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葫芦,直接往宫新年脸上贴了个大嘴巴:“木——啊!这玩意儿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弟弟你太懂姐了!”
宫新年嘴角抽了抽:“……这真不是我特意给你做的。”
他心里默默补了句:我当初炼它,就图个顺手,顺手收鬼,顺手当个储物盒,炼化成酒纯属灵光一闪——跟小说里看多了,瞎试的。
谁知道,一试就成。
那阵子他头发掉了一大把,天天对着葫芦烧符、改阵、喂血,半夜做梦都在骂自己:“没事瞎炼啥玩意儿?”
结果,真炼成了。
这玩意儿,现在别说收鬼了,连炼鬼酿出来的酒,都能让阴司老鬼馋得跪地磕头。
他看着孟七抱着葫芦美得冒泡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笑了。
——行吧,送就送了。
反正,她高兴,他不亏。
“咳咳,那个……我先去把通道关了,你赶紧多抓点恶鬼!”
“别啊!”孟七一把拉住他,“你这一关,不就白浪费了?里头肯定藏了更多!不如让我进去瞧一眼?”
“想都别想!”宫新年直接甩手,“里头啥情况你压根不知道,万一阴气爆了、地府来人了,你这条命够赔吗?”
他没说出口的是:孟七身份太特殊,要是被地府盯上,搞不好连根带皮都得被扒了。
活人闯阴间,本就是找死,更何况是个身份可疑的?
别拿命当儿戏,稳一点,好活千年。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他一挥手,“我先把外头这些全捆了,咱俩蹲在门口,等它们自己送上门,省得折腾。”
另一边,四目道长快哭了。
“完蛋了师兄!法器全塞满了!这鬼比蚊子还多,抓都抓不完,没地方装了啊——”
他双手死死按着那个鼓得像要爆炸的符布袋,里头哗啦哗啦地翻腾,像有几十条蛇在里头打滚,袋子边缘都裂出丝丝黑气,随时要爆开。
九叔瞥了眼自己手里的玉瓶,密密麻麻全是符纹,瓶口都快被塞成浆糊了。
他叹了口气:“你先撑着,我去找法海大师问问,看他那儿有没有大号容器。”
不是法器贵,是鬼太多了。
酒坛子?理论上能装。
可你上哪找几百个干净酒坛?还得能镇得住邪气?
刚好法海就在附近,问问他,总比自己瞎折腾强。
实在不行,再去找宫新年——虽然那小子一脸不情愿,但保不准真有存货。
法海那边,早就快累成狗了。
金钵金光万丈,一扫一片,冤魂成片消散。
可下一秒,黑压压的鬼影又扑了上来,像潮水,没完没了。
王胖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的亲娘哎!这数得清吗?这他娘的是开鬼市还是搞团购啊?!”
陆小凤点头:“看着是弱,可你瞧瞧那些普通道士,有几个能撑住十秒?真要单挑,怕是十个都不够送。”
张三丰摸着胡子,笑眯眯:“哟,这么多阴物,老道也去捞两把?正好跟同道交流交流抓鬼心得。”
白灵看着那黑云般的鬼潮,眼眶都红了:“人呐,真狠。
比我们妖怪还毒,这得死了多少人……”
周小白叹了口气:“张真人要凑热闹?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这日子简直过不下去了,天天杀丧尸,杀得我梦里都在啃脑浆。”
托尼·斯塔克摇头:“差点忘了,群主那世界才是真地狱……整颗星球就剩几个人,满地乱爬的活死人,换个我早疯了。”
法海其实一直在偷偷开直播,一边干活一边瞄群聊。
看到周小白和托尼的发言,他手一抖,金钵差点翻了。
“丧尸?是……死人诈尸?”
周小白发了张图:腐烂的脸,青紫的皮肤,眼睛浑浊发灰,正扑向一个躲角落里的小孩。
“差不多吧,但更吓人。
不疼、不累、不知怕,见活人就咬,见血就疯。”
“我们那儿……活人不到百分之五。”她声音低下去,“我近三个月,一共就碰到五个。
全都是半死不活,下一秒就能被拖走的那种。”
她咬着嘴唇,没说完的是——
也许再过一阵,连这五个都没有了。
但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一句:
“不过……那五个人里,三个觉醒了异能。
虽然菜得像新手村小怪……但,总归有火种。”
她抬头,眼里亮了亮:“我早就想跑路了。
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我反正要走。”
法海盯着那句话,沉默了足足三秒。
忽然,他合掌,低低念了句:
“阿弥陀佛……”
再抬头,眼神已沉如古井。
“群主,可否让小僧前往?”
周小白一愣:“诶?大师你要来?!”
“生者有苦,死者无依,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他没提代价,没问风险。
只这一句,像刀砍进铁板。
周小白鼻子一酸:“来啊!当然欢迎!我一个人蹲着,都快长蘑菇了!”
她立刻补一句:“对了!丧尸脑壳里有晶核!吃了能变强,还能触发异能!你们来一趟,稳赚不赔!”
托尼直接炸了:“等等!这玩意儿能升级?你咋不早说?!这他妈是氪金副本啊!”
王胖子一蹦三尺高:“胖子我立马动身!谁拦我我跟谁急!”
土间埋在群里疯狂刷屏:“小白姐姐!你怎么藏这么好的资源?我们还是闺蜜吗?!”
陆玲珑也冲出来:“就是!早说早去,现在才说,你就是故意的!”
周小白无奈摊手:“我真说过啊!你们刷消息比打游戏还快,自己没看见怪我咯?”
“我啥时候说过晶核能觉醒异能了?你是不是记岔了?”无情皱着眉,一脸怀疑。
“我真说过!”周小白急得直摆手,“至少晶核能提升实力,我早跟你们提过好几回了!至于觉醒异能……那都是最近才摸出门道的!”
法海手一扬,身上那件旧袈裟“唰”地飞出去,像块大毯子一样兜住上百道哭嚎的冤魂,直接一裹一收,全塞进了手里的金钵里。
金钵嗡嗡作响,怨气直冒,他却不慌不忙,拍了拍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