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苏命二人猛然感觉到内部传来一阵恐怖波动！
“轰隆隆！”
裂口深处，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爆炸声响起！
里面仿佛有亿万星辰在瞬间湮灭！剧烈的波动，甚至连域外海的海面都在剧烈沸腾！
“能把我逼到这一步，你已经足以自傲了。！”
未知虚空之中，牧者的怒吼幽幽传来。
这声音中仿佛施加了某种无上伟力，竟是让苏命和司月玄音都瞬间感觉到一阵神魂欲裂！
域外海上空，裂口猛地扩张，又瞬间收缩！
刺目的光芒从中爆发，将这片死寂的域外海映照得如同白昼！
在那光芒最炽盛之处，一点微小却仿佛能焚尽万界不屈意志的金色火光，却如同逆流而上的流星，倔强地冲向了裂口深处未知的黑暗之中！
下一刻……
光芒骤然熄灭！
那强行撕裂的空间裂口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抹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那一点冲入黑暗深处的金色火光，如同燃尽最后一丝光热的彗星，在未知的黑暗虚空中，划出一道短暂却无比悲壮的轨迹。
然后彻底熄灭，归于永恒的寂灭。
蒿里山巅。
守墓人浑浊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空间，深深看了一眼那点熄灭的金色火光。
轻叹一声之后，他那只握着刻刀的手缓缓抬起。
最终在那块尚未完成的石碑上缓缓落下。
顷刻间，五个铁画银钩的古篆大字清晰出现在石碑之上……
纵云霄之墓！
最后一笔落下，守墓老者望着那崭新的墓碑，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在前面加了两个字。
大帝！
连起来，那便是大帝纵云霄之墓！
……
域外海。
苏命和司月玄音望着这一幕，都是久久地沉默着。
“他……陨落了。”司月玄音的声音有些颤抖。
亲眼目睹纵云霄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走向终结，对她心灵的冲击是巨大的。
“可惜了。”苏命缓缓点头：“从刚刚那一战的波动来看，纵云霄虽然逼得牧者动用了一些真正的手段……但终究没能伤到他根本。”
他顿了顿，声音凝重道：“但好在，他……找回了自己。”
“他虽曾道途走歪，沦为傀儡，受尽屈辱。”
“但这最终的一搏，没有辜负他八千年前横压一个时代的无上天骄之名！”
“纵云霄……当得起大帝二字。”
司月玄音亦是轻声附和着。
语气中带上了深深的敬意。
然而就在苏命二人交谈之际，混乱的未知虚空之中，却是缓缓传回一道微弱的声音。
“此间之局……险恶万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这是……”苏命一脸诧异的看着身旁的司月玄音。
“是纵云霄的声音，他在临死之际，仿佛是要给我们传递什么消息。”很显然，司月玄音也听到了这道警告。
“看起来，牧者所布的局，并未因纵云霄的陨落而结束。”苏命沉声开口。
深深望着眼前的域外海，眼前碧波滔天，但在这海域之中，却仿佛倒影出了一张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
苏命深吸一口气：“不管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如今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了意义，走吧。”
“嗯！”司月玄音轻声附和。
深深看了一眼已经归于平静的虚空，二人轻叹一声，化作流光远遁。
离开的路途之中，两人又一次经过了南极大帝虚影与红毛怪物大战的区域。
只是他们刚刚抵达，那片区域的战斗便已经结束。
最后一幕，他们看到的是南极大帝将红毛怪物镇压下无尽海底，而后缓缓消散的景象。
原地，这片区域的能量风暴逐渐平息。
但空气之中，却依旧残留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波动。
“我们来迟了！”司月玄音轻语。
因为来迟的缘故，他们并未能看到这注定惊天的一战。
苏命轻轻点头，但忽然之间。
死神塔内那盏刚刚沉寂下去的青铜佛灯，猛然毫无征兆地再次震颤了一下！
而后，一道近乎虚幻的混沌光晕不受兀自从佛灯之上扩散而出。
“嗯？！”苏命的身形猛地一顿，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愕的神色！
那混沌光晕扫过了之前南极大帝二人的战场，随着光晕流过，他的感知仿佛被佛灯无限放大！
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之下，苏命竟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到极致的神性波动！
而且，那股波动，赫然是来自于那红毛怪物之中！
……
“怎么了？”感应到苏命的异常，司月玄音连忙发问。
“那红毛怪物残留的气息之中，似乎蕴含着一丝神性！”苏命望着司月玄音，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神性？！”听到这话司月玄音眸子瞬间睁大：“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对吗？”从司月玄音的反应来看，苏命可以确定，后者肯定是知道什么。
“你可知这神性二字意味着什么？”司月玄音深吸一口气，一脸凝重地看着苏命。
苏命摇头，他虽然乃是神谕者。
有希望走神灵之道另类无敌。
但可笑的是，事到如今，他都没搞清楚自己这个神谕者身上到底有什么隐藏的能力。
司月玄音深吸一口气：“在上界最古老的卷轴记载中，仙古之前的无尽岁月，此界并非如今格局。那时，天地间存在着真正的……神灵！”
“神灵？”苏命眉头紧锁，这个词听了太多次。
却还是从司月玄音口中，才确认其存在的真实性。
“不错！”司月玄音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如同我月神殿供奉的古老月神，传说便是执掌太阴本源的无上存在。”
“他们居于九天之上，俯瞰万灵，拥有着缔造万物，毁灭一切的力量。”
“但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所有的神灵却都消失了！”
“上界之人根据卷轴推测，那应该是天地剧变导致。”
“而那段灭绝神灵的恐怖年代，也被称作神陨纪元。”
“也是自那之后，仙古时代才缓缓开启。”
“原来如此！”苏命心中微震。
这则秘辛的可怕远超他的想象。
他的目光看向域外海：“那这么说来……这红毛怪物是不是与某位陨落的神灵有关？”
“又或者……它本身就是一尊神灵，只是不知遭遇了什么，才变成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