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一路辛苦。喝点热水。”
机械工业部办公大楼的一间办公司里，杜庆安递给陈国泰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微笑说道。
“谢谢二叔。二叔快请坐。”
陈国泰连忙接过茶杯。
“现在我们与你之间的电话通讯无法做到绝对保密，好多事情只能面谈。倒是难为你了。”
杜庆安在陈国泰对面坐下，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陈国泰顿时默然了一下。
凤凰集团出资扶持华国光刻机研发，的确是需要严格保密的事情。
但是有线电话联系必然有很大的泄密风险，华国现时期的无线卫星通讯的保密能力也不行。
在国外，专门用于无线通讯的通讯卫星六十年代初期就已经发射上天。
但是国内的功能性通讯卫星要到1984年才能成功发射并投入运行之中。
华国目前的卫星通讯还是租用国际商用卫星通讯公司的卫星线路。
就是用屁股想，也都能知道华国现阶段所有的卫星通讯内容全部受国外某些组织的监听。
“没事的二叔。我们的通讯落后只是暂时的。我想要不了多久，咱们国家自己的通讯卫星就会面世。”
沉默了半晌，陈国泰开口安慰杜庆安道。
“这个倒也是。”
杜庆安的目光微微一闪，随即就笑着说道。
作为华国工业部门重要领导，他当然知道华国自己的通讯卫星将会在1985年前后上天。
“小陈，对于这次摆在明面上的商务谈判，你们那边有没有新的变化？”
杜庆安接着又关切地问道。
“二叔，我们这边没有任何变化。这个计划在凤凰集团内部，只有我和威尔逊才知道所有真相。其他参与谈判的人员都只知道外界所有人都了解的表面信息。你们这边就按照正常情况开展谈判就好......我们的秘密协定，按照最初拟定的条款执行就好。”
陈国泰神情淡定地说道。
“那就好......还有一个事。这次要摆在明面上的两台光刻机，在制造之初你就让朱铁军秘密支付了所有货款。但是这次如果达成明面协议，你们就又要支付一次......这次的货款肯定需要返还给你们。而返还的方式......”
杜庆安接着沉吟说道。
“二叔不必担心这个问题。我们这次明面交付的购货款，国家不用考虑返还。就当是凤凰集团对华国更进一步的诚意表示。”
“嘶，不用返还？算是你们凤凰更进一步的诚意表示......小陈，不得不说，你们凤凰集团的背后主事者真的很有魄力，上千万美元说送就送......你放心，华国一定会记住你们公司这份情谊......”
杜庆安震惊了一下，随后就面色极为郑重地说道。
站在人情往来层面上，华国本应该直接拒绝凤凰集团这次上千万美元的赠礼。
但是华国目前真的缺钱，极度缺钱。
尤其是缺能在国际市场上买到想要东西的美元外汇。
“......其实国家不用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凤凰集团真的极为看好华国未来的发展前景和市场潜力。凤凰的眼光更多是放在了发展起来之后的华国大市场上......希望到那个时候，华国能够给我们凤凰集团相比起其它外资公司更多一些的便利。”
陈国泰微笑了一下，很是真诚地说道。
“小陈，我们华族从来都是一个最懂得感恩的民族......你可以代为转告你们公司的董事会，只要你们公司初心不变，那么你们以后在华国市场上所获得的便利绝对高于华国的其它合作伙伴......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更是上面所有中枢高层的意思。”
杜庆安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很是认真地说道。
“我相信我的祖国......二叔，一切照原计划执行就好。我现在要回家去看看秀云和孩子......”
“那好，你先回家......你也不需要太过牵挂你的家人，国家一定会帮你照看好。”
“我明白。”
......
两天时间倏忽而过。
全球瞩目之下，6月30日下午两点左右，凤凰集团与华国一起对外宣布完成了关于华国光刻机出售的商务谈判。
在无数照相机和摄像机记录之下，凤凰集团cEo威尔逊与华国商贸部部长当众签署并交换了合作合约。
双方随后就宣布举行联合新闻发布会。
首先是展示此次达成的合约内容。
合约的主要内容是：华国以400万美元一台的单价，向凤凰集团出售两台华国最新型号光刻机。
并且华国必须提供全套技术支持，确保凤凰集团能够完全掌握相关使用技术。
除了主要条款，合约上还规定了一些有助于华国技术保密的补充条款。
展示过后，主持人宣布进入记者提问环节。
‘唰唰唰’
台下记者一下子全部举起了手臂，希求获得一个提问机会。
按照惯例，第一个获得提问资格的肯定是华国官媒记者。
“......我是华国央视记者***。我想请问杨部长，光刻机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国家战略级的成套机械。咱们国家这次选择出售给凤凰集团，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
那名官媒记者立即提出了一个中规中矩却又人人关心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华国的考量是，不管多么先进多么重要的机械，能够服务于人类和社会，能够不断促进人类社会进步，给人的生活带来便利，才算得上是好机械。光刻机制造出来的芯片给人类生活带来的便利越来越多，而凤凰集团又有志于发展芯片生产，所以我们华国才决定......”
杨部长微微一笑，语气稳重地说出了一番大道理。
“谢谢杨部长的回答。”
官媒记者点头坐了下去。
接下来轮到外国记者提问。
“请问杨部长，贵国这次出售的光刻机，在技术水平上有足够自信吗？”
“请问杨部长，如果事实证明你们的光刻机生产出来的芯片精度达不到先进水准......”
“请问杨部长......”
外国记者们立即毫不客气地提出一个个尖锐问题。
不过所有的问题都被杨部长以‘太极’手段轻松化解。
“请问威尔逊先生，贵公司选择购买华国的光刻机，是对西方光刻机信不过，还是因为其它不为人知的原因呢？
”请问威尔逊先生......
没过多久，对华国方面提问完毕，记者们的‘火力’转向了凤凰集团。
“各位，作为商人，我们只信奉利益。我们选择华国光刻机的行为是否正确，不久之后生产出的最终产品将会会证明一切。”
面对众多质疑，威尔逊始终都以一个意思淡然应对。
很快，凤凰集团与华国达成光刻机交易的相关消息就传遍了全球。
世界上不少有心人都紧密地注视着这场交易的进展情况，想要弄清楚华国光刻机目前的真实水平到底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