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三人都看向安静坐在沙发微笑喝茶的于泽。
“……”
这群人，在他身上找什么胜负欲……
于泽深吸一口气，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表情严肃道：“老李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他刚刚为什么那么冷淡？”
李常德虽然在训练场上不苟言笑，可私下他还算亲和。
今天这样的，于泽还真没怎么见过。
见他情绪低落，张扬立马摆了摆手。
“害，怎么可能？越面无表情说明他越高兴，在那儿忍着呢。”
宁悦摆弄着于泽的棋盘，随口抨击道：“李教练就是个装货。”
王教练也劝道：“你管他干什么，给他脸了，回来看他还摆出这么个臭样子。”
“等我晚上帮你灌他，保准他现出原形。”
于泽眨了眨眼，正想着李教练会怎样现出原形。
可真到了酒过N巡后，他沉默了。
深夜，南宁市昌江边一家烧烤店，露天坝里的桌子上歪七倒八堆着许多空酒瓶。
宁悦面向江河，趴在栏杆上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笑得一脸荡漾。
周维毕业后就在南源省内工作，听到消息晚上也赶了过来，这会儿正和张扬，王教练醉醺醺地拜把子。
更离谱的就是已经彻底释放后的李常德。
他坐在姜尧和于泽中间，一手拧着一个人的耳朵，劲儿还不小。
眼神迷蒙地大喊：“你们两个……两个兔崽子。”
对着姜尧耳朵：“一个我们的队长！”
又转过去对着于泽的耳朵：“一个我们的吉祥物！”
“都特么不是让我省心的！打个比赛全丢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由于特殊待遇没被灌太多酒，尚且清醒的于泽生无可恋地坐在椅子上。
长这么大了，真是好久没人敢这样揪他耳朵了。
他好想逃。
李常德给自己说委屈了，转而抱住两人的胳膊。
“我就，我想你们的时候就只能看看比赛录像，两个在我手里没有顺利毕业的崽，我担心呐……好长时间都没心情带训练。”
姜尧今晚也替于泽喝了不少，这会儿明显已经醉了。
豪气地灌下一口酒后，抱住李常德的脑袋开始呱啦。
“老李，我没找到鲤鲤也不敢见你，他是从我床上丢的，我……”
于泽眼皮一跳，一巴掌呼在姜尧嘴上。
幸好周围的人都晕乎着，没人听见他说这么丢人的话。
姜尧被打懵了，拍着李常德的背小声嘟囔：“您打我可以，别打脸行不行，鲤鲤最喜欢我这张脸了。”
于泽：“……”
每次和队里这群人喝酒都性情，他看着姜尧，短裤t恤，拖鞋还掉了一只在张扬脚边。
Alpha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这要让钱明看了，估计都要怀疑他家老板被上身了。
重逢后，姜尧每天混迹在名利场，西装革履，强大自控。
就连于泽也感觉很久没有看到他这副样子了。
“小于泽。”有人拉开凳子坐到于泽身边。
是周维。
于泽见他走路还算稳当，笑着询问：“维哥。你还好吗？”
周维眼神复杂，摆了摆手：“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张扬这孙子抓到人就灌，不然我肯定清醒。”
“你呢？”
他拍着于泽的肩膀，认真地问：“这几年还好吗？”
于泽想了想，目光温柔地说：“不算太好，不过现在好了。”
周维顿时嘴角一瘪，用拳头轻抵了一下他的胸口。
“有难处怎么不找我帮忙？虽然我搞不懂你们有钱人家里那些弯弯绕绕，不过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找我疏导啊。”
于泽顿时眼眶微红，他仰起头呼出一口闷气。
眼底坠着点点亮光。
“周半仙儿，那你现在帮我看看，我状态怎么样？”
周维擤了擤鼻子，说：“还凑合吧，就是瘦巴巴的，没以前好看了。”
于泽笑出声：“去你丫的。”
“哈哈哈哈哈……”
张扬叼着饼子插到两人中间，看了眼周维，又看向于泽，不停来回穿梭。
周维推开他的脸：“你有病？”
“维子，你怎么跟鲤鲤交流的？”
他像是没带脑子问出这样的问题。
周维翻了个白眼：“我学心理学我有读心术。”
张扬瞪大眼睛，明显信了：“真假？来鲤鲤给个表情。”
皮笑肉不笑。
张扬：“你读一下他在想啥？”
被当猴一样驱使，周维简直神烦他，没好气地说：“想你爸爸！”
“张扬，你他妈都当爹的人了，能不能稍微稳重点儿，别一天颠颠的。”
“啧。”张扬把饼往桌子上一拍。
“我怎么不稳重了，我就是现在看着鲤鲤我浑身不得劲，自己兄弟变成omega我难受。”
他委屈地看向于泽：“鲤鲤，你以前有段时间不怎么搭理我，是不是因为你是omega，觉得我喜欢你所以才跟我保持距离。”
听到这儿，周维特别震惊地啊了一声。
于泽更是目瞪口呆。
什么怎么的话题被扯到哪儿去了这是？
周维呸了一声。
“你特么纯自恋吧你，明眼人谁瞧不出来鲤鲤一直喜欢的是队长，少在这儿自作多情插足别人感情。”
于泽更是惊慌失措摆手：“没有，我……啊？”
张扬大声辩驳。
“真的，他真的有段时间不理我，我老伤心了那时候。”
周维：“那怎么还跟喜不喜欢扯上关系了呢，万一人家纯粹是讨厌你，毕竟你真的很烦银儿。”
张扬伤心了，默默地坐在两人跟前不说话，眼神还时不时惨兮兮地扫向于泽。
仿佛在问，真的是因为讨厌我吗？
当然不是因为讨厌。
沉久的记忆回笼，于泽想起张扬那时候好像是替某人背了锅。
他有些愧疚地端起酒杯。
“张扬，这杯酒我……”
话还没说完，一旁有只手窜出来把酒杯夺了过去。
姜尧搂着他的肩膀，生气地说：“谁让你喝的？”
他又看向张扬：“是你？”
感受到强大气压，张扬怂怂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罪魁祸首来的正好。
于泽眯起双眼，凉凉道：“姜尧，给张扬赔礼道歉。”
姜尧眼神恍惚，懵懵地看着他：“为什么？”
“听话。”
“好吧。”
姜尧双手举着酒杯，端正地朝张扬鞠起躬，字正腔圆非常诚恳。
“对不起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