,让庞鸿陷入沉默。
他想了想江辰在北域内的诸多事迹……
大闹天玄宗空冥峰,血洗星岚宗,而后又是北神山外那一战,的确都是为了南心月而为。
念及此,庞鸿有些心烦意乱的揉了揉太阳穴。
正在此时,一道人影自不远处的屋内缓步走了出来。
见来人,庞鸿脸色一凝,视线不由得望向了南宫贯一。
两人视线交汇,庞鸿神情带着满满的敌意,却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目送着对方离去。
虽说现在召集城内强者一起出手,大概率能将南宫贯一留下,但这么做,无疑算是完完全全的将南宫家推向了北神山的对立面。
“木婵,去盯着他,他若有什么出格举动,第一时间联系我。”
“是。”
木婵点头回应,随即御空而去。
……
屋内。
江辰坐在桌前,敲门声传来,而后就见庞鸿缓步走了进来。
“呵呵,江辰小友。”
庞鸿笑着招呼一声,随即就坐在桌前。
“这些下人也真是,怎能用这么劣质的茶叶来招待江辰小友,来人!”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走进一下人。
“去将我珍藏百年的绫罗春取来。”
下人领命告退,折返回来后便是双手奉上一精致瓷器。
“江辰小友,来尝尝这个茶叶,这可是我一位精通茶道的故友精心培育百年方才积攒下的些许珍宝茶叶。就连山主大人,我可都舍不得拿出来分享。”
庞鸿娴熟的摆弄起茶具,给自己以及江辰各自斟上一杯,而后又天南海北的闲聊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来找江辰闲谈的样子。
“庞老先生,跟我就不必再卖关子了吧。你来此,不就是想知道南宫贯一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么?”
庞鸿一愣,转而哈哈大笑。
“哈哈!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江辰小友啊,既如此,那老夫也就不藏着了,那南宫家毕竟是南域势力,突然来找江辰小友,我自然是要多多留心。”
“不知南宫贯一来找江辰小友,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江辰放下茶杯,淡淡回道:“在说这些之前,我倒是想问问旁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
庞鸿闻言一愣。
“江辰小友此话怎讲?”
“此次天灵秘境,是否另有玄机?如果只是四域天骄们的一场机缘争夺,怎会有如此多的强者聚集在此?”
“怎么?难道木婵没把那封信交给江辰小友?”
这回轮到江辰懵了,下意识道:“信?什么信?”
“你们进入空间之门前,我曾嘱咐过木婵,寻个合适的机会将信交给江辰小友,关于此次天灵秘境的玄机,我在信中已经写的清清楚楚。”
一封信?
江辰琢磨一会,而后突然想到什么。
抵达无界之域前,木婵的确曾找过自己,还交给了自己一封信。
不过说来也巧,正是当时,他冷不丁的察觉到了远在动域的姜紫妍在催动他留在血傀内的本源印记。
他心系姜紫妍的安危,只顾着处理应龙一族那边的变故,耽搁的时间久了些,回来之后愣是把这茬给忘了。
江辰悻悻摸了摸鼻子。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当时……有点意外情况,我把这回事忘了。”
庞鸿:“……”
澄清这小误会后,庞鸿索性当面将事情原委仔细道来。
原来自从江辰当初将血煞宗的情况告知北神山后,北神山就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
包括江辰提到过的阵法,他们耗费了些时间,也调查出这法阵就是十绝噬灵阵。
相较于南宫家,北神山对南神山以及血灵大帝更了解,北神山传承下的古籍,更是记载了整个天灵大陆有记录以来的所有奇闻异事。
而北神山的查到的线索以及推理,几乎跟方才南宫贯一所说的大相庭径。
“因此,江辰小友当时在血煞宗内见到的那座法阵,就是远古凶阵十绝噬灵阵。而血煞宗密谋的大计,就是想要复活血灵大帝!”
“天灵秘境内,有着他们需要的东西。只是我们尚且不清楚他们究竟要找什么。”
江辰闻言,却是淡淡回道:“他们在天灵秘境内要找的,是初生之土。”
庞鸿闻言有些惊愕。
“看江辰小友的样子,竟全然不觉得意外,莫不是你早就猜到了血煞宗跟南神山的真正图谋?”
江辰耸耸肩,回道:“不是我猜到,而是南宫贯一告诉我的。他方才与我说的,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