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佛踉跄后退，那张狰狞的面孔第一次露出了惊惧之色。
他眼睁睁看着那些金猴吞噬着黑雾，每一次吞噬都让它们的形态更加多变，气息更加强大。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魔佛嘶吼着，“众生怨念本该是最污秽不堪的力量，怎么可能…”
“污秽？”孙悟空冷笑一声，金箍棒在手中轻轻转动，“你们这些秃驴，就是这么看众生的？”
天空中，那些金猴们突然齐声怒吼。
它们的吼声中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夹杂着无数种情绪——有痛苦、有不甘、有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种冲破枷锁的决然。
“老孙游历天下这么多年，”孙悟空缓缓抬起头，眼中金光闪烁，“见过太多众生疾苦。有人受苦时怨天尤人，有人遭难时咒骂苍天。你们这些秃驴就觉得，这些情绪都是污秽，都该被你们吸收炼化？”
魔佛还想说什么，却见孙悟空突然暴起，金箍棒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当头砸下！
“砰！”
魔佛仓促抬手格挡，整个身躯都被这一棒砸得下沉数丈。
“众生有喜怒哀乐，”孙悟空每说一句，金箍棒上就多添一分力道，“有恨有怨，有苦有痛，这些都是他们的本性！”
“轰！”
又是一棒砸下，魔佛身上的黑雾被震得四散。
“你们这些秃驴，凭什么说这些情绪就该被炼化？凭什么说这些力量就该归你们所有？”
天空中的金猴们仿佛受到感召，纷纷俯冲而下。
它们或化作狰狞鬼面，或显出威严天相，每一个都携带着不同的气息，却又浑然一体。
魔佛终于慌了：“不！你不能这样！这违背了天道！违背了佛法！”
“放你娘的狗臭屁！”孙悟空怒极反笑，“老孙早就说过，什么天道佛法，都是你们这些秃驴用来哄骗众生的把戏！”
金箍棒陡然变大，如同天柱般当空横贯：“今天，老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众生之力！”
只见那些金猴突然融为一体，化作一道冲天金光。
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张面孔，有人有妖，有善有恶，但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不屈的意志。
魔佛面色大变：“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孙悟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当然是要让你这秃驴，好好尝尝众生的怒火！”
话音未落，那道冲天金光猛然炸开，化作万千流光，如同流星雨般倾泻而下。
每一道金光中都蕴含着不同的情绪，有的充满怨恨，有的饱含悲伤，有的则是纯粹的愤怒。
这些情绪在空中交织，竟然凝成了一张巨大的面孔。
那面孔时而狰狞，时而悲苦，时而愤怒，仿佛承载着天下众生所有的负面情绪。
魔佛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那张狰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不…不可能！这些污秽的力量怎么可能…”
“污秽？”孙悟空冷笑一声，“老孙倒要问问你，众生受苦时的怨恨，是污秽还是你们的供养？众生绝望时的悲鸣，是污秽还是你们的美味？”
金箍棒在他手中陡然变大，如同擎天巨柱。
那巨大的面孔突然张开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这咆哮中包含着无数声音，有老人的叹息，有孩童的啜泣，有壮士的怒吼，更有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愤。
魔佛的身形在这咆哮声中不断颤抖，他身上的黑雾开始溃散，露出了下面干枯的本相。
那些被他吸收的众生怨气，此刻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溢。
“看到了吗？”孙悟空狞笑着，“这才是众生之力的真谛！它们不该被你们这些秃驴吸收炼化，而是该成为众生自己的力量！”
说着，他手中的金箍棒猛然砸下。那巨大的面孔也随之俯冲，与金箍棒融为一体。刹那间，金光与怨气交织，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
魔佛疯狂地咆哮着：“不！你这是在破坏规则！在毁灭秩序！”
“规则？秩序？”孙悟空仰天大笑，“你们这些秃驴定下的规则，老孙早就想打破了！”
金箍棒裹挟着无数众生的意志，重重地砸在魔佛身上。
那一瞬间，魔佛感受到了无数种情绪在他体内爆发。痛苦、绝望、愤怒、不甘…这些他曾经视为美味的情绪，此刻却如同万箭穿心。
“啊！”魔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体内的黑雾疯狂涌动。那些被他吸收的众生怨气，此刻全都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孙悟空看着这一幕，眼中金光更盛：“老孙说过，这些力量从来就不是用来供养你们的！”
