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栩栩还醉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醉后都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此刻在那人怀里只觉得无比安逸,就好像,自己以前就是总被人这么抱着,她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
抱着的是抱枕呢……好舒服。
想着,便已经贴近蹭了蹭,小猫似的在男人颈边蹭着,倏地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突然张开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力气还不小。
黎云笙:“……”
“啧啧。”盛景炎就一直在看戏,这会儿挑眉看过来,就看到这一幕,笑的眼睛都是弯的。
他没点别的乐趣,就喜欢看兄弟的戏,特别是黎云笙和韩越的,至于韩城,他戏太多了,有时候盛景炎都懒得看。
黎云笙忍了忍才没把怀里咬人的温栩栩丢到地上。
“野猫啊。”盛景炎评价了句:“野猫都不亲人,她还挺亲你。”
黎云笙:“……”
那是亲吗?那是咬!
他一时没控制住,本身手劲儿就大,此刻抱着人时力道都大了几分,温栩栩似乎是觉得疼了,忍不住哼唧出声,又咬人了。
黎云笙深吸一口气,盛景炎还在他身边看戏,那群纨绔二代都已经是目瞪口呆的程度。
再待下去,还指不定咬传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黎云笙彻底待不下去了,抱着人上车,只有温栩栩还在哼哼唧唧。
黎云笙走了,盛景炎自认没戏看了,有些无聊也打算走,倒是纨绔二代里面有胆子大的,兴许是觉得盛景炎脾气好,问道:“盛少,温栩栩真怀了黎少的孩子吗?”
盛景炎笑眯眯:“你猜。”
问了跟没问一样。
可不管温栩栩是不是真的怀了黎云笙的孩子,温栩栩也的确是挤进了这几人的圈子里,黎云笙抱着她走也是事实。
现在不怀那不能说明以后也不怀啊。
总之,温栩栩现在已经是他们都招惹不起的人了。
韩城还在那边醉醺醺的,但认出了为首的于海洋,整个人又支棱起来。
“啊!就是你找茬往我哥们身上泼酒是不是!”
于海洋:“……”
你都醉迷糊了还不忘这事儿啊!温栩栩有那么重要吗。
韩越看他撒酒疯,直接让保镖把人弄到车上了,韩城上车才老实了。
温栩栩上了车也没老实下来,温栩栩一钻进车厢,就仿佛一只不安分的猫,整个人软绵绵地往黎云笙身上黏。
她是真的醉了,此刻发丝散乱地垂在黎云笙肩头,发梢扫过他颈侧时,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大概是真的把黎云笙当抱枕了,此刻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腰腹,然后抱紧。
司机此刻大气都不敢出,开车的速度都慢下来。
“别乱动。”黎云笙喉结微滚,声音低哑得不像自己。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现在就把温栩栩丢出去。
但现在,对方只是一个醉鬼。
他出口警告,温栩栩非但没停,反而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向他,膝盖不经意蹭过他紧绷的大腿。
她醉着甚至歪着头,将鼻尖埋进他西装与衬衫交界的褶皱处,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的气息,大概觉得自己这抱枕好闻,又抱了抱。
黎云笙浑身的血液仿佛被点燃。
他猛地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醉懵懵的温栩栩被这突然的力道惊得眨了眨眼,另一只手攀上他胸膛,她微微仰头,唇瓣几乎要擦过他下巴,呼出的温热气息拂在他耳畔。
有时不是故意的撩拨反而更勾人。
韩城是真的带了个祸害到他们身边。
黎云笙的理智在瞬间溃散。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克制,一把将人摁进座椅深处。
手掌压住她乱动的双膝,拇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
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他清晰感受到她胸腔里与他同样急促的起伏,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呼吸更烫。
车内空调的冷气在此刻仿佛失效,唯有温栩栩指尖还在不安分地抠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
黎云笙眸色渐深,喉头滚动。
暮色渐沉,城市的霓虹在挡风玻璃上晕开斑驳的光斑。
黎云笙斜倚在黑色商务车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扶手。
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但现在却是用手握着温栩栩的手腕,防止她再做出什么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后座的黎云笙,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穿着考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领口微敞,袖口露出半截腕表,银质表盘在暗处泛着冷光。
但是此刻却有些突兀的握着女人的手腕,司机实在是没见过他这般。
这会儿正是红灯,司机听到黎云笙他开口询问:“车上有绳子吗。”
司机的手在方向盘上顿了顿,有些懵,“好像没有……可通过后视镜瞥见还不老实一拳拳砸到黎云笙身上的温栩栩,司机又卡壳了一瞬问道:“少爷,需要准备上吗?”
尽管认定自己与温栩栩此后大抵不会有交集,但“备而无用”总比“用而无备”来得稳妥。
他收回目光,指尖的叩击节奏渐缓,思绪却如暗潮般翻涌。
其实黎云笙排斥跟其他人发生肢体接触,熟悉的人,例如盛景炎和韩越不会这么直接的凑过来,而不熟悉的人也没胆子凑过来,真的凑过来也会被保镖丢远了。
可温栩栩好像不太一样,因为那群保镖大概也是有点误会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好像也只能先把人带回去。
总不好真的丢在外面。
就冲着温栩栩那张脸,真丢出去难免会出事,而且……私心里他好像也并不想把人丢出去。
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这人本该属于自己的错觉。
车子一直开到黎云笙的在外的私人住处,是帝城中心的高档别墅区。
黎云笙随便挑了个房间把人丢进去就没再管,带她回来已经是极限,不可能管更多。
片刻后又回来,高价聘请了位夜间保姆给她清理沐浴。
没别的想法,只觉得浑身酒味儿,很难闻。