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妹，你认识这个人吗？”
云瑶摇了摇头。
她不认识的，英文名，她认识的就平安哥。
云瑶：“这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里面的节选。”
是一首情诗，还是挺有名的情诗。
但是实在不知道是谁了，几个人把这个放在一边，又去看别的牌子。
看到下一个，云瑶笑了，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夜歌
徐正道：“……啧啧啧，还得是夜皇会说话。”
你瞧瞧，你看看，忠实粉丝，啧啧啧。
会玩。
再下一块。
【今年h市的雪，我们可以一起看吗？可以吗？可以吗？不可以也没关系tt。】
这一看就知道……
落款是数字9。
徐正道疑惑地研究了一下，云瑶已经摩挲了一下落款，放在一边了。
后面都是一些老粉写的，有的云瑶认识，有的云瑶第一次见，但他们都很真诚。
值得惊讶的是，竟然还有三千哥和说话哥的混入其中。
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话少，一个只写了一句话，一个只写了四个字。
【期待和你再见。】这是三千哥的。
【星途璀璨。】这是说话哥的。
云瑶研究了一下，三千哥是想和她再见所以写了这个，说话哥就有点文艺了。
是祝她直播生涯顺利下去吗？
将这些东西收好，云瑶也化好了妆，去前面表演跳舞了。
这一场狂欢直到六点，活动结束才落下帷幕。
许多饲养员依依不舍，不想离开，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缘人分别总有再会的一天。
舞台上，云瑶也落下了最后一句致辞：
“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年。”
说罢，她放下话筒，和陆陆续续上台的工作室成员对着大家微微一鞠躬表达感谢。
来年再见。
她们还有很多很多年。
云瑶跟着工作人员送了几批饲养员，又忙着回后台找哥姐们。
回去才知道，有些哥姐有事，已经离开了，有些给她发了绿信，说他\/她这几天暂时不会离开c市，可以一起聚一聚，有些还留在那里等她回来。
“今天人多，招待不周了。”
陆九靠在沙发上眯了会，他一早坐的飞机过来，休息的不够，闻言一个机灵爬了起来：“瑶宝，你回来啦！”
谢夜歌正在低声和徐正道沟通云瑶这几天有没有空出去的事情。
沈将心微微抬了抬手腕，看了眼表。
然后起身不紧不慢走过去，看着云瑶，轻轻道：“我有话跟你说。”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包厢里的有心之人都听得到。
云瑶正好也有话要跟平安哥说，就点了点头，明乐不停地使着眼色，表情似乎有点……衰？
云瑶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忽然见一直安静坐着的明千起身直接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沈将心的身高足以在所有人中傲视群雄，当然不包括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金毛。
所以他只是瞥了一眼明千，然后又瞥了一眼明乐：“可以。你们两个都过来。”
一行四个人都走了，包厢内的人心怀鬼胎地打量着彼此。
云瑶带他们到了一个另外的包厢里，四下无人，只有他们。
出乎意料的是，沈将心只是来告别的。
“家中还有事，我要走了。”
他的目光短暂而深刻地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云瑶，这无关风月，只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也许，可以称得上爱……当然也是无关男女之情的那种关爱。
云瑶已经从明乐那里知道沈将心跟她的事情：“平安哥，我——”
沈将心微微摇了摇头。
他最后只是说了一句。
“你长大了。”
所以现在平安，开心，健康，就够了。
沈将心把明乐和明千叫到一边商量了点事。
明乐和明千都拿出了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云瑶其实是很难把眼前身形高大、相貌俊美的青年和明乐口中那个身形清瘦、相貌俊秀的少年对得上号的。
甚至在她的记忆里，这些都是昨日重现，虽然有过，但很难拼凑的起来。
她只是悄悄地看了看他的肩膀。
那里应该跟明乐说的一样，无论单薄还是现在这样宽阔，都很让人觉得安稳。
沈将心无疑是一个好人。
从未在她面前出现，从未打扰过她的生活，还给了她帮助。
所以她有一个疑问。
云瑶：“平安哥，我想知道……”
沈将心静静看着她，一副倾听的姿态，却没有开口问她想知道什么。
很礼貌也很有涵养。
“我想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留在鲸鱼的吗？”
当沈将心带着些波澜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是不是带有奇怪的意思：“我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很感激你，平安哥，但是我已经还不清这份恩情了。”
“所以，平安哥，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而不是浪费时间在直播间里看着她。
平安哥有多忙，云瑶直播间的人都知道。
所以云瑶不想让平安哥再为了以前的事继续关注她的直播间了，君不见平安哥动不动就在机场出差。
他可以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和空间。
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云瑶觉得长辈一直盯着自己的直播间，听上去有点束手束脚的。
沈将心轻轻扫过云瑶。
他因此笑了，只是一点笑意，却让明乐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地看云瑶。
“我已经说过了，”沈将心几乎是温和，“你长大了。”
所谓抚养欲，已经随着年纪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保护欲。
再然后……
他也感到新奇，处于摸索的阶段。
“你让我感到放松。”
好像他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但不同的是，他被人牵挂。
被人随时牵挂。
他也可以牵挂那个人，并且那个人被他随时牵挂。
这一点远远超出了保护欲，但沈将心不是固步自封的人，他愿意冒险，去感受这一切。
“她们也让我感到放松。”
她们会代替他，去关心她。
他微微眨了眨眼睛，甚至称得上有趣地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耳：“你觉得它好看吗？”
那里竟然有一个崭新的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