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我是说小武,但是,谁不可怜呢,你也没见我跑去谁怀里哭哭啼啼吧,我不可怜吗?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人,最想要的东西是怎么都得不到,那算求,能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咬着牙往下活呗那还——照我看,现在的年轻人太相信爱情本来就是错的,就像我一门心思追求爱情的时候想过的那样,爱情的生长条件是非常苛刻的,现在普遍的空气和水都不行,土壤里全是塑料,你还要什么爱情,哪怕就是要,也别那么执着地要那种天长地久的,能短暂拥有,日后想起来能留下美好回忆那就不错了——从这个意义上说,过去的人比现在的生活环境真的是好多了,起码我还能见到正儿八经的爱情,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们有没有这种机会了...应该也不多,你瞧把他们逼得上蹿下跳,成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活那个焦虑的样子,要是有点爱情不至于那样——还是拿走自己打比方,因为起点高,后面又经历了米娜那样的高质量,所以不论如何,哪怕后面经历了再多的苦难,我还是始终相信有真心存在的,只是我自己变老变俗变得讨厌配不上罢了,但是我不相信小武能有我这种觉悟...在他那个岁数这么折腾一回还是很痛苦的,他满脑子都会是当初还不如听我的话多上嫖少恋爱,然后就报复性地跑去上嫖,嫖来嫖去就不把女人当回事了...小武这个人内心扭曲掉了,和我一起做事的时候我多少还管着他一点,后面我和红孩儿一起去做软件,因为小武在这方面是有才能的,所以后面他和我分开混电商圈去,我们就不怎么联系了,他的大多数事是红孩儿告诉我的——后面他看破红尘,最大的开支就是女人,赚点钱都花在这上面了,而且属于不停地上当——这倒跟我有一拼,我最大的开销也是这个,不过我不怎么上当,属于先办事后付钱那种玩法,预支别人的身体——而且我后面不去歌城了,管得太严容易出事,而且出来做的姑娘同质化太严重,都是臭烘烘的一个德行,我还是走其他渠道吧——我活得太难了,而且越来越难,找个姑娘都得在一堆人里扒拉半天,然后还得经过一些时间考验,有一个基本的现实认知,发现别人身上的一些闪光点,抓着这一点闪光点不情不愿地凑上去大动,然后结账付钱——先大动,再付钱,走江湖你可别把这个顺序弄错了,不然很容易搞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诸如仙人跳这类——如果一定要被跳,我选择爽完以后再跳,总不能爽呢没爽到,倒是被人跳一下揍得满头包吧...
反正我这人运气不错,这辈子没被人跳过,小武可是有的,红孩儿告诉我他在网上招嫖刚脱裤子就被人跳了,差点被打一顿,花了俩万多才脱身——脱身又去报叔叔,结果人家早跑了,扑了个空,要不是找不到那个女人和她的鸡头搞不好还要被抓紧去蹲十天罚款俩千呢——卖淫嫖娼每个地方处罚的力度不一样,一般情况十天俩千是要的,去年这类罚款多到大哥都不好意思了,苦口婆心让下面的人少罚点,也是离谱...
对了,我这里要非常郑重地说句话,就是有本事呢咱就去追,没本事呢咱们自己处理,尽量不要搞这种有的没的玩法——时代不同了,现在玩这些东西很危险,经常就是抓不到狐狸白白惹一身骚,爽没爽到,钱一毛不少花,还有可能面对行政处罚,真的不值当——你想做点慈善,还是换一个方式吧,这种形式也太窝囊了。
至于小武,他属于是典型的一遇到大事就犯糊涂那种人,而且因为以前一直是比较阳光,接触的人和东西都比较向上,所以心理比较脆弱,一遭受打击立刻就恨不得死给你看那种人——死呢,他也没有那个勇气,只好找点乱七八糟的玩法填补心灵的空缺,关键他也不用心思考这个事情,找点略微上档次的人和玩法,就是怎么容易怎么来,这种事搞得多了可不就容易掉进坑里——而且有的坑吧,它是需要你有点骨气才能爬出来的,特别是得对自己狠一点才管用,但是他又不愿意去承受这个艰难。另外,最可怕的是这种人还真有能力,他是可以做事的,我听说后面红孩儿他们做的那个软件卖给大厂他就跟着去了大厂,工作能力不差,很能赚到钱,这可就完犊子——有的人是有心无力,他没那么多钱支撑他瞎折腾,小武有这个钱,可不就顺着这条路越滑越深...照我说,你还不如像我一样找一个稳定的,玩起来起码没什么风险,搞得时间长了还怪舒坦,他呢还天天都想吃一口新鲜的...你这,把所有不利都占全了,你不吃瘪谁吃瘪...