魔佛的身躯在众生怨气的冲击下不断膨胀，那张狰狞的面孔已经完全扭曲。他张开嘴，想要发出怒吼，却只能发出一阵阵含混不清的呜咽。
那些曾经被他吞噬的怨气此刻就像无数把利刃，从内部将他撕裂。
“你…你这该死的猴子！”魔佛挣扎着抬起手，想要凝聚最后的力量，“我乃三界秩序的守护者，没有我们，这天地早就大乱！”
孙悟空冷笑一声，金箍棒在手中轻轻一转：“放屁！你们这些秃驴，不过是仗着众生愚昧，自封为天地主宰罢了。”
话音未落，那根擎天的铁棒再次当空砸下。这一次，棒影所过之处，虚空都在震颤。无数金光在棒身上流转，每一道都凝聚着不同的意志。
“看清楚了！”孙悟空怒喝一声，“这才是真正的众生之力！不是用来供养你们的口粮，而是要让你们这些假仙假佛，尝尝被压迫者的怒火！”
魔佛的身躯在金箍棒下轰然炸开，化作漫天黑雾。
但这次，那些黑雾不再能凝聚成形，而是被金光一点点净化。
每消散一缕黑雾，就有一道意识重获自由。
有的化作流光冲天而起，有的则在半空中凝成实体。
那是被魔佛吞噬的众生，此刻终于得到解脱。他们的面孔上还带着迷茫，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老孙今天就告诉你们，”孙悟空立于虚空，目光如电，“什么叫众生平等！什么叫不信天道！”
突然，天际传来一阵钟声。那声音悠远深长，似乎要把整个天地都笼罩其中。孙悟空眉头一皱，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是灵山的警钟！
“呵，”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看来那些老秃驴坐不住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际就亮起了万道金光。
那是佛门的护法神将，正在结成大阵。他们的身影遮天蔽日，每一个都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大胆妖猴！”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天际传来，“你竟敢扰乱天地秩序，今日必将你镇压！”
孙悟空却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来得好！老孙等你们很久了！”
他手中的金箍棒陡然变大，直指天际。那些刚获得自由的众生意识也纷纷凝聚在他身边，化作一道道金光。
“今天，”孙悟空目光如炬，“就让你们这些假慈悲的秃驴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齐天之力！”
天际的金光越来越盛，化作一道道佛光瀑布倾泻而下。
那些护法神将手持金刚杵，结成天罗地网，要将这只“妖猴”彻底镇压。
“孽障！”为首的护法金刚怒喝，“你可知这些年，若不是我佛门收纳众生怨气，三界早已大乱！”
“放你娘的狗臭屁！”孙悟空一棒挥出，金光如龙，“你们这些秃驴，不过是把众生当成提线木偶，当成口中血食！”
轰！
金箍棒与金刚杵相撞，虚空震颤。那些护法神将脸上的慈悲面具瞬间碎裂，露出狰狞可怖的真容。
“大胆！”又一位护法怒吼，“你这泼猴，当年若不是我佛收你为徒，你现在还在花果山上耍猴把戏！”
孙悟空眼中金光暴涨：“放屁！老孙修的是自己的道，成的是众生的果！”说着，他猛地一个筋斗，七十二变幻化出无数分身，每一个都手持金箍棒，杀向四方。
那些护法神将却突然狞笑起来：“你以为，就凭这些就能撼动灵山根基？”
话音未落，天际忽然传来阵阵诵经声。那声音缥缈空灵，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昏昏欲睡。
“不好！”孙悟空瞳孔一缩，“安魂咒！”
果然，那些刚获得自由的众生意识开始变得恍惚，有些甚至开始向着灵山方向飘去。这是佛门的秘术，专门用来收摄游魂。
“呔！”孙悟空怒吼一声，“都给老孙清醒点！”
他手中金箍棒陡然变大万倍，棒身上的金光化作无数火种，没入那些游魂体内。顿时，众生意识重新清明，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好一个齐天大圣！”虚空中突然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不过，你可知这些年，有多少生灵正是靠着我佛门的规则才能安生？你今日坏了规矩，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孙悟空冷笑：“规则？你们这些秃驴定的破规矩，不过是给自己养肥的借口！”他猛地扯下一撮猴毛，口中念动咒语，“变！”
刹那间，天地间多出无数金光闪闪的果树，每一颗都结满了仙果。
“老孙给你们指条明路，”他高声道，“与其当他们的血食，不如跟老孙一起种果树！”
这话一出，不少游魂都露出向往之色。
那些护法神将见状大怒，纷纷举起金刚杵要砸碎果树。
“找死！”孙悟空眼中杀机暴涨，“敢动老孙的果树，就让你们尝尝老孙的棒子！”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佛号，声音之大，几乎要震碎天地。
孙悟空转头看去，只见灵山方向，一尊巨大的金身缓缓升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来得好！”孙悟空龇牙一笑，“让老孙看看，到底是你们的佛法厉害，还是老孙的棒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