那时候我在县里和小武一起跑了几天,就是去看老韩给介绍的那个项目,然后这一次我准备和方总做这个事——合着我也不能吊死在康总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吧,再一个,他有那么大的合同也够他忙的了,这种小片区的小锅炉就给别人用吧——老韩介绍的那个是一个机关单位片区的供暖项目,操作的流程其实和他现在做的差不多,只不过用的机组很小,也不需要发电或者别的,只是把原先烧煤的锅炉换成烧气的,然后把管道接进去——这种活我以为是最简单的,因为没多大工程量,结果这种的反而是最难的——我那时候其实还是不懂,事实上越大的生意越好做,只要找到合适的人理顺中间的重要节点就行了,往往是这种小生意反而难做——老韩或者康总,他们都有各自的产业,不做这个还可以做别的,但是你对那个机关片区的管理者来说,他一辈子也不动工,好不容易能掺和这么大的生意,他一定要先把自己那一份先吃够的——这个事做成做不成反而是其次,他得先拿到好处,所以我过去转了一圈还挺有几分脑瓜疼——而且那个时候暖气也停了,不着急供暖供热,所以人家也不急着施工,就那么拖着也无所谓——上赶着做什么生意都难,所以我又跑了几天就回省城了,他做不做的还需要我求他吗?我每天最大的活是求着自己好好活下去,你们这些垃圾还不值当我上心求你一回。
至于你说老韩为啥不直接把这个活发给康总,那我哪知道,可能就是看他不顺眼吧,合作多了难免都是心怀鬼胎,大家有很多龃龉明面上不好说,都在肚子里藏着——讲真,你让我操作这个事情,我当然感谢你,但是不让我操作我也无所谓的,我又不是非做这一单不可——那个片区的主任,我去看了一眼就讨厌上了,他很明显地对我打官腔,就像苗田一样装模作样——我和这种人来往心累到不行,所以给他拿了点东西塞了点好处以后我就撤了,准备把这个苦活交给苗田——他们是一种人,来往起来可能会更舒服。
我那时候准备去北京发展,省城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全交给小崔了,这边的活工作量很低,而且讲真这是个混日子的活,我自始至终没觉得它能挣到钱——回来以后我兴冲冲去看了看旗舰店那个非常漂亮的营业员,调戏了她一会儿,顺便给店里派了货,然后开着跟叶总借来的帕萨特拉了一车东西去看望侯总...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其实是相当沮丧的,总觉得自己高低也是一号人物了,还得这么孝敬别人多少有点值不当...人嘛,都是做点事情尾巴才会翘起来的,之所以我那么多年一直对老侯恭恭敬敬(起码明面上恭恭敬敬,刚从他家出来就忍不住破口大骂是常态——但是我比他们都强,我从来不骂小崔小武他们,不合适就打发掉,骂人家干嘛),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确是在过去对年轻的我关爱有加来着,而且我对他那个狗老婆总是放不下心,愿意在旁边盯着,最次,我还可以带他那个小姑娘出去转转,解一解我在尘世里中的那些剧毒——自己生不了,算啦,不生了,带着别人的转一转也好——从这个小屁孩生下来,到刚开始我带她出去玩还得拉着保姆,到现在我可以单独带她出去,人嘛,总是有感情的,我多希望这小姑娘能快乐安康啊...可惜摊上这样的爹妈,够她一呛了...
我现在鸟枪换炮,除了特殊的节日以外一般帮我这类事的就是小崔,那时我去老侯家是清明的时候,敲开门就去就惊讶地发现老王和我妈也在那里,然后还有远古时代出场过一次的老张——你还记得么?我妈那个同学,把我介绍给老侯的那个,他们这帮人怎么搞到一起了呢?然后客厅里有我妈他们另外一个同学,在省城做厅官,还有一个人最奇葩,是